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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立威

    几句漂亮话让木君阳在众人面前增色不少,避免了以多欺少,留下恶名。待会儿用车轮战对付吴楚,依然是大占便宜。

    甘益明,杜仲德没有动。

    吴楚看着两位昔日的损友,道:“你们想干什么?”

    甘益明道:“于师兄不是你的对手,所以我们要帮他!”

    “真是忘恩负义!”

    吴楚道:“昔年我们患难与共的日子你们都忘了吗?若不是我顾念兄弟之情,力邀你们学习金蛇狂舞,你们怎么有机会见识‘吐’字神技?咱们兄弟一场,非要闹得反目成仇吗?”

    杜仲德道:“吴楚,这不再是以前掏鸟窝,偷地瓜那样的小打小闹了。之前兄弟们可以挺你,现在你要祸乱师门,我们只能和你一刀两断了!”

    这些话出自真心,格外煽情。往事历历在目,思之想之,不禁让人惆怅心酸。过去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兄弟们,我只希望你们将来能活得好好的,以后你们会明白的。

    吴楚苦笑一声,又高声道:“既然如此,你们就一起上吧,我这未来的阁主也是该用点手段立威了。”

    三人都自知没有必胜的把握,自然的选择了联手拒敌。于成俊右足勾起,左腿半屈,右手箫前引,左手握“流云诀”展臂护额,静若平湖孤鹤,稳如渊停岳峙。单这一招起手式,就足以展现他在内外二功上惊人的造诣。众人再细看他的功作,顿时又爆发出一阵惊呼,这难道是传说中的……

    吴楚觉察出有些不对劲儿,回头看时也吃了一惊,讶然道:“这是‘江楼钟鼓’?难怪你会这么猖狂,原来是练成了春江花月啊!”

    这春江花月乃是春月堂一门绝顶奇功,当年张未绝就是凭这门神鬼莫测的功夫赢得了“春月劫神”的威名,也创立了春月堂,只可惜他在如日中天时离奇失踪,一身惊人艺业也没找到个合适的人传承下来,是以自他以后再也没人能练成春江花月。不想这于成俊居然深藏不露,偷偷练成了神功。若不是吴楚今天这么胡闹,恐怕谁也不知道他的真正实力。

    甘益明铁笛一挥,使了招紫竹调中的“含烟映节”,蓄势待发,杜仲德则用的是金蛇狂舞中的“绝工导元”。

    吴楚心知这一仗绝不能手软,必须打得他们心服口服,才足以震慑人心,所以也没跟他们客气,他左手后展,作孔雀开屏状,右手铁笛在身前画了一个完美的圆,不动如山,静待对手。

    三人同时大吼一声,全力扑了过去。甘益明的紫竹调清闲雅逸,于简单轻巧中透露出几分潇洒和不羁,恰似编排熟练的舞蹈。杜仲德的金蛇狂舞刚猛霸道,招式与“吐”字真诀的巧妙搭配使其威力发挥得淋漓尽致。而于成俊那招“江楼钟鼓”却是寓静于动,大成若缺,看似朴实无华的招式实则暗潮汹涌,以强劲的真气封住了吴楚的所有退路。一招之间,足可看出春江花月远胜于梅花三弄。他的武功修为只怕远在岚青等五人之上。

    “喝!”

    吴楚一声清啸,盖过了三人的怒吼,手中铁笛打着旋儿以迅捷无伦的速度攻出,硬生生的和三人的笛箫各碰了一下,再度退回原处,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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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姿势,表情殊无二致,倒好像他从未移动过,另外三人却各自退了一大步。

    三人还以为自己眼花,长声吸气,揉身再上。杜仲德使了招“北斗倒悬”,甘益明使了招“凌霜傲雪”,于成俊则用的是“风回曲水”,他们在招式上互有攻守,从三个方向合攻吴楚,吴楚全然不理会三人的合围,双手握笛,大刀阔斧的横着一扫,原本处于不同方位的三人迫于铁笛上的深重压力,竟被逼得挤到一起。“当当当”又是连响三声,于成俊等人又被震得退了一步。

    “怪事,邪了门了!”

    杜仲德招式再变,绕着吴楚连走七步,使了招“七星伴月”,甘益明则凌空跃起,笛子以“笼烟筛月”势如泼风般的猛攻下来。于成俊长箫斜纵而过,返身使出了“回阑拍岸”,犹如回马一枪,直刺吴楚背部要穴。看这气势,三人都已经动了真火,势必要和吴楚拼个你死我活来。

    却不料吴楚冷笑一声,铁笛反卷,既不攻敌,也不回防,而是招招都往三人的兵器上招呼,以一身浑厚内力震得他们的笛箫偏离原本的方向,着着落空。

    不过半刻,四人已经交手近百招,甘益明,于成俊,杜仲德自出手起,就没有使出完整的招式。每当周身劲力将蓄待发时,就被吴楚硬生生逼得卸力换招,前功尽弃。到最后三人都动了真火,也不管什么招式章法了,一味的用兵器狠打硬架,原本一场斗智较技的切磋,变成了下九流混混的好勇斗狠,四人不断催发自身真气来压制对方,一时间武台上真气激荡,暗流汹涌,离得近的年轻弟子站都站不稳。

    木君阳瞧了大半天,也没看出个名堂来。他不禁问道:“这四个人一起发疯了不成,放着那么多精微绝妙的招式不用,一味的硬碰硬,这跟比摔跤,掰手腕有什么两样?”

