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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同门血战

    “管他是不是真的,反正咱们就要出去了!”

    吴楚心有余悸道:“老实说,与其被里面的老家伙折磨至死,我倒宁愿让外面的疯子给个痛快!”

    “你小声点儿!”

    南池雨轻嘘一声:“让前辈听见你就死定了!”

    “这里距离鼓楼少说有几十丈,这也能听见,你还真当他是神仙不成!”

    两人走出院子,前面是一道由浓雾凝成的白墙,看起来坚硬厚实,伸手去摸却空无一物。穿墙而过,眼前豁然开朗。外面正是旭日初升,溪流潺潺,一片生机盎然的春景。那疯癫老者正卧在一块大石上赏花,听到脚步声,他警觉的转过身,见是吴楚二人,疯子一跃而起,手握青竹杖“呜哇哇”怪叫连连,看来他还对之前的事耿耿于怀。现在两人手里没了保命符,疯子恨不能立马置他们于死地。

    南池雨宝剑出鞘,笑盈盈道:“女儿红,且看看咱们这些天学的本事顶不顶用!”

    “我先来!”

    吴楚迫不及待的亮出铁箫,一式“江楼钟鼓”,箫身化为数道黑色光芒,凝聚成一个硕大的锤影,不由分说的轰向疯子。那疯子不闪不避,也还了一招“江楼钟鼓”,竟和吴楚针锋相对,寸步不让。他的内力远胜于吴楚,这般硬碰硬,强弱立判,吴楚被撞得气血翻腾,半空中倒飞了出去。

    南池雨待要支援,疯汉应变神速,立即使出“月上东山”。只见他深吸一口气,袍袖鼓胀,有如大气球一般拔地而起,凌空发出数十道罡风,便如道道月华倾泻而下,截住吴楚的所有退路。吴楚忙用一招“风回曲水”,长箫舞动狂风,盘旋而起,冲破月华的束缚,以一个极刁钻的角度刺向疯子左膝。那疯子左边不太灵便,笨拙的挪开身子,竹杖连挥,“嗤嗤嗤嗤”,舞出数十道杖影。每道杖影飞到中途,真元激荡,便如绽开的花朵,蕴藏着极恐怖的威力,正是春江花月的第四招“花影层叠”。

    吴楚离得较近,只觉层层气浪奔涌而来,撞得他胸口微痛,心脏都快被震得裂开。而南池雨却陡然间感觉到一丝危机。这招“花影层叠”虚实难辩,号称“百虚藏一实”,于层层叠叠的虚影之中带有一招威力无穷的杀招。吴楚身如浮萍,在气浪中翻腾,看似凶险,却没受到什么实质性的攻击,那么这杀招在哪里?心念及此,她蓦地使出“月上东山”,扶摇而上。刚刚跃起,便看见一道虚影毫无征兆的射向自己所站的位置,脚下的青石登时被真气撞得粉碎。

    南池雨吓出了一身冷汗,要是稍慢了半拍,非受重伤不可。恰在这时,只见吴楚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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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云深际”,铁箫自下而上,有如一条黑龙蹿出水面,直冲云霄。虽然他内力、轻功、皆不入流,但这一招在气势,力道,准头上均无差错,威力着实不能小觑。这疯子面上竟露出少有的凝重,他仍是一招“花影层叠”,只见竹杖翻飞,一道青光于杖影中激射而出,巧妙的避开吴楚的正锋,直刺向他的心脏。

    “危险!”

    南池雨失声惊呼,下意识的使出“渔歌唱晚”,数十道剑气汇成一个湍急的漩涡,铮铮剑鸣有如空灵的吟唱,便似天罗地网般罩向疯子。这一招威力极强,若是击中,必能重创疯子。即便迫得他退开,也能解吴楚之围。然而她太低估那疯子了,他的竹杖快得出奇,无论南池雨如何努力也于事无补。竹杖无情的拍打在吴楚的胸口,发出沉闷的回响。这一瞬间,周遭万物都像是被定住了。南池雨泪眼婆娑,依稀可以看见那傻乎乎的小子缓缓的转过头冲她微笑,他的声音被拉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回音重重……

    “前……后……夹……击!”

