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时(注:下午3点)刚过,我就出门逛街顺便买东西。
城池里面有两条主干道,一条南北向一条东西向,将城池分成了4块。这两条街的沿街铺子就是整个县最繁华的的商业区。
街上冷冷清清的,只有中秋节,赶庙会,过年,元宵节之类的日子才会很热闹,那个时候也的确是人山人海,十里八乡的人呼啦一下全都涌进城池里来。
现在的人没什么娱乐,而且出门百里(注:约为50公里)就得凭路引,大多数人一生都没有离开过自己出生的家乡。所以城里也就成了最好的地方,人们认为城里啥都有,如果城里没有,那就是真的没有了。
一间悬挂“和盛”幌子的粮店里,我同掌柜聊了会天,留下2两银子(注:1两=770文钱),就在掌柜依依惜别的情况下告辞离开。店里的伙计会把米、面、油盐送到白云观。
我是这家店的老客户了,掌柜是个面白无须的中年矮胖子,叫孙朝,子承父业,待人挺和气。
粮食又涨价了,谷糠竟然都要1斗2钱,一斗粟米要8钱的银子,很多人家买不起粮,就都饿死了。
孙朝打他爷爷那辈起就干粮食买卖,他和我说过,隆庆新政(注:中兴明朝的明穆宗,嘉靖之子万历之父)时候一两银子可以买米两石,万历、天启时候一石米也只要一两银子,现在米价太贵了,竟要7两银子一石,贵的离谱。
还有牛,种地需要牛。
孙掌柜家的亲戚买卖牲口的,据说整个济南府,各州各县的大牛价格就没有低于八两的,小牛也要5、6两一头。
比隆庆新政时期涨了一倍多。
走了几条巷子,来到一户人家的大门前,我来这里的目的,是要验证那个头领说的话。
他说,是王员外的侄子给了他们一大笔银子,请他们来杀我。
按照他说的路线,这里应该就是王员外侄子,王淑的家。
我在街边的摊子上买了菜,就回家去了。
晚上吃完饭,陪母亲说了会话,因为白天的事情,母亲感到很疲惫,就早些休息了。而我换下羽服在烛光下看着从周县令那里借来的书。
数着更夫的梆子声音,子时(注:夜间11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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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我吹灭了蜡烛,悄悄的出来屋子,从柴房里找出一柄腰刀,然后走到院墙下轻轻一跃。
一个明亮的大月亮挂在天上,遍布天宇的星星一闪一闪的,夜色很美,只是很冷,呵气成冰!
街上除了我就没别人了,听着各家的犬吠声,很快我就来到王淑家的门口,院子里响起犬吠,一人多高的院墙我一跃就站上了墙头,院子里的狗在墙下疯狂的叫,我跳进院子的同时就砍死了那条狗,不得不杀它。
屋子里亮起了灯光,我踹开屋门,看到炕上一男一女还有两个小孩子。
男人惊慌失措,女人惊声尖叫...不过这些都没有发生,我在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站在了炕上,右手扣住男人的咽喉,左手扣住女人的咽喉,但是睡在里面的两个小孩子就没办法了,他们要哭就哭吧。
我的脸上戴着京剧的脸谱,以前赶集的时候买的,1文钱3个。
男人满脸恐惧。
我尽量改变了声色,问他:“你是王淑?”
他说不出话,只能点点头。
又问他:“杀刘道长,是谁的指使?”
他更加恐惧了,而且眼神很惊愕,他应该是对这个问题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他很奇怪谁会问这个问题。
“不说就杀你老婆!”我恶狠狠的说。
他摇头,开始拼命的挣扎。
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证实了那伙被我杀死的夜不收的头领说的是真的。
我也毫不客气扭断了他老婆的脖子。我一只手卡着他脖子,另一只手抓住他发髻,让他看看他刚死掉的老婆。
“不说杀你小孩!”
他耳中听着他的两个孩子哇哇的哭声,眼中看着他已经死掉的老婆的面容,不再挣扎。
我放松了他的喉咙,他苦涩的说:“是俺叔让干的!”
“姓名!!”这个白痴,不能一次说完吗。
“王泽,城里的王员外。”
我明白了。大前年的时候,他逼欠他高利贷的农户卖女儿,被我拦住了,就这事,别的没有了。
我双手抱着王淑的头,快速的搓动,“咔嚓”将王淑的脖子拧断了,他的脸现在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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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我。
离开王淑的家,街上除了我还是一个人也没有,他的邻居家也没有灯光和声音传出。
估算时间,从出门到现在最多也就是两刻钟(注:半小时),王泽的家距离这里也不远,于是我就快步往他家而去。
远远的就看到了王泽家的大门,门上高挂着两个红灯笼,走到门口,大门紧闭,上有牌匾,写着“登龙第”。
他家的院墙有点高,得1丈多,还是砖石垒成的,不像他侄子家的墙是土垒成的。
助跑两步,我使出梯云纵,脚尖只在墙上点了一次就站在了墙头上。
我小心的在房顶上走着,院子里有狗发现我,但是我的速度很快,它叫起来的时候我已经站在另一个屋顶上了。
现在的房子就是好,这是一座四进院子,那么这个院子里地位最高的那位就一定住在第三进的正房里。
院子里没有人,除了正屋前的屋檐上挂着的两个灯笼,别的地方没有灯光。
我翩然落下,在窗户上贴耳倾听,里面有鼾声。我走到门前,助跑两步,对准屋门一记凶猛的侧踢,屋门“砰!咵啦啦!”就烂了。
我走到床边,不理那个还没反应过来的女人,将吓的坐起来的那个有发髻的人的发髻抓住,三步就拖到了灯笼下面。
借着灯光,我认出了他就是王泽。
我右手掌刀,重重的击在王泽的后颈上,整个脖子被这巨大的力量打碎了,他立即气绝身亡。
在女人尖叫声中,我站在门前的柱子下,提气,跃起,在半空中拍击柱子,借力提身,左手勾住屋檐,翻身就站在了屋顶上,很快就消失在黑夜中。
直到这个时候,院子里的人才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
很快我就回到了家中,我的衣服上没有血迹,除了开始砍狗的那一刀,杀死王淑夫妇和王泽那老小子我都没有用刀。
将面具填进炉子里烧掉,我就睡觉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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