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验过武士的脉象后,沉重的摇了摇头,道:“腿骨断了一根,肋骨断了六根,奇经八脉有半数受到了毁灭性的损伤,这人……唉!”
“不,不会吧,那哥们这么实诚?”
吴楚现在不仅担心被取消参赛资格,还担心一个鲜活的生命因自己而就此泯灭,他委屈的大叫道:“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啊!”
“住口!”
大执事破口大骂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羞辱他,当真是一点人性都没有吗?”
他吩咐弟子们:“快抬下去好生医治,兴许能捡回一条命来。”
大夫仍是摇头叹气:“何必,何必,医好了也是个残废……”
众菁英武士都看呆了,瞧那武者也是内外兼修的好手,这小子年纪轻轻,是怎么一出手就把人打成重伤的。偏偏他还装作很无辜的样子?不,看那表情也不像是装的。难道……这人真是年纪轻轻就练成了绝世武功,一出手就是杀招?
大执事仍是气愤不己的对吴楚道:“少年,这一关虽然过了。但是你休要狂妄,要知道强中自有强中手,迟早有你服输的时候!你,走吧!”
“这,这就放我走了?”
吴楚仍是没理出个头绪来。先是试金武者无缘无故的舍命相助,再是大执事和大夫糊里糊涂的验成重伤,这两件事但凡有一件怪罪下来,自己都得付出极惨痛的代价。闹到最后那执事不痛不痒的说了自己两句,就这么过关了?
吴楚生怕他会反悔,逃也似的离开大殿。那群菁英们见他走过来,个个避之不及,生怕这竹叶青打个呵欠放个屁什么的就把自己轰成重伤。
说话间,其他房间的比试也有了结果,相继有人从屋中出来,有的得意洋洋,有的灰头土脸。只有孟丹良那间房里迟迟没有动静。众人好奇的走过去,只听见房中乒乒乓乓,响作一片,混乱中似乎听见一个男人被捂着嘴艰难的呼救声。
“你干什么,变态,不许动那里……啊,救命,救命……”
众人还在想,这武士怎么跟个娘们似的,哪里有打架时还不让人碰的。只见房门“哗”的一下推开,接近全祼的试金武者满脸泪痕,惊惶失措的探出半个身子,哭着叫道:“我不行了,我认输,我投降,我,我我不比了!”
他还来不及跑出来,又被人拦腰抱住,活生生的拽了回去。孟丹良那温和中带着点责备的声音适时的响起:“一个大男人怎么动不动就说自己不行呢,你要有骨气。来,张嘴,啊~”
大执事又是重重的叹了一声气,扬声道:“孟先生,你不要再为难我的手下了。这场比武胜负已分,你放他出来吧。”
那武士如获大赦,提着丝绦状的裤子半遮着一张脸,哭哭啼啼,哀哀怨怨的小跑到殿后,孟丹良脑后8着铁扇,腾出双手整理好裤子腰带,哼着小调儿走出来,冲大执事大大咧咧抱了个拳,自顾自的走了。一群人见了孟丹良竟比见了吴楚还要害怕,一个个缩头探脑的退到两丈开外,至于这次怕的是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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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观外早有一群亲朋在焦急的等候着,这其中有两辆马车格外抢眼。前面那辆马车由两匹青總马儿并驾,车身造型别致,铮铮轮毂镶着铜钉铁卯,光彩照人。精雕细琢的车身搭配深绿色团簇花纹的锦绣帷幕,显得高贵典雅,华丽大方。这样一辆马车在富贾云集的金陵城都极为少见!
相比之下,后面那辆就……不,那已不能算作是车,只见四匹洁白无瑕的马儿浑身上下没有一丝杂色,两条金色车辕雕着凤舞龙飞,那堆金泻玉的车身远比普通马车更宽更长,相比之下,四个车轮则稍显逊色,仅比普通车轮大了一圈。车子内衬是嫩黄色的小牛皮,带着金色柔光,两排坐位相向而立,中间设了一张小案,满盛着美酒果食。两扇立弓形小门与车身浑然一体。上面镶嵌着溢彩琉璃镜。运气好的人透过镜子看见车内的玉人,竟会觉得整辆豪车都黯然失色,因为那个人,美得近乎不真实。
吴楚和孟丹良同时出了道观,一个锦衣玉袍,一个朴素粗麻,二者本已是鲜明的对比。青骢马车上的小厮一溜儿小跑过来,点头哈腰道:“公子,可还顺利?”