    他竟不顾性命,身如离弦之箭,直直的撞向疯子。铁箫刺中疯子的左腿,钻心的疼。疯子恼羞成怒,手上连连发力,却怎么也刺不透他的胸膛。背后传来一股极强的吸力,那漩涡已到眼前,疯子不由自主的被卷了进去。漩涡中真气如刀,剑影穿梭,他被不同方向的力道揉捏撕扯,如堕炼狱。南池雨心头一喜,得亏吴楚以身伺敌,否则这番苦功可就白费了。

    疯子这时才明白过来,原来这小子身上有护甲,他之所以铤而走险,就是为了拖住自己,给那丫头创造机会。若非如此,自己怎么会陷入“渔歌唱晚”中无法自拔?联想到在桃花林中他俩串通一气,毁了自己的花海。疯子更是气得不打一处来。他陡然间生出无穷的气力,蓦地大喝一声,使出“洄澜拍岸”。竹杖回扫,一道磅礴无比的巨力有如江河决堤般狂啸而至,瞬间粉碎南池雨的气旋,不由分说的撞向她。

    南池雨吓得小口微张,脸色俏白,刚才这招“渔歌唱晚”已经耗尽了她的力气,此时再想躲,哪里躲得开?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吴楚大吼一声“桡鸣远濑”,铁箫呈波浪形颤动,如云朵般飘飘然然,生生将疯子的攻击截断。南池雨缓过神来,短剑刺出,有如狂雷天降,两人像是心有灵犀一般,招式互补,齐齐出动,短剑与铁箫交织,形成一道严丝合缝的巨网,银光与黑芒相映,谱写下神惊鬼泣的乐章。

    那疯汉被巨网牢牢锁住,浑身就像是被万千根无形丝线缠绕,连动动手指都是奢望。剑光与箫影中可以清晰的看见气喘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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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嘘的疯子那无助,茫然的眼神。两人心头暗喜,看来“洄澜拍岸”也耗费了他不少气力,这次再想逃走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然而还来不及高兴,情势再度易转。那疯子居然在绝境之中使出了一招极古怪的武功。他头下脚上,仰起脖子高声呐喊,两手横卧竹杖细摇慢撸,像是江流中的摆渡人一般,脚踩着吴楚划下的波浪,避开南池雨劈下的剑雨,乘着一艘看不见,摸不着的小船,优哉游哉的划出这天罗地网。

    “叭”

    “嘭”

    巨网闭合,剑与箫相互抵消,南池雨和吴楚满头大汗,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这疯子,真难收拾!”

    南池雨毫不客气的给了他一巴掌,香汗淋淋道:“你刚刚怎么如此莽撞?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我……我一个人怎么打得过他?”

    “我有这身铁甲,能出什么事?”吴

    楚捂着脑袋龇牙咧嘴道:“话说你打他没力气,打我的时候倒挺有劲啊!你就不怕把我给拍傻了,跟那个疯子一起对付你!”

    “好像我不拍你,你就很聪明似的!”

    南池雨气息微喘,反复道:“一切你所恃,必为你所累,你记着我的话,别老想着有护甲就有恃无恐!”

    那疯子虽然逃过一劫,但也受了重伤,他身上鲜血淋漓,伤痕累累,却仍是摇摇晃晃的走近。他面色狰狞,咬牙切齿,眼中满是而彻骨的恨意:“花花,摘花花,血…债…血…偿!”

    “这货阴魂不散啊,怎么办?”

    吴楚苦笑一声,望着南池雨:“你还能打不?”

    南池雨摇头:“我站起来都费劲!”

    “那咱们不是死定了!”

    “我看他也好到那去!”

    “那咱们……下次继续?”

    他们相互搀扶着站起来,从容不迫的退回迷雾中。那疯子一来忌惮浓雾,二来也是精疲力竭,想拦也拦不住。哪知吴楚刚钻进去,忽又探出半个身子,笑嘻嘻的道:“老头,你刚说的不对啊,花又没有血,你凭什么让我们血偿?”

    他当着疯子的面拔了十数支野花,一片片的扯下花瓣花蕊,“耐心”的解释着:“你看,这朵没有血,这朵也没有……都没有血,我们是不是不用血偿了?”

    “你,你……”

    疯子捂着胸口不住的咳嗽,蓦地发出撕心裂肺的厉嚎,这个经受了无数次打击仍然屹立不倒的坚强疯子,终于流下了不争气的泪水……

    “我要你死,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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