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楚浑没料到华思齐也是这般痴情的人,世传此人品行高洁,德厚流光,原来所言不虚。他像是做了亏心事般不敢直视华思齐,感觉自己是第三者,生生拆散了别人的美满家庭。
南宫池雨见他动摇,强行拉过吴楚的手环抱住自己,理直气壮的道:“华先生,你对我有意我知道,但是感情是勉强不来的,请您谅解!”
华思齐道:“我真不明白,这小子到底哪里好,值得你为他如此?”
南宫池雨道:“华先生精金美玉,不同流俗,好似一朵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白莲花,很难让人生出亲近之感。楚哥哥就不一样了,他胸无大志,不学无术,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子乡土气息……”
吴楚:“……你是因为可怜我才跟我在一起的吗?”
南池雨话锋一转:“可是他接地气啊,我最喜欢的就是他痞痞的,坏坏的,却又没有坏透的样子。就今天早上他还毫无征兆的亲了我一下,你说有不有趣!”
华思齐立马满脸堆笑道:“原来池雨姑娘喜欢这样的男人,华某也是可以为你变坏的!小甜……”
“住口!”
南池雨正色道:“华先生一生清誉,切莫因为小女子而堕落。本姑娘娘也让人亲了,也让人抱了,这辈子不会再喜欢其他男人的,请先生自重!”
“你……哼!”
华思齐愤愤道:“那便如何,我华思齐爱的不仅是姑娘,也爱南宫家的家世地位,敌国财富。南宫先生既说过腊月初八比武论亲,我便听先生安排,届时以武论胜负,即便得不到姑娘的心,我也要得到姑娘的人。”
吴楚也急了:“你,你这人怎么就是死心眼呢,横竖不讲理是不是?”
出人意料的是,南宫池雨竟在此时改口了。只见她气沉丹田,玉手摩挲着自己微鼓的肚子道:“楚,罢了,咱们不要再劝他了!奴家仔细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华大哥可是武林盟的堂主,前程似锦,他以后一定能照顾好我和孩子的……华大哥你千万不要误会哦,我说的是我和你的孩子!”
华思齐一张俊脸涨成了青紫色,他一字一句道:“姑娘放心,我不仅会照顾好姑娘,更会打理好南世家和武林盟,我会善加利用手里的力量,除魔卫道,还天下一个清平世界。这才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伟业,相比之下,我个人的荣辱得失又算得了什么?”
吴楚竟有些佩服起华思齐来:“想不到华先生居然有如此胸襟气度,不愧是超群绝伦,举世无双!”
“废话少说!”
华思齐道:“咱们腊月初八,武场上见!”
两人不欢而返,一路上吴楚都在给自己打气:“嗯,华思齐算什么,菁英榜首又算什么,老子当年一个人吊打七大精英,他能比得上我?池雨你别担心,我一定能平安把你娶回家的!”
“你打不过他的!”
南池雨不留情面的泼他冷水,那淡定的样子好像是在说别人家的事?
“池雨你这么小看我?”
吴楚道:“十年前咱俩同心协力,我能冲进十六强。十年后咱俩再次联手,难道连个华思齐也对付不了?”
南池雨道:“你不知道此人的真正实力。我哥剑法一流尚且败给了他。你连我哥都打不过,身上还有伤,哪里是他对手?”
“那咱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吴楚道:“明的不成来暗的,给他下个药啊,使个绊子啥的也行!”
南宫池雨侧目道:“你不是不搞这一套吗?果然是伪君子,道貌岸然!”
吴楚道:“不管了,为了能娶你,什么我都愿意干!”
(本章未完,请翻页)
南宫池雨难得的笑了笑,道:“看在你这么忠心的份上,咱们一起去取点钱!”
说话间,两人已经回到西园,南宫池雨吩咐小映看好华思齐,和吴楚乔装打扮后便去了群英赌坊。两人叫来大掌柜,南宫池雨取出一张老旧的赌票,问道:“这个作得了数吗?”
那掌柜看过赌票,发现是十年前的。他确定了印信身份,应道:“作数,作数,群英赌坊童叟无欺,多少年的赌票都当数。”
南宫池雨道:“那还愣着干什么,快带我们取钱去!”
大掌柜招呼数十个伙计忙活了三两个时辰,这时才对南宫池雨道:“请两位随我去取钱。”
三人进了赌坊后的一间银库,只见里面银锭银砖堆得如小山一般。大掌柜道:“这是您的钱,足额十万两,两位点点?”
“十,十万两银子?”
吴楚惊得张大了嘴:“你,你赌什么了,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南宫池雨道:“你忘啦,这银子可是你赚的!”
“我,我哪里会赚钱?”
大掌柜解释道:“十年前菁英大会,两位赌吴楚逢战必胜,下注一百两。算上试金场,吴大侠连胜六场,按当时的胜率,所得续押,共赚得十万两白银。”
吴楚道:“可是后来我没打了啊,没打也算?”
大掌柜道:“吴大侠只是弃权,不算战败,所以仍然算的!”
“傻了吧!”
南池雨道:“那届菁英大会地下赌场里最大的赢家就是你!”
看着这银山银海,吴楚禁乐得有些茫然,他喃喃道:“我竟没发现,原来我这么有钱。”
南池雨道:“掌柜的,把这些折算成黄金,叫一辆车,我们要全部提走!”
