当下真阳将心法和掌法传功完毕,又详加讲解,更有小慧在旁演练,河洛总算明白了一二分,心中将之前不解之处也问将出来,觉得很是畅快,这一日直练到月落树梢,才累的睡下。
第二日,河洛朦朦胧胧间只觉太阳直射入眼才醒了过来,环视左右哪里还有真阳师徒身影,明白二人定是在自己熟睡之时悄然而去。
见地上有人用树枝歪歪扭扭的写道:若是偷懒,可要当心。
河洛心中一暖,明白这必然是小慧所留,当下抹去地上字迹,吃些干粮喝些溪水,思索昨日所学,兴起之时便起身演练,心中有所得颇觉畅快。
做完这些时已是午后,便继续动身向南而去。
此地已过长江,在向南去便是常州重镇,再往南走七八日便到了平江府也就是苏州平江府。
自到南境以来,日子便太平了许多,河洛一身小厮打扮一路走来到没有遇到什么不平之事,河洛到也乐的清闲悠哉悠哉的边走边玩,人说苏杭之地是人间天堂,自己此番必然要好好游玩一番。
这一日到了平江府,平江府水网发达,河流沼泽交错,地方多以浦,塘字命名,世人出行也是以乌篷船为主,各个小镇多有风情,诗人范成大有诗:南浦春来绿一川,石桥朱塔两依然。年年送客横塘路,细雨垂杨系画船。
河洛在城中找了一间客栈,老板见这一少年满口北方口音到也不足为奇,嘿嘿笑道:小兄弟从北边来?
河洛到也不瞒着,点头应了:客家如何得知?
客栈老板笑道:也不稀奇,如今这几年略为少了,前几年拖家带口的逃难而来的也不在少数,便是这平江府中到有十有一二是从北边而来。只是小兄弟一个人到很是少见。
河洛一笑道:小子也不是一人,家人早已到了临安,我们路上遇到了劫匪,和家人走失了。
那老板才恍然大悟,连道:难怪,难怪,世道不靖啊。
店中客人不多,带河洛落座点了吃食坐下后,那老板又过来和河洛打听北地的情形,河洛自也如实相告,之说北地百姓还是困苦不堪,多有义军揭竿而起反抗金人的统治。
那老板嘿然半响不语最后才道:估计均不顶用。
河洛正要反驳,却听老板自言自语道:若是岳王爷在,或许里应外合尚可一搏。
这时只听“砰”的一声,倒是把河洛唬得一跳,河洛向右边看去,只见右手边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人,此人年纪在三十上下,满脸络腮胡须胡乱的长着,头戴一顶破旧的军帽,身穿藏青色军袍子,脚蹬乌皮靴,也是破烂不堪,桌子上放着一柄长剑。
河洛心中一动:此人是军中之人,看服饰似乎是校尉一级。
店老板却吓得脸色发白,忙道: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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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小的一时说错话,军爷就当小的放屁,千万莫要记在心上,这一顿便是小的请军爷得。
那人看也不看店老板,一边喝酒一边闷声道:你说得有何错处?
店老板见此人没有动怒得感觉,一时摸不着头脑,却也不敢在乱说话,晒笑道:军爷自用,有需要便叫小的。
那人点点头,对河洛道:小兄弟从北边来,可过来一处坐,方便与我细说北地情形如何?
河洛见此人身形粗犷,眼神炯炯有神,心中便有结交得想法,当下笑道:乐意之至。
便坐道了那大汉旁边。那大汉确是心中一动,笑道:没想到小兄弟小小年纪如此豁达,北地少年当真了得。
河洛哈哈一笑道:不知大哥刚刚为何动怒,是我有何言语不妥么?
