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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你是不是砍我了?

    “都别说了!”

    李宗乾怒声喝道:“咱们被欺压,被羞辱,都是因为技不如人,与他们何干?”

    他看着地上的尸体,眼中也有泪光:“逝者已矣,让兄弟们入土为安!”

    他与林锋亲手将死去的下人掩埋,斩木为碑,倾酒为祭。此役他们共死了十多人,剩下的二十多人也有半数负伤,可谓伤亡惨重。李宗乾拜祭完死者,面无表情的对南池雨吴楚道:“我们走!”

    “走?走得了吗?”

    南池雨道:“那疯子留在这里会对百姓不利,咱们必须除掉他!”

    “我说了,走!”

    李宗乾冷冷的道:“因为你,我们耽搁了时间,还死了这么多人!你不在乎我的兄弟,我