    秦不凡饶有兴致的看着场中四人,答道:“这便是吴楚的高明之处了,他是在故意消遣那几人!”

    “什么道理?”

    秦不凡有些失望,他面不改色道:“想那春江花月何等高明,紫竹调,金蛇狂舞也绝非泛泛,可三人每一出招,都能被他以简单粗鲁的方式生生打断,这难道是巧合吗?”

    “哦!”

    一旁的灵歆若有所悟道:“我师兄一定对他们的攻守进退了然于心,因此才能化繁为简,临机应变!”

    秦不凡心道:“她小小年纪能有如此见识,将来之成就定会在君阳之上!”

    他有心点拨穆灵歆,便解释道:“你只说对了一半!这三人所使的功夫都是我云音阁经过千锤百炼所凝结的心血精粹,怎会轻易的被破解?若想凭一击之力迫得对方变招,必须把时机,力道,速度,方位和对手的实力掌握得分毫不差。”

    “就像方才你于师兄使的那招‘回阑拍岸’,借斜挥之势将真气凝于箫尖一点,罩向吴楚肩部五穴。吴楚要是转身快了,不啻于把胸前空门送到别人面前,若是再慢半分,背部己然中招。他铁笛所点,恰好是于成俊真气所聚之处,凭着这么一点,吴楚不仅可以借力后跃,还搅得于成俊气、力、势不能归于一处,所以才会站立不稳!”

    穆灵歆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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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点,茅塞顿开。她接着道:“原来如此,于师兄身法一乱,自然使得甘师兄受到影响,手上招式慢了半拍,这才被师兄抓住机会,而师兄在后纵时恰好是杜师兄金蛇狂舞前势已尽,后力未生之刻,所以才抵不住师兄全力一击,对吗师伯?”

    秦不凡笑道:“一点不差!可是你有没有注意到。方才吴楚若没有跃起,而是使出‘双蝶戏’中的‘穿花弄影’,结果又会是怎样呢?”

    “这样的话……于师兄右肋会被扫中,甘师兄前胸‘紫宫’穴受制,杜师兄大腿上‘箕门’穴可能会被点中。”灵歆脱口而出。

    “不错,你很聪明!”一向严肃的秦不凡也忍不住要夸她几句。

    “可是,师兄为什么不这样呢?”

    “你师兄性情乖张,心肠很不好呢!”

    秦不凡虽这么说,面上却没有厌恶之色,他平静的道:“他本可以三招两式就打发了三人,却一味的舍本逐末,以看似生硬粗糙的招式对敌,此举不仅压制了他们的气势,还消磨了他们的斗志,就像是猫抓住了老鼠,肆意将猎物玩弄于股掌之间。一次次给他们求生的希望,却又一次次把这希望碾碎,直到老鼠完全绝望,全无求生之意。试想若是别的老鼠亲眼看到这一幕,以后该会以怎样的心情和面目去面对这只猫呢?”

    最后几句话已经脱离了四人比武之事,而是直述秦不凡的心声。灵歆听得一知半解,见他说得可怖,也不敢再细问下去。不远处的文昭炳似是明白了什么,嘴角动了动,终究是没有说什么。他看着那高高在上,满脸欣慰之色的李尚云,一时间竟有几分憋屈窝火,感觉这几十年活得太窝囊。

    百招方过,甘益明和杜仲德都有气尽力乏之感,他们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脚步虚浮,显是撑不了多久。于成俊勉强还能支持,想到另外两人要是落败,他就得孤军奋战。他当机立断,撤下长箫一掌拍去。吴楚不避不让,铁笛架开甘杜二人,左手也是扬起一掌迎了上去。

    两掌甫一交接,二人身躯都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看来单比内功,吴楚不过和于成俊平分秋色而己。杜仲德,甘益明瞅准时机,忙伸出左掌搭在于成俊肩上,三人同时发力,吴楚顿时被逼退了好几步,左臂压得贴近前胸。

    于成俊见以内力压制住了他,顿时喜形于色。只要再加把劲儿,必能力透前胸,到时定能把他打出内伤,此战也可以落幕了。

    可就在这时,但听得吴楚胸腹间响起“嘟”的一声,他长吐一口气,立马拿桩稳住了身形,左掌缓缓前推,又把三人推开一尺。甘益明,杜仲德心道不妙,忙吐气开声,蓄满力道压在左手之上,中间的于成俊但觉身后有两道巨力如决堤的洪流般奔涌而出,迫得他身不由己的并举双掌合推出去。

    吴楚刚刚缓过气来,忽然间发现对方袭来的力道强了一倍不止。惊诧之下他再不犹豫,依秦不凡所授的心法闭穴聚气,“咕噜噜”三声连响,他大吼一声,双掌齐出,一道浑厚霸道的真气应手而出。两力相争,立见高下,于成俊三人身受巨力,如风中飘絮般身不由起的飞起,重重的摔下台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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