孟丹良斜了吴楚一眼,大摇大摆的上了车道:“无聊,像是揍了个女人,一点意思都没有。”
吴楚举目四望,仍是一个师兄弟也没见着,心下甚是落寞,大家都去看逸真师兄了。回去的路不远,却似十分难行。满心的忧虑和喜悦,找不到可以分享的人。
遥见那辆豪华马车双门大开,两名衣着淡雅的素衣婢女先后走出。见了吴楚,二人齐声唤道:“公子,这边请!”
吴楚还当是认错了人,指着自己问道:“两位是……在叫我?”
只见车内轻纱微扬,一名绝美女子探出半张脸来,似嗔还怪道:“傻子,不叫你还叫谁。”
吴楚一见这女子,便把满心的失落伤感全部抛诸脑后,喜滋滋的上了车。驾车的俊朗大叔一声吆喝,但见四马齐驰,铁啼叮叮,豪车眨眼间便把众人甩在后面,空留下满地烟尘,淡淡余香。
小厮收回目光,看着仍在发征的孟丹良道:“公子,咱也上车吧!”
孟丹良再看看自己的马车,翻着一双白眼道:“这啥?这是什~么玩意啊?这能叫车吗?你把我当牲口拉啊?”
小厮赔笑道:“公子,这辆马车也算是豪驾了,要不咱们将就一下?”
“这能将就得了吗?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孟丹良理直气壮道:“我如今可是代表玄武门参加菁英大会的,我的言谈举止,衣食住行,那都是彰显了我玄武门的威风气派。我是为了自己享受吗,还不是为了给玄武门攒面子。你让我坐这种车回去?这是在打玄武门的脸!”
小厮低着头叨咕:“你掀人家裙子时怎么没想过丢了玄武门的脸……”
孟丹良大为恼火,叉着腰摇起扇子道:“我不管,你去找辆比那个还豪华的车来接我,车上的妹子必须比那个还要漂亮!”
小厮苦着脸道:“公子,这可为难小的了。莫说是在这里,放眼整个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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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都难找出一辆比它更好的车!”
“怎么讲?”
小厮望着豪车远去的方向,神情崇拜的道:“先说那马,那是找遍了西北所有的马场才凑齐的四匹个头无二,体形无差,身如雪染,奔如闪电的汗血良驹,百里加速不过是一蹄子的事。再说那车,是从丝绸之路的彼端请来的欧罗巴人精心设计,采用当世最先进的机簧减震机制,无论车跑的是快是慢,是加速还是骤停,车内永远是四平八稳,不摇不晃。”
“用小牛皮经过抛光,打磨,上蜡,固色等数道工序后再填充初生小鸭的绒毛制成的无缝内衬,据说摸起来就像是十八岁少女的肌肤一样柔软嫩滑,妙不可言。至于车身你都看到了,上等沉香木打制,镶金嵌玉,价值连城。两侧车门上的玻璃镜是由百岛之城的著名工匠独门密制,据说每当光线射入时,便会有一道彩虹桥贯穿车内。四个车轮全由名贵的金丝楠木打制而成,真所谓……”
他嗅了口余香,陶醉道:“飞云驰龙车,香痕千万里!”
孟丹良黑着脸看着一口气把那辆车吹了个遍,翻着白眼喘着粗气的小厮,面色不善的道:“你有完没完?”
“没完!”
小厮憋得直挠胸口,嘴巴仍是没停:“车上的女子乃是江南第一美人,被誉为千年难得一遇的绝世美女。要想找个和她一样漂亮的,至少还要等整整一千年!”
“江南第一美人,世上无一的名车!就凭那小子,他也配?”
孟丹良眼珠子一转,嘿嘿笑道:“行了,我不为难你,咱们跟着他们!”
小厮又道:“公子,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只是这事咱绝对不能做。”
“嘿,你哪儿那么多话啊?”
孟丹良拍着他脑瓜子道:“别忘了咱是玄武门的人,我玄武门什么事不敢……”
小厮凑过去在他耳边说了句话,孟丹良立即住口,收起扇子果断的道:“上车,以后遇见他们绕着走。”
“得嘞,这个还用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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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马车儿一路飞驰,远远看见有个人被一脚踹了下来……
城南的张逸真过了试金场,在一众师弟妹的簇拥下志得意满的回来,却见陈悦仪满面愁容,闷闷不乐。他关切的道:“悦仪师妹,你为何不开心?怎么没见你去城南啊?”
陈悦仪没好气道:“有那些个师叔师伯,师弟师妹陪着你,哪里还少我一个?我和瑾瑜师妹去城北接吴楚了?”
张逸真见她面色不太好看,便猜到了结果。他试探的问道:“怎么,师弟他……没通过?”
“不是!”
陈悦仪道:“我们去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听在场的人说他侥幸过了关,却失手把试金武士打伤了。之后来了一辆马车,几个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神秘女子把他拐上了车,再之后就没有他的消息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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