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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七章 讨债

    便在这时,一个弟子匆忙来报:“掌门,北世家少主与武当掌教真人前来拜贺!”

    “哦,快请!”

    吴楚心里直犯嘀咕,如今的云音阁可是众矢之的,这会儿还敢来拜访,武当和北世家不怕惹祸上身吗?饶是叶智明不是云音阁弟子,一颗心也跟着揪了起来。北世家和武当派都是江湖中响当当的大宗派,贸然前来,莫不是要找麻烦?老人家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助这不懂事的阁主一臂之力了!

    众人随吴楚出宫相迎,老远便看见穆灵歆飞奔而来:“师兄,师兄!”

    “小师妹!”

    吴楚激动的不能自己,闭上眼张开双臂,露出了宽广的胸怀。穆灵歆立时花容失色,小雀儿般躲进了瑾瑜的怀里。吴楚蓦觉一头猛兽扎进了自己的怀里,那虎背熊腰,浑厚的气息,活像是一只刚出笼的豹子!

    “奇怪,师妹你胖了?”

    吴楚睁开眼,只见方仲秋小鸟依人般环报着他,道:“吴大哥,是我啊!”

    “方仲秋?你,你,你给我放开!”

    吴楚慌忙推开他,结结巴巴道:“你抱我作甚?”

    “那你抱我媳妇作甚?”方仲秋指着挽着穆灵歆,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

    “这哪是你媳妇,这我师妹!”

    “这我媳妇!”

    叶智明看得暗暗摇头,这小子何德何能,他做掌门,只怕要把江湖上的人全得罪了。这北世家的少主是何等人物,即便用最隆重的礼仪相待也不过份,他居然一上来就调戏少主夫人,真是不知深浅!

    “咳,咳!”

    几声不合适宜的咳嗽人传来,众人循声望去,这才看见方仲秋后面还有个紫衣金冠的年青道士。那道士手持玉拂尘,龙行虎步,威风凛凛。后面八个小道士两两一排紧随在后,他们步履齐整,行止端凝,一看便知是内家高手。

    “哟,凌玄,你小子发达了!”

    吴楚与凌玄只见过数面,不过这小子人精嘴甜,一见面就姐夫长姐夫短的套近乎,时间一长,他自然也不会跟凌玄客气!

    叶智明那对眉毛拧着了一个“川”字,刚冲撞了北世家,如今又得罪武当派。哼,怪不得大家把师门浩劫归咎于这小子,看来是无风不起浪啊!

    “咳,咳贫道凌玄真人,拜见云音阁主!”凌玄单手合什,似乎对吴楚的表现很不满!

    “你小子犯什么病呢!”

    吴楚骂道:“怎么不叫我姐夫?”

    这凌玄不正经时像个白痴,一旦正经起来,却又衬托得着吴楚很白痴。而今天吴楚已经出够了洋相,他最怕的就是别人把他当成……白痴!

    “岂有此理!”

    凌玄真人甩袖道:“贫道好歹是一派宗主,吴掌门如此对待,是不把我武当放在眼里了?贫道告辞!”

    他冲方仲秋使了个眼色,方仲秋也忙接道:“堂堂云音阁主竟对我方家少夫人无礼,方某也不能忍,告辞!”

    大伙儿听说他们要走,顿时就急了,天知道这两人回去后云音阁会有多大的麻烦。吕方正恨不能把吴楚揪过来揍两脑瓜子!张逸真忙劝道:“两位留步,我这师弟性情鲁直,不善言谈,愚兄代他向两位赔不是,望两位多多包涵!”

    “嗯!”

    凌玄真人打量着张逸真,忽道:“张世兄谈吐斯文,虚怀若谷,很对贫道的胃口啊!”

    方仲秋像是个跟屁虫般,也附和道:“既然如此,那咱们便给张兄一个面子。”

    张逸真将他们引入客堂,以上宾之礼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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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寒喧已毕,张逸真道:“两位造访蔽处,仅是为了道贺,还是另有事相商?”

