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方正大手一挥:“别跟我来这一套,你当我傻啊,今天你休想从我这里套出半个字来!”
“呃……真的不能通融一下?”
“不行,不行!连提都不许提!”
吴楚见他态度如此强硬,就知道肯定有人在背后嘱咐过他。在阁中能让吕方正言听计从的只可能是老阁主了。既然他老人家的意思,吴楚也不便多问。他举目四顾,眼珠子在莺莺燕燕中略一徘徊,忽问道:“怎么没看见悦仪师姐,她去哪了?”
“你找她啊,她……”
吕方正纠结了半天,犹豫地对颖颖道:“咱要不要告诉他?”
正在给他揉肩的颖颖玉手微顿,随即神色如常的道:“告诉他也无妨,悦仪师姐出阁的事,想必瞒不住他!”
“哦,对,她出阁了!”
吕方正一本正经的道:“那丫头被你骚扰怕了,你一走她就偷偷摸摸的嫁人了!”
“嫁人了?她那样的,真有人要?”
吴楚脑海中一阵轰鸣,上山前两人夜下倾心,就好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一样。往事历历在目,伊人温香耳语,犹在耳边。他垂下头,失落的道:“她还说等我呢!女人嗬,真是靠不住的东西!”
旁边两个佳丽均是柳眉倒竖,陈媛媛怒不可遏的道:“臭小子,说谁是东西呢!”
“就是,我们才不是东西呢!”颖颖挥着小拳头在一旁帮腔。
吴楚没理会他们,接着问道:“许的是哪个婆家,她……现在还好吗?”
“这个你就别操心了,她好得很!”
吕方正道:“她找的那个丈夫比你英俊,比你有钱,武功还比你好,差点没把她宠上天。她现在的日子滋润得不得了,听说她还一口气生了四五个大胖小子呢!”
“哦,那就好,那就好!”
吴楚听了这些,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只觉心里空落落的,像是有什么宝贵的东西被人一把揪掉,牵扯着心口一阵阵的疼。他又问道:“她丈夫是谁?住在哪里,等有空了我去看她!”
陈媛媛叹了口气,道:“吴师弟,悦仪师姐既然已经有了归宿,你又何必如此执着。师姐好不容易才摆脱这纷扰的江湖,你还是不要再去打扰她了!”
“好,好吧!”
吴楚抓紧的拳头又缓缓松开,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道:“她能放得下,我也能放下!”
吕方正似是有些不忍心,对吴楚道:“你小子不是向来没心没肺的吗,这伤春悲秋的样子不像你的风格啊。我云音阁别的没有,漂亮姑娘多得是,何必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你想要哪个,师祖给你做主!”
吴楚暂时收起低落的心情,对吕方正道:“吕祖师,弟子这次过来还真想向您讨个人!”
吕方正滴溜溜的眼珠子在颖颖和陈媛媛身上一转,大为心疼的道:“我就说你这小子朝秦暮楚,没心没肺吧。悦仪她刚走,你就……也罢,我老人家既然开了口,想要谁,你说吧!”
见凤尾堂众女子均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吴楚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听闻几年前有个姑娘想拜入我蝶戏苑,被吕祖师给截胡了。如今我既然回来了,自然得把她讨回去了!”
“哦,你说鹌鹑啊!”
吕方正松了口气,道:“你小子真不会说话,什么叫截胡啊,我这是免费帮你调教这些年!鹌鹑,还不快来拜见师尊!”
“来啦!”
百花丛中走出来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那少女身着鹅黄色长裙,明眸晧齿,玉骨冰肌,有着闭月羞花之貌。凤尾堂数十个女弟子中也有姿色出众的,全让她比下去了。
那姑娘走到吴楚面前,敛衽一礼,脆生生的叫道:“弟子鹌鹑,拜见吴师兄!”
她鹅蛋脸微微一扬,迎着吴楚的目光,露出一个娇憨可爱的笑容,吴楚心中没来由的一紧,当即挪开视线,故作淡然的摆摆手:“师妹无需多礼!”
“你这丫头!”
吕方正道:“你既然要拜在蝶戏苑下,就该尊他为师,为何叫他师兄?”
鹌鹑理直气壮的道:“拜吴大哥为师固然可以,可是他比我大不了几岁。叫他师傅,未免把他叫老了!”
吴楚笑了笑,道:“既然如此,我就代先师收下你,以后咱们以师兄妹相称即可!”
他带着鹌鹑离开凤尾堂,吕方正见他已经走远,偷偷问陈媛媛:“咱们真要瞒着他吗?”
陈媛媛道:“自当如此,他刚从神农顶下来,不能受太大的打击!”
“唉,我还指望这小子能替悦仪报仇呢!”