十万白银换成黄金后也有万余两,装在车上,两匹马拉着仍是吃力。南宫池雨坐在车头,指使吴楚在后面推着。折腾到傍晚才将金车赶到小院。卸完货后,吴楚己累得气喘嘘嘘。“早知如此,咱们为什么不叫小映来帮忙?那丫头虎背熊腰的,这点东西难不倒她。”
南池雨道:“我故意支开她,就是因为这事不能让她参与。从今往后,有些事只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吴楚道:“我不明白,你一下子提这么多钱有什么用,买凶暗杀华思齐吗?”
他推开门,却见南宫铁柱左手执剑,右手把盏,正自闲庭意致的品着茶。吴楚问:“池雨,你哥来了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南池雨如临大敌,“噌”的一下拔出短剑,全神戒备道:“哥,你来干什么?”
南宫铁柱手握剑柄,缓缓站起来道:“我正想问问,你要干什么!”
看那剑拔弩张的模样,谁能想像他们竟是亲兄妹?南宫铁柱道:“妹妹你缺零花钱了可以跟我说嘛,何必自己亲自去取?”
南宫池雨道:“我这不是要嫁人了吗,哪敢再花哥哥的钱?”
南宫铁柱道:“十万两银子可不是小数啊,妹妹是在准备嫁妆?”
“我又不是赔钱货,准备这干什么?”
南宫池雨道:“这是我朋友的,我不过帮他护送回来而己!”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叨着家常,手里的剑却未松手,场面尴尬而又诡异。只见南宫铁柱冷笑一声,转瞬间君临附体:“妹妹别瞒我了,你这是准备跑路!”
南宫池雨依然面不改色,道:“哥哥怎的凭空污人清白!”
南宫君宁道:“把银子变成金子是为了便于携带,这说明你要出远门。出嫁不会花你的钱,所以你决不是为了成婚而准备。婚前出远门,不是逃婚便是私奔。路上用现金
(本章未完,请翻页)
而不用银票,可以避免被人追踪。我说的是也不是!”
南宫池雨答道:“哥哥所料不差,我就是想和他私奔。”
她见吴楚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又解释道:“我知道你肯为我做任何事,对我而言这就够了。如果真用下三滥的手段赢他,只怕你一辈子都不会心安。万般无奈,我只好出此下策。楚楚,这些钱足够咱们下半辈子衣食无忧,我什么都不要了,跟你一起私奔好不好?”
试问如此情真意切的话,哪个男人听了不会感动?吴楚心血沸腾,热泪盈眶,他紧紧搂住南宫池雨道:“好,好,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我真是死也无法报答你!”
“真是令人潸然泪下呢!”
南宫君临道:“可是你做些有没有想过老父亲,有没有想过南世家?难道你心里只有个人私欲,没有亲情责任了吗?”
南宫池雨面无愧色道:“你没资格指责我,你自己瞒着父亲偷偷找了女人,现在还好意思来说我!”
南宫君宁说不过她,又道:“可是我南宫家是有规矩管的,你没完成父亲的任务,就该接受他的支配!”
“我有没有完成你心里不清楚吗?”
南宫池雨道:“父亲偏心,你难道也昧着良心装糊涂吗?我起步晚,做的却比你漂亮,比你有效,论起这个,你更没资格说我!”
吴楚也帮着道:“你这做哥哥的,难道就不能让一让妹妹吗?”
“别的都可以让,唯有这个不能!”
南宫君宁神情狰狞道:“如果让了,我就得留下来,继承这敌国的财富,打理着诺大的家业,管银号,开当铺,垄断丝绸瓷器,还要为了传宗接代而娶一个又一个我不爱的女人,整日花天酒地,罗衾帐暖,过着锦衣玉食,毫无追求的生活。”
这本是旁人求之不得的美好人生,在他看来却像是被打入了十八层地狱般绝望和可怖。直觉告诉吴楚,他不是一个人,这是南宫君宁的思维承载着南宫铁柱的灵魂。吴楚劝道:“这样的日子你都已经过了三十多年了,再过几十年又能怎么样?”
“不,我受够了!”
南宫君宁出离了愤怒,握拳道:“我的苦日子已经到头了,也该轮到你了。妹妹,别怪哥哥绝情,这是你应得的,应得的!”
吴楚护着南宫池雨道:“没有什么应得不应得,我这就带池雨走。君宁兄若是看不惯,大可以把我俩杀掉。不过杀了我们,这担子仍然落在你肩上,你是甩不掉的!”
“你还护着他,真是情比精坚啊!”
南宫君宁冷笑道:“傻子,你若知道他对你做了什么,还会这般死心踏地吗?”
南池雨神情悚然道:“哥哥,你?”
南宫君宁不理,接着道:“诚然,妹妹比我聪明,有心计,手头的资源也远比我丰富。那三个任务对你来说简直易如反掌,是不是?哈哈哈,吴贤弟,咱们今天就好好聊聊,我妹妹做了哪三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哥哥,兄妹一场,你当真要做得如此绝吗?”
南宫池雨卸下了淡定和冷厉,红着眼看着南宫君宁,泪水直欲夺眶而出。
南宫君宁知道她的性子,他从来没见过妹妹哭过。今日若把话说明,能不能达到目地还难说,他却永远失去了一个妹妹。他张了张嘴,妥协道:“算了,当哥哥的不跟你计较。我会有其他办法的,会有的!”
他就这么一路念叨着离开小院,像是又变成了南宫铁柱。吴楚望着他的背影,好奇的道:“池雨,你哥说的那三件事是什么啊?”
南池雨擦了眼泪,又板起脸道:“闭嘴,不该问的别问!”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