    凌玄真人道:“实不相瞒,我二人几日前得到消息,吴掌门曾见过本派师叔祖叶公俞和洛阳刀祖,且还得他们亲自传授武艺,我等故来求证!”

    众人听了一愣,武林中门户之见根深蒂固,偷学他派武艺可是大忌,改投别师会被视为叛徒,吴楚这货怎么这么能惹事啊,越是不能碰的他越是要碰!吴楚还在生两人的气,当下唯恐天下不乱的道:“不错,他们是传了我武功,不过不是我求他们,而是他们非逼着我学,你们想怎么样!”

    凌玄真人霍地站起来:“那便没什么好说的了,吴掌门,请把我武当派功夫还回来!”

    “哦,那便难了!”

    吴楚道:“我一生学艺无数,你武当派有哪些功夫,说出来我好还啊!”

    “这个好办!”

    凌玄真人道:“众师弟,列阵!”

    “谨尊法旨!”

    众道士齐声呼喝,当中七人纵跃而出,依着北斗七星环绕紫微的样式排开阵法。云音阁弟子见他们要动手,个个都严阵以待,此事虽说是吴楚的不是,可他毕竟是掌门,伤了他就等于在打云音阁的脸啊!哪知这七人站定方位,长剑笔挺,竟齐齐刺向凌玄真人。那七人使的都是太乙玄门剑法,招招狠辣,剑剑凌厉,竟是毫不留情。大伙儿初见这等阵仗,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要造反吗?那凌玄真人虽在重围之中,但是临危不乱。只见他也使出玄门剑法,拂尘经内力灌注,尘柄如重剑,须丝如银毫,一柄普通的拂尘在他手中时如利剑,实如银枪,时如重锤,时如软鞭。他一人对付七人,兀自横冲直撞,攻多守少。七弟子初时被他死死的压制住,几番被逼得险象环生。

    时间既久,这阵法的威力便显现出来,天枢位主攻,形如贪狼掠食,天旋位务守,势若巨门闭户,天玑位居中坐镇,把控着整个阵法的运转。天权位剑势凝重,从不轻易出击,每一剑必审时夺势,切重要害。玉衡位承前启后,从中调应。天阳位身在外围,将敌我之势尽收眼底,负责响应天玑位弟子,发号施令。摇光位最为机动,时而扰敌,时而助己。七名弟子配合默契,相辅相成,攻首则尾应,攻尾则首应,首尾相照,妙不可言。凌玄真人几次突围不成,反被他们给缠住。他虽处下风,但章法不乱,镇定自若,一柄拂尘杀得七人近不得身来。

    如此僵持了约一个时辰,只见天玑弟子剑势陡变,天阳弟子急忙改令,整个阵法忽而首尾易转,凌玄真人刚感觉身上压力一轻,猛然发现七人如神龙摆尾般扫了过来,他措手不及,仓促间推出一掌,但听见殿中“嘭”的一声闷响,劲风鼓荡,瓦砾纷飞,凌玄真人与七人倏然分开。

    众弟子看得过瘾,情不自禁的喝起彩来。武当派不愧为天下道教魁首,不仅道法了得,武功阵法也是天下一绝。五音子诸人心道:“这北斗星七阵好生厉害,看那七个弟子年纪轻轻,凭着这套剑阵双巧,竟有发挥出如此巨大的威力,果真了不得。梅花三弄阵虽也厉害,却对各人修为要求极高,像他们这般身经百战仍不能熟练运转所有招式,比起这七星阵来自然输了一筹。吴楚却想:“我道这叶老前辈哪里来的灵感创下这九宫八卦步呢,原来武当还有这么一招绝学!”

    凌玄真人略作调息,朗声道:“这便是我武当派的功夫,吴掌门你想好要还哪些了吗?”