吕方正面带愧色的道:“只怪我技不如人,没能替悦仪讨回公道。”
颖颖道:“师祖可别这么说,你为了给悦仪师姐报仇,身受重伤,卧床至今都没痊愈。怪只怪魔高一丈,那贼子太厉害了!”
“唉,我这把老骨头,怕是活不了几年了!”
吕方正叹了口气,道:“报仇的事,只能着落到你们这一代了!”
陈媛媛也道:“吴楚和君阳均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想必在不久之后,他们就能青出于蓝,到时候定能手刃仇敌,让我云音阁扬眉吐气!“
吴楚领着小鹌鹑回蝶戏苑,一路所见让他心里颇不是滋味。以前四五百人的大门派,现在只剩下不足两百人,阁中精锐都因为各种原由离开了。人心不齐,年轻一辈的弟子都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一副萎靡萧条的模样。云音阁里好似有一个无形的阴影压在众人的心头,让他们惶惶不可终日。往日那欢声笑语的大家庭,好似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幻影。
正当他因为这些事而愁眉不展时,忽然听见前面人大声争执执。他循声望去,却发现是瑾瑜正和一个有些眼生的黑小子吵得不可开交。那小子比吴楚略矮,可是一身的腱子肉极其壮实。他五观端正,棱角分明,看模样似乎也十分俊俏。黑是略黑了点儿,可看起来黑中带亮,那份精神气势也颇为桀骜。
“你居然敢拒绝我,难道你不知道我是谁?”
黑小子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看样子他是在求瑾瑜办事,可连求人的时候都这么底气十足,天知道他平常是一副怎样的骄
(本章未完,请翻页)
横嘴脸。
瑾瑜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她摆开了泼妇骂街的架势,四十五度角直视黑小子的眼睛,凶霸霸的道:“你爱谁谁,本姑娘管不着。我不想跟你去,说什么也不去,你还能把我绑过去不成?”
黑小子气得脸色通红:“你可知道这个机会是多么难得,旁人就是求着我,我都不会让他去!”
“哦,这样最好,姑娘我福薄命浅,消受不起,你还是让别人求你去吧!姐不奉陪了!”
瑾瑜作势欲走,不想那黑小子却不放她,蛮横的拽着她道:“你不许走,今天你不答应,哪儿也别想去!”
“住手!”
吴楚再敢忍耐不住,冲上去阻止那人。想不到几年不见,阁中居然有比他更流氓,更不讲理的人出道了,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
瑾瑜见他肯出头,原本皱着的娥眉忽然展开。她像是见着了“救星”一样挣开黑小子,一把挽着吴楚的手臂,娇滴滴的道:“哎呀,吴师兄,你可算来啦!这人蛮不讲理,还想欺负我,你可一定要替我做主!”
吴楚虽向来和瑾瑜不和,可也见不得她被陌生人欺负,尤其是被一个新来的弟子欺负。他横了黑小子一眼,旁若无人的道:“师妹莫怕,有我在,谁也别想欺负你!”
瑾瑜的投怀送抱早就让黑小子气炸了肺,偏偏吴楚还大言不惭,狂妄到的极点。这些年同门弟子之中哪个不是对他礼让三分,这人也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黑小子从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好大的口气,你可知道我是谁?”
吴楚借用瑾瑜的话:“你爱谁谁!”
黑小子气极,道:“大胆,你小子别太张狂。本座念你是同门师兄弟,不愿计较。你给我行个礼认个错,这件事就算揭过去了!”
“这人是有病吗?你看大爷这样子像是会服软的人吗?”
吴楚不怒反笑,指着黑小子问瑾瑜:“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咱们云音阁什么时候连这号人都收了?”
“放肆~”
黑小子一声暴喝,沉肩挫肘,掌中银笛直上直下,使了一招“星辉撩月”劈头向吴楚盖了过去。
吴楚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正愁没机会动手呢。他冷笑一声,抽出随身铁箫直下直上,还了一式“纺花刺”,堪堪架住黑小子的银笛。铁箫再往上一寸,便能戳进黑小子的咽喉,铁再往下一寸,便能扎入吴楚的眉心。可是两人的笛箫都如同水凝山聚,动也不能动。
黑小子连使几次力,也无法再压下一分,感觉在内力上占不了多大优势,他当即变招,反手握笛横肘下压,小臂却以吴楚的箫为轴“支溜溜“转了半圈,钻到了吴楚的防护圈之内,反攻他的下巴。吴楚临机应变,手中铁箫跟着他横转了半圈,身子左移半步,展臂直扫,一式“金鸡展膀”使了出来,又硬生生的把银笛压在地上,连带着把黑小子整只手臂都反拗了过去。
黑小子感觉似有千钧巨力压在右臂上,整只胳膊都麻软无力。他这才知道眼前之人看似普通,实则身负惊人艺业!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