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门虽声势浩大,高手如云,但最终决定战局的却还是方东泽和叶公愈这等巅峰战力。要是叶公愈这么快就输了,只怕玄武门的人这次是有来无回了。
叶公愈虽受重伤,仍是谈笑自若,道:“好一招山河怒,你小子总算显露了真功夫!”
“哼,好戏还在后头呢!”
“秋水长天!”
半空中只闻其声,不见人影。但是众人凭感觉也能发现这句话的每个字都来自于不同方向,大夏台周遭光净的石壁上传来“轰隆轰隆”的怪响,每一声巨响过后,就有一面石墙深深凹陷下去,叶公愈的周身同时显现出多个方位不一的黑影,它们俱是一闪即逝,一发即收,每个影子都带着势不可挡的冲击力,可是没有一个能冲破阻隔,切实的接触到叶公愈。
硬撑着一轮轮的巨力冲击,叶公愈那肥硕的身子竟如飘絮般浮在空中久久不落,看着那越飘越高的轻盈体态,围观的群豪恍惚中似是看到了奔月的嫦娥……做的大烧饼。
穆灵歆看不明白,问吴楚道:“师兄,这是怎么回事,那位老爷爷怎么会飞起来了?”
吴楚道:“不是飞起来了,他是被方老的刀罡撞上了天。方老身法奇快,通过连续不断的撞击使得叶老先生稳稳的停留在空中。”
穆灵歆又道:“那周围的墙壁为什么会无故坍塌呢?”
吴楚解释道:“那是被方老踩出来的!”
“啥?师傅你吹什么牛皮?”香卡央插嘴道。
“我什么时候吹牛皮了?”
吴楚道:“方老的速度太快了,方圆之内瞬息即至,他就是通过快速的奔行,凭借脚踏石壁生出的反弹之力来维持既快且强的冲击力,并试图以此力来撕裂叶老前辈的护身罡气。你们看那叶前辈周身显现阴影,就是因为方二爷在逼近时受罡气所迫,速度减缓,所以身形才显露出来。”
几人身旁站着不少武学名家,前辈高人,可真正能看清楚个却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人,原因就是方家鸿冥刀法实在太快,若未经过特殊训练,根本难以窥其形迹。吴楚也是因为习练过金蛇狂舞,眼睛较常人敏锐,故此才能隐约看出门道而己。
那帮没有眼见为实的“高手”,自然以为吴楚是信口胡诌,妄加猜测了。方澄羽虽深明其理,但他不相信眼前这小子会有如此高深的修为,连月石散人都是一脸茫然,他还能看出什么门道?不过,这小子猜得真准。
香卡央想了一会儿,忽然道:“那方老真是笨到家了,怎么不先让叶大胖子落下来?”
吴楚一口老血喷出好远,这丫头是不是真不想活了?一句话把两边人都给得罪了。不过好歹她吃人家的手软,知道叫人家“方老”。
“央儿你太没礼貌了,这等百年难得一见的巅峰宗师之战,你小小年纪能看出什么?”
吴楚装作没看见诸人恶意的目光,问道:“你倒是说说,为什么要让叶大胖……叶老落下来?”
香卡央见吴楚还没想明白,急道:“师父你脑子也被驴踢了吗,这么简单的道理也想不清楚?”
言下之意,打斗中的方老,在场所有不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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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脑子被驴踢了。
吴楚是真不明白,但他也不愿被徒弟鄙视,当下道:“师傅自然明白个中原因了,我不过是想考考你而己,把你的想法说出来听听!”
香卡央脸上写满鄙夷,道:“切,不懂装懂。我直说吧!叶胖子在天上飘得那么高,方老要接近他,在跳起来的过程中就已经耗损了太多的真气。即使他能接近那胖子,叶胖子还可以再借其力飞得更高,如此一来,方老每一次攻击都会比上一次更加吃力,而对方却是以逸待劳,等到方老力尽罢手,叶胖子再这么落下来一轮猛攻,他哪里还招架得住?”
到底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方冬泽也在思忖,我这招“秋水长天”可比方才的“山河怒”要厉害许多,怎么连这肥子一根毛也没伤着,原来是使用的方法不对啊。他当即调转方向,落回地面疾步如风,静候叶公愈着陆。
滚圆的肉球飘飘然的落下,叶公愈知道等待他的会是什么,可这是无法避免的。
“奇怪了,那日在兴华山之巅,这残废也没有这般能耐啊,怎么今天如此神勇。他奔行越久,速度越快,再这样下去,我这先天罡气非被他冲散不可。”
“造化阴阳~”
两道真气忽从相对的方向同时袭来,一个是方冬泽本尊,另一个是他的脱手而掷的回旋单刀。两股巨力的正中心,正是叫天不应,入地无门的叶公愈。
“噗~”
一口血剑激射而出,身受人刀合力的重重挤压,叶公愈苦修多年的护身罡气终于支离破碎,前胸后背俱受重创。此时他多希望自己能快一点,灵活一点。“造化阴阳”的唯一缺陷就是双力相对,若是能及时避开,方冬泽定会重伤在自己的招式之下。可是谁又能拼过北世家这无形无影的速度。
一阵狂风过后,方冬泽大汗淋漓,气息微喘的停落于叶公愈三丈开外,高声道:“叶胖子,你服不服?”