    众人不明所以,搞了半天还是要让吴楚还债啊!只不过这逼债的方式太另类了吧,生怕吴楚没学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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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楚微微一笑,道:“这些东西我没学,叶老倒是传了我一套步法,你且看看是不是武当功夫!”

    他施展出九宫八卦步,径自闯出北斗七星阵中。武当弟子仍以太乙玄门剑法联手拒敌。说来也怪,这步法似是为此阵量身订做的一般。不管众弟子的剑法如何精妙,剑势如何迅急,他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避过锋芒,在无懈可击之处撕开口子。七人围攻半晌,连换了几次阵形,却连他的衣角也没摸着。武当弟子越斗越是心惊,这闻名天下的北斗七星阵,为什么这人却能应付自如,似入无人之境?这,这和掌教师兄完全不在一个档次啊!

    不单是他们,在场所有人见了这变化无方的步法均是背脊生寒。感觉就算使用平生最厉害的功夫,他也能轻易躲开。五音子以梅花三弄阵法与七星阵作比较,更觉本门阵法漏洞百出,根本困不住吴楚。叶智明眼光老道,不一会便看出这步法中暗含奇门玄术,还融汇了姑苏行的身法,如此绝学当真世间罕见!看来这小子能做上阁主还是有些真本事的!

    “罢了,你们不要丢人现眼啦!”

    听到这声长叹,武当弟子如获大赦,一齐退了回来。凌玄真人道:“吴掌门身法绝妙,此战我武当派认裁!”

    吴楚笑道:“我以叶前辈传授的步法与你们对招,不论胜负都无损于武当声名!”

    这话说得各武当弟子均是心服,之前连战无功的挫败感也消散不少。吴楚当下又与众弟子详细探讨九宫八卦步的精要所在,联系七星阵指出各弟子的优势与不足。众弟子均感获益匪浅。凌玄真人拱手道:“吴掌门对我武当的大恩,贫道将永生铭记!”

    方仲秋也抢着道:“方某也想以家传刀法向吴兄讨教!!”

    但见他气沉丹田,长刀舞花,依式施展开来。其招式中法度严谨,刚猛迅捷。刀光流转,如中天之日,劲气纵横,如掠海之风。这炉火纯青的刀功登时搏了个满堂彩。出身世家的方仲秋年少多金,容颜姣好,本可享受穷奢极欲的生活。可他却比常人还要刻苦,年纪轻轻便有这般造诣。这份自律,这般操守,岂能让人不佩服?众弟子欣欣向往,不能自制,男的以他为榜样,女的以他为偶像,赞誉的呼声一时竟高过了吴楚和凌玄。就连穆灵歆也觉面上有光。

    吴楚和凌玄相视一笑,这些人看的是表相,却没发现内在的问题。方仲秋心浮气躁,太急于表现自己!他年纪轻轻刀功便能达到如此水准,足以令普通人望尘莫及了!可他不是普通人,而是是堂堂北世家的少主。他有着独霸一方的家传刀法,有着极丰富的资源和家族底韵,这些都是他在成长中极好的助力。可他至今还没有长足的进步,以后北世家要保住家业和威望只怕不易。

    方仲秋谢过诸人,对吴楚道:”吴兄可有何指教?”

    吴楚道:“你这刀法不错,若配上祖传的御刀决,必能如虎添翼!”

    方仲秋神色一黯,道:“可是依家族规矩,只有自断一臂才能习练御刀决,仲秋至今都无法下定决心……”

    吴楚直言道:“我想你们家的规矩也未必全对,两只手必定比一只手强。洛阳刀祖曾说,习练御刀决的过程极其痛苦,需要远超常人的毅力的决心才能坚持下去。他们自断右臂是为了让自己致于无路可退的境地,藉此磨练心性和意志。你若自信受得了磨难,不断臂也能成功!”

    方仲秋大喜,拜道:“谢吴大哥指点!”

    吴楚道:“我云音阁有一绝技名为花字诀,于这御刀诀可相辅相成,改日我传授给……”

    “且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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