那大汉喝了一碗酒才道:我是听你们二人对话,说起北地多有义军揭竿而起反抗金人得暴政,虽然前路崎岖可却不乏奋进抗争之辈,可叹我临安朝廷,自毁长城,大好形势毁于一旦,如今更是由奸相把持朝政,眼见北复无望。如何能不气。
河洛一路走来也觉得,越是往南走,苟安之情越是浓烈,只觉老师心心年年的王师北伐之事怕是无望,此时听此大汉所说又觉得若是军队尚有一丝血气到有三分希望。
当下便把自己在金国所见所闻所感一一说出,这些见地很多都是来自老师杜齐,见解自然不是普通十几岁少年可比,那大汉一边听一边心中震动,一是听的北地抗战之苦,心中震惊,二是见眼前少年侃侃而谈,分析时势,对宋金态势了如执掌,有些便是自己也佩服异常。
二人自说了许久,那大汉听完漠然良久,只觉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恨声道:奸臣蒙蔽了当今官家,我必除之而后快!
河洛心中一惊,忙劝道:大哥不可乱说!
那大汉也自知失言,嘿嘿笑道:小兄弟还不知你名字,如何自己赶路?
河洛这才将自己情形说了一遍,自然略过许多奇遇,到不是隐瞒,只是涉及他人不好多说。
那大汉听完,说道:你也是苦命之人,想这乱世又有几人不是疲于奔命。
顿了一顿道:为兄名叫施全,本在江宁军中效力,可得罪了上官被调离了江宁,现在往临安入职。听你这么说你也要往临安去,我兄弟二人可结伴而行,也有个照应,我比你年长不少,不过我看你对脾气你就叫我大哥好了,不做那些劳什子的俗称,你看可好。
河洛自然喜欢,当下应了笑道:有大哥照应,我也省却了不少辛劳。
二人此时熟络不少,那大汉笑道:我看兄弟你猴精的,没有大哥你怕是更加自在一些。
说完二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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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正在喝酒闲聊,正在此时只听窗外人声喧嚣,细听之下似乎还有女子哭声,施全皱眉道:店家你可知外面发生何事?
店老板过来回道:军爷您就当没听到,还是莫要管这闲事,如今这世道哪里没有这种事情,管也管不过来。
施全喝道:让你说便说,哪里这么多聒噪!
那店家被逼无奈只得道:军爷可知这平江府有二王?
施全道:什么二王,莫非是是什么土匪恶霸不成,官府就不管么?
店家苦笑道:如今世道不靖,不过城外的土匪到不敢名目仗胆的来城里为害。我所指的二王,这第一位便是这太尉、柱国太傅王皋。
河洛道:一听就是个为害一方的大官。
那店家道:这位太傅却不是,这第一王是助当今复位临安的大功臣,一心要抗金,和当年的岳王爷都关系匪浅一内一外互为支撑,后来到了临安后多受排挤,岳王爷被害之后便回到平江府隐居,现在住在太平镇,其人刚正不阿,家风极好,绝不会出现扰民之事。
河洛奇道:那你说之人是谁?
那店家苦着脸道:便是平江府第二王,小哥你道此人是谁,他便是当今丞相的内侄,人称王衙内的王灿。
施全闷声道:可是奸相秦桧之妻,王家之人。
店家道:不是他是谁,此人更是恶霸无赖,靠着王家的关系,混了个平江知县的官职,平日里不理事务只知道欺男霸女为非作歹,这不昨日他出来游玩结果不小心撞见了隔壁周老伯家的闺女,见其生的俊俏便要纳其为妾,今日晚些便要迎娶过府。你且不知,此人如今已过五十,且家中妻妾无数,可周家闺女才十六不到,现如今周家正自没了主意家中哭泣呢,院子周围站满王家的狗腿子,逃都逃不脱。说完叹了口气。
施全听了当真怒不可遏,腾的站起便要出去痛殴王家家丁。
河洛忙拉住道:大哥莫急,先摸清来龙去脉再说。
施全恨声道:气煞我也,如何能忍,让我出去料理了这些狗腿子再去杀了这王衙内。
河洛道:大哥你此时出手大打一番,事情便会闹大,如此那正主必然有所防备,那才不妙,若闹可就要闹个惊喜才好。
施全见他说话蹊跷,这才坐下问道:兄弟有什么计划?
河洛道:此时还不急,带我出去探探再说。说完自己出了客栈,向周家而去,见周家人正在和王家家丁纠缠,周老伯更是被推搡在地,显然是不让出门。
河洛围着周家转了一圈,见后面围墙不高,且无人把守,嘿嘿一笑便计上心来,转身回到客栈和施全商量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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