叶公愈连连呕血,笑道:“好,好一个造化阴阳,老夫以前真是小看了你。”
方冬泽道:“那你还替不替玄武门出头?”
“哼,这帮土鳖也值得老夫出面,老夫是专程为你而来的!”
群豪见这武林名宿如此坦白,还有些难以接受。方冬泽面上一红,表情不太自然道:“叶胖子你自重,老子取向可是正常的!”
叶公愈吐了口唾沫:“去你大爷,老夫来此就是要告诉你,不许再打小妍的主意,否则我饶不了你!”
“你都这德性了,还能把我怎么着?”
方冬泽自得道:“再说妍妍怎么看得上你这死胖子!”
“你不想活了?”
“你还想再打!”
“打就打!”
方冬泽长声吸气,再度奔行如风,众人擦眼再看时,原先他原先的位置只剩下一个残影,真身已经不见踪迹。周围的大理石墙上又响起了声势惊人的“轰隆”声,而且一声比一声沉重,反观叶公愈,这老儿也在极短的时间内恢复了神采。他低眉垂目,有如老僧入定。长剑在手中连连颤动,发出清脆悦耳的低吟。众人都知道,又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战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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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楚皱眉道:“我见那叶老前辈似乎在修为上略胜方老一筹,他临敌经验如此丰富,应该能想出应对之策,可是为什么落得空有招架之力,而无还手之功呢?难道北世家奇功真有这么厉害?”
香卡央突然道:“师傅,那胖子若再这么糊涂下去,非把自己给蠢死不可!”
“什么?”
吴楚问道:“你又发现了什么?”
先前这十几岁的小丫头对此战妄加评判,众人还觉她没有家教,不识礼数。可是当战况的发展屡屡与她的猜测不谋而合时,所有人都不敢再小看这姑娘了。大家都想听听她的真知酌见,因为这些观点可能会影响场中激战的胜负,进而牵涉到一个大家族的起落兴衰。
香卡央道:“他难道想不明白吗,站着不动打出一拳和冲过去给他一拳,二者威力相差了不知多少倍。我要是那胖子,定然会躲到一个小屋子里和方二爷对掐,至少挨的打也轻些。”
“是个好办法!”
叶公愈心道:“这丫头真是天赋异禀,只可惜她师父却是个庸碌无为之人,若是她能转投我的门下,这门太极醉剑就后继有人了。”
与此同时,香卡央也在想,这两个老家伙可比我那便宜师父厉害多了,要是能拜他俩为师,我何愁报不了仇,杀不了吴楚?
“可话又说回来了,我上哪儿去找个小屋子呢?”
正思虑中,叶公愈感觉周身压力越来越重,空气受到多重挤压,变得燥热不堪。看来方冬泽蓄势己毕,就要发动攻击了。再想不出个应付之策,他这身肥肉可就真得葬送在这里了。
“秋水长天~”
方冬泽有意让大家见识方家刀法的真正威力,一出手又是他最为得意的鸿冥绝技。不过这次是将叶公愈压在地上狠扎狠打。
“哼,没有了虚空卸力,我看你能挺过我几次强攻。”
云淡风清,和光沐体,叶公愈似是看见了自己的归宿。他的肉眼跟不上方冬泽的形迹,可是心眼却能看得很清楚。那个带着摧枯拉朽的凌厉气势的影子从远方呼啸而来,盘旋于他的心头久久不散。金刚不坏的护身罡气不再像方才那般厚实,绝难抵过再一次侵袭。既然没有用,我还维持它干什么呢……
也就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修道多年的老道散尽真力,于恍惚中悟到了生于浑浊,开天僻地的盘古大神,叶公愈的脑海中灵光频现,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
“对,就是这样!”
“虚极静笃!”
叶公愈将散落在外的罡气吸附于地面的花岗石砖上,倏的向内疾收。石砖随着真气被生生拽起,瞬间在他面前筑起了一道尺许厚的石壁。那面石壁形如一枚径达三丈的石蛋,将叶公愈紧紧包裹在内,严丝合缝,密不透风。几乎在石蛋成形的同时,银白色的刀芒挟着扑面劲风撞了上去。
众人均以为这会是一次激烈火爆的交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终极对决,均是擦亮了眼睛,眨也不眨的看得入神。石蛋毫无征兆的被撞裂,斗大的窟窿随即绽开。有人开始低声叹息,用石砖加固的防御也难以抵挡,看来叶老这次是晚节不保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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