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县父母,他就是全县百姓的代表,昨天的事情影响很大,这不是天下大乱的时候,朝廷法度仍在,死了6个人不是小事情。
怎么不去别人家,就去你家,偏偏还是你在家的时候,明显是因你而来。而且一击而亡,没有活口,像是杀人灭口。
但是这事吧,其实是tmd喜事。
动手之前我就想好了。
第一,6个人确实是贼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6条大汉带着大刀片子闯入民居,这不是贼人是什么?
第二,一人击杀6贼,绝对是猛士!如聊城的武松,是本地的荣誉,当地人的骄傲,官府要大大的表彰的。
第三,刘道长乃施医赠药,救民水火,悲天悯人的活菩萨。贼人去他家那纯属老天开眼,要刘道长收了那些祸害。
这属于常识,人之常情,官僚士绅乃是精英,如何不懂。
周文之所以问的委婉,我猜测这纯属他的八卦之心在蠢蠢欲动,就像是你的好朋友私下里跟你咬耳朵:哎,你昨天看见那个美女了没?
我一贯的仁正君子,仙人形象,不能干那见不得光的事,所以我也不管他会怎么失落,扬声道:“不曾有人指使,俺也拷问那贼,言其只为求财,观其言语并非诓骗俺,应是巧合了。”
“哦,那便好。若有人对吾兄下黑手,吾定不饶他。吾兄的功劳也已报上,官府之事吾兄也知道,莫要在意。”周文说话时表情认真。
“吾兄明见。”我拱手作揖,好意收下了,谁没有点秘密,何必打破砂锅问到底?
“饮茶!”
“请!”
喝了口茶,周文说:“今早王泽之子来见吾,昨夜王泽死了。”
“啊,可是本县王员外?”我惊讶道。
“正是他,而且,昨夜王泽之侄也死了,夫妻二人俱是叫人杀了。”周文敲敲桌子说。
“听说有数贼昨夜入家中行窃,被王泽撞着,其奋力与贼搏斗,骂不绝口,但寡不敌众被贼人所害,待众人赶到,贼也逃走了。”周文抿了口茶。
丫鬟上来为我俩添了茶水。
我端起茶杯,品了小口茶水,悠悠的说:“倒也壮烈。贼人可曾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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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文轻蔑的说:“刘县丞已经派出快手去捉拿......哼,这李德,他来与吾请令不可以吗,吾难道能吃了他。”
一县之内,除了县尊,就是县丞和主簿,他们是仅次于县令的官员,一个正八品,一个正九品,有不少知县也是从县丞提拔上来的,朝廷为防止知县蒙蔽民情,时常会派巡按去县里,巡按是可以调用县丞的,也可以委任县丞为县令,这么一个微妙的关系。
在周文到任之前,按理说应该是刘县丞继任县令,他把人家挤掉了。所以他俩的关系并不太好,李德又是与刘县丞家是亲戚。
我摇摇头,放下茶杯,说:“其中是否有隐情?”
“吾也如此想,王家叔侄一夜间俱被杀了,恐不是谋钱财那么简单,王泽那个侄子有什么钱财?却是夫妻都遭了毒手。”
“王泽侄子那里又是何人报的官?”
“他家两个小孩哭了一夜,待到天亮便有邻居去他家查看,人早已死了。”
“如此说,得先抓到那些贼人才行了。”
“是得如此了。”
事情的发展没有超出我的预料。
昨日我得知幕后黑手可能是王泽,就决定不留活口,一是因为那些亡命徒绝不可留,二是因为王家是本县最大的地主士绅,审出来也杀不了他,而且事情暴露出来就会逼他铤而走險,他还会来杀我。
因此我不留活口,让事情成为“巧合”。
王泽此人是绝不能留了,其如此狠辣,一招杀我不成必有后手。
6个贼人死于我手的事情想必王家已经知道,随后王泽和王淑又死,如果王家还有人知道王泽买凶的事情,他就会认为是我杀了他们叔侄。
王家人报官,如果是实话实说,那就表示王家只有王泽与王淑参与了这个阴谋。
而他们现在说谎,那就表示还有人参与这事,而且这个人必是王家现任家主,至少是王家的核心成员。
如果不想遭到我的报复,不管他是谁,就必须隐忍。
“会不会与你杀的贼人有关系?”周文突然问我。
“难道是,我所杀的贼人与杀王泽叔侄的贼人是一伙的?”我寻思了一会,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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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俩就坐在那儿冥思苦想。
这事任谁也想不到是我干的,王泽叔侄跟我有什么深仇大恨?事实上就在昨日之前,我都没有想过王泽要杀我,他简直神经病。
“嗨,本县倒是成个大茶几了。”半晌,周文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何出此言?”
他一脸无辜的看着我说:“一个接一个的杯具和餐具!”
“啊?”反应过来的我笑得前仰后合,他更是笑得连连拍桌子。也不知道他怎么想出这个笑话的。
“可惜了吾今年的考课,罢了!想这些做甚,今日吾兄莫走,吾这就摆宴,喝个痛快!”
不走哪能行,我推辞再三,他拗不过我,只得放我走了。
走在大街上,来往的行人,店铺的掌柜伙计们,只要是认识我,见到我更是恭敬,看来昨天的事情传开了。
渐渐的人们开始出声议论,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公道自在人心。
路旁,我曾经救过的一个乞丐大声说:“爷,好样的!好样的!”
一个带着孙子的老人抚须,对旁边众人说:“这就是菩萨低眉慈悲六道,金刚怒目降服四魔。”
惩恶就是扬善,除暴就是安良。
下午就得回白云观了,来到家中收拾东西,母亲正在做我喜欢的烙饼。
突然我感到右眼剧烈的跳动,一种心神不宁的感觉袭来,我坐在那里平静心情,那种感觉并没有消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似乎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感觉很强烈。
我把重要的人,重要的事情,一条条一件件的反思,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这到底是怎么了呢?难道是我的身体要出毛病了么?
很有可能,这毕竟不是我的身体,以前没出问题不表示以后没有问题,回去得请师傅给我检查一番才好。
吃完晌午饭,我给母亲留下一些钱,就在母亲的泪眼婆娑之中踏上了回去的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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