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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春江花月

    他将两人叫到近前,道:“你们听好了,我这武功是从一首古曲中演化而来。此功名为‘春江花月’,有三重境界,下乘者以笛箫刀剑驾驭招式,点穴截脉,近身肉搏,无往不利。中乘者不限武器,凌空发力,伤人于无形。上乘者以其神韵制人,指、掌、花、叶俱是武器,行、止、动、静皆为招式,胜负之数只在一念之间。此功法玄奥莫测,老夫也不指望你们短时间能领悟其中精髓。只要能熟练掌握招式,打败我那疯徒弟不是难事!只可惜……”

    南池雨道:“前辈可还有什么放心不下?”

    张未绝低叹一声,道:“老夫的时间所剩无几,能学多少便看你们的造化了!”

    南池雨又问道:“前辈,这武功一共有多少招呢?”

    “招式倒不多!”

    张未绝道:“总共只有十招!”

    “哈,那就好!”

    吴楚好了伤疤忘了疼,得意忘形道:“我学东西可快了,十招的话半天就能学会!”

    “嘭!”

    张未绝又是一掌将他拍得飞起,吴楚五脏沸腾,眼冒金星,在地上趴了好一会儿才能站起来。张未绝大怒道:“没脑子的东西,老夫的武功岂是那么容易学的,你若半天就学得会,老夫还用钻研大半辈子吗?”

    吴楚连哼一声都不敢,乖乖的闭上嘴巴。好汉不吃眼前亏,若再像以前那样口无遮拦,只怕武功还没学会,自己先被打残了。这老人凶戾至此,他甚至开始怀疑外面那人是被张未绝打疯的!

    张未绝道:“春江花月的招式需要我自创的内功心法方能驾驭。欲练此功,需要先学习吐纳功法,我这便把心法口诀传授给你们,你们要用心领会!”

    他传授的吐纳心法大异于武林中的正宗法门,乃是让体内真元配合气息吞吐,内力沿着奇经八脉在体内有规律的运转。张未绝时而口呼鼻吸,有如空谷传声,时而口吸鼻呼,有如鲸吞牛饮。诸多技巧运用自如。

    吴楚和南池雨初学时极不习惯,不是被憋得面红耳赤,就是因窒息而翻白眼,气息和真元无法协调,进境极慢。张未绝知道这法门极难掌握,有意考较他们。他也不指导,任由两人自行摸索。

    他们都学过大小周天功法,对于内功的修行已经登堂入室。吴楚参照之前学过的法门用心体会,花了好几个时辰终于摸出了窍门。原来春江花月的吐纳功法也是以引导真气在体内循环为基础,吸清呼浊,清气由口鼻入,经紫宫,玉堂,膻中,入气海,浊气由气海上行呼出,是为外循环。气海中的清气由奇经八脉散入身体每一入经络肌肤,带着体内的杂质重归于气海,化为浊气,是为内循环。内外循环各自独立,却又相辅相成。外疾内缓则口吸鼻呼,外缓内疾则口呼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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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吸,让身体始终保持神完气足的状态。

    吴楚得意的睁开眼偷瞧南池雨,却见她早已如老僧入定,调息多时。张未绝骂道:“太慢了,这丫头领先了你两个时辰,你还好意思看人家!”

    “不过总体说来……”

    张未绝皱起眉,接着说道:“你们是我带过的最差的弟子了,外面那个花痴也只用了一个时辰!”

    “噗~”

    入定中的南池雨蓦然惊醒,一口老血喷出好远。

    张未绝又命他们练习了几个时辰,才道:“内息稳固,方能修习招式。老夫这便演示一遍春江花月的招式,你们瞧好了,我可没功夫一遍遍的教!”

    只见他临江而立,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支黑铁长箫,左掌映月,右手箫倏的提起,状似击鼓般迅速挥出。黑色长箫势若流星,便似击中了一面无形的镜子,化作千万碎片,有如水波般洒向四面八方。

    这变化实在出人意料,直看得两人眼花缭乱。他如狂风般一阵疾舞,以难以置信的身法和速度将散落在四方的黑色碎片拾掇到一处,还原成铁箫的模样。其神通真是夺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机。张未绝的一招一式,都入木三分的烙在南池雨的脑海里,可是细细想来,却怎么也无法把它们连贯到一处,常人似乎根本无法做到这些。她失神的感叹道:“好华丽的招式,这武功实在是…太可怕了!”

