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凤是女兵屯长,为了加入亲军,很是苦练了一番弩箭射击,云矶原本担心女子学不好这些男人们才擅长的东西,赤凤等人却打破了这种认知,电力驱动的弩箭拉平了男女力量上的差距,只要用心,女人完全可以比男人用得更好。
这一路上赤凤一直协助徐丹,管理亲军的粮钱文书等内务,赤凤除了力气不如男人,品德学问极好,李左和徐丹交代的事情从未出过差错,许多两人没有想到的事情也能及时提醒和补充,因此颇得两人认可。
赤凤是云矶的心腹,她也早把自己当做李左的人,因此在行为举止上对李左毫不避讳,李左虽然心中并没有接受赤凤,却也从不令她为难。
赤凤也很有分寸,从会越过徐丹自作主张。
一位屯长问道:“广阳的军队都在哪里?可以抽调过来吗?”
李左答道:“广阳驻军以武阳、军都陉南口最多,这两处的军队不能抽调,剩余驻军分别在临易(今河北容城)、易城(今雄县雄州镇西北古贤)、中都(今北京市房山区窦店以西),大部分军队被抽调去和楚国作战,每城驻防五百,基本上不可抽调。”
广阳无兵可用,赵国乘机入侵,不会只攻打武阳一地,其它地方是什么情况?广阳会不会完蛋?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所有人心头如压重石,如果广阳保不住,所有人远在咸阳、千倾池、建宁的家都会招来巨大的灾祸。
亲兵虽然才五百人,投奔李左以前大多是打过战的,乱世里能逃离战争百姓少之又少。因为刚刚摧残过当世强军---蒙恬军,虽然感觉压力山大,却没有有颓废逃跑的觉悟,全都开动脑子琢磨起对策来。
有人又问:“武安的新人什么时候能到?”
李左道:“约定后天早上出发,并未要求急行军,估计五天以后能到达。”
立即有人道:“不行,这样速度太慢,必须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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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催一催,顺便多带些粮食过来。”
李左立即道:“这事交给你去办,现在就派人去。”众将见自己并非孤立无援,无不稍稍松了口气,虽然新收的兵卒不多,凑一凑未必不能再招些兵马来。
李左道:“军情如火,没时间等别人来救援,广阳的安危必须要靠我们来解决,每个人都把自己的想法说一说。”
弩车将领道:“我们人少,无法四面出击,先解武阳之围。武阳不过三万赵军,蒙恬军五六万都被我们打得屁滚尿流,有什么好怕的,我们将弩车开过去,保管把他们全部赶回山沟里去。”
其它几位弩军将领纷纷附和请战,李左问:“不熟悉地形,不知敌人装备、援军,行军道路有无险阻,可能的意外如何应对,与城内守军如何呼应,这些你们都考虑过了吗?”
弩军将领们议论了一阵,道:“地形、敌军情况用向导,这些逃过来的流民就是最好的向导,意外情况无法完全估计,我们需要骑兵配合打探敌情,还要取信守军,这需要家主的虎符信令。”
李左又问:“不能问问想想就完,要提前预备好好行军打战所需的各种应对方案和物质,车骑部队都把自己的物资全部报一遍,还差什么,现在立即派人去补齐。”
所有人这一路已经经历过很多复杂地形,车上也备有许多适用工具,狐鸿、龙未一人统领一半的弩军和骑兵,各自携带和管理武器、常用工具,这些东西非常繁杂,李左并不过问。
赤凤的女兵装运钱粮、文书,这些全都在徐丹账册内有记录,并不需要公开汇报。
狐鸿、龙未拿出文书,将本部物资念了一遍,所有人都提了些意见,也当场分配人手去补充。
李左又问:“赵军已经派出人马去破坏督亢的农作物,怎么能最大限度减少农作物损失?”
有将领道:“广阳速来富庶,每城都有十年存粮,只要打退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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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的赵军,损失点地里的粮食无所谓。”
李左道:“不行,连想都不去想,这是懒惰,你们真的认为这样就尽到自己最大的努力了吗?”
众将见李左坚持,只好继续努力想办法。
一共只有五百亲兵,分兵两头作战是不可取的,那么只能派老百姓协助,可是百姓武器不如军队,又缺乏组织,协助可能变成被屠杀。
李左道:“除了收拢逃亡百姓的一个屯,再留一屯骑兵,负责组织百姓去救督亢的农作物,不管用什么办法,必须保证三分之二的农作物不收损坏。谁愿意留下?”
骑兵将领们都抢着去,最后狐鸿推举鲁阳担当此任:“鲁阳平民出身,又是邯郸商人,对广阳非常熟悉,让他去最合适。”
狐鸿推举的鲁阳是咸阳商会的人,李左原本想把狐鸿一起留下来,但是考虑到临场换将会影响战斗力,便应了下来,下令道:“那就鲁阳带一个屯在这里,负责收拢安顿百姓、保证和武安之间的联络、后勤,另外尽快打我旗号持信令传檄各地,组织百姓联保、救援督亢。
烛商一到,就让他把百姓全部组织训练训练起来。现在各地都缺兵,我们不可能养很多不事生产的人,必须把郡内全民皆兵,一旦有事立即能战,才能把兵力不足的漏洞补上。
保境安民刻不容缓,鲁阳可以先去处理这些事情了。剩下的人继续说一说,怎样救援武阳?”
武阳依山而建,北临北易水,一半在西侧山上,一半建在山下,一条河南北向从城正中穿过,沟通南北易水。北易水对面有一矮山,建有一小城,恰好与武阳互为犄角,这样的布局,大军围困需要十倍以上兵力,正常情况下,是很难攻破的,现在之所以露出了破绽,还是因为兵力抽调太多,虽然城内粮食充足,却只有区区三千守军,东西八里,南北四里,这么大的城池,守备尚且不足,何况还被敌军不停消耗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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