    吴楚也道:“是啊,这么复杂,给我十天半月也学不会啊!”

    张未绝收起铁箫,道:“这是十招之中最为简单的一招,名叫‘江楼钟鼓’。你们练一遍给我看看!”

    “啊?”

    两人还以为这是一整套招式,哪知竟是其中一招?

    这招式变化繁复,夺天地之造化,初见之下,震惊尚且不及,哪里有心记下招式的变化。张未绝只演示了一遍,便让他们试练,这不是强人所难吗?两人一时间面面相覤,吓得头也不敢抬。

    张未绝瞪起眼道:“还要我说几遍?给我麻利点!”

    “好,弟子先来!”

    南池雨踌躇的走到场中央,闭目回忆着刚才所见,她左掌飞扬,右手执短剑当空敲击,纤腰半扭,回身旋舞,漂亮的跃上半空,“噌噌噌”刺出十余剑。

    “前辈,我只记得这么多!”南池雨落下之后,气喘嘘嘘的说。

    “只记住了四个变化,居然还有资质这么差的!”

    张未绝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小子,你来一遍!”

    “我?”

    吴楚愣愣道:“前辈,我,我没有兵器!”

    张未绝把铁箫递给他:“你用这个!”

    “好嘞!”

    吴楚有模有样的走上前,提气运掌,左手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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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举起,右手握箫,遥指晧月,身若抱圆守缺,欲动而未动。张未绝和南池雨静静的看着他,等着后续的变化。可是吴楚似乎已经沉迷这一招的意境之中,久久不见行动。

    “呃……完了?”南池雨问。

    “嗯!”

    吴楚郑而重之的点了点头:“完了!”

    “我看是你完了!

    ”张未绝抢过铁箫就是一通爆揍:“是谁给你的自信啊,老子辛辛苦苦教了半天,你居然只学会了起手姿势?你还好意思问我要兵器……”

    凭心而论,南池雨觉得自己已经够残忍了,和这怪老头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她揍了吴楚那么多遍,从没见那小子讨过饶。张未绝不过几棍子就抽得吴楚涕泪滂沱,哭爹叫娘的,那场面实在是惨不忍睹。她生怕吴楚被活活揍死,急忙上前求情道:“前辈息怒啊,若打死了吴楚,谁来传承您的武功啊!”

    张未绝愤愤不平道:“这小子资质愚钝,他活着也学不会我的武功!”

    南池雨道:“晚辈认为吴楚学不好也理所当然,实不该挨这顿打!”

    “他不成器,还打不得了?”

    张未绝停下来,冷声道:“你这丫头也好不到哪儿去,再多嘴我连你一块儿打!”

    “前辈!”

    南池雨直言道:“这武功如此高明,以您之才智,尚且耗费了半生精力才摸索出来。我二人之天资,悟性不及前辈之万一,岂能看一遍就能学会?请前辈在责罚我们之前不妨想想,您当年创出这一招花了多久?它能有今天的威力又经历了多少次的锤炼和改进?寻常人可不可能这么快就掌握?”

    张未绝沉默了,他扪心自问,这招“江楼钟鼓”确实繁琐,只因这武功是他自创的,所以理所当然的以为别人学得慢,换作是自己,只怕也不能看一遍就会。

    “唉!”

    他叹了口气,道:“是老夫太心急了,我时日无多,做事未免乱了分寸。我把这一招逐步拆解给你们看,这次学不会可不能怨我了!”

    他放慢速度,将招式拆解成一个个单一的动作,一面演示一边讲解。吴楚和南池雨也不是太笨,照葫芦画瓢,学起来也不算慢。张未绝前后演示了三遍,两人终于学全了所有的变化,也对这门武功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春江花月蕴含龙象之力,鲲鹏之势,每一招都需调动全身真力,若不修行这独门心法,常人根本无法驾驭。

    随后,他又以相同的方法传授了第二招“月上东山”,第三招“风回曲水”。兴许是学艺的过程过于痛苦,吴楚感觉时间过得特别慢。初学吐纳的时候夜色已然很深了,如今学到第三招,长夜漫漫,却仍然没有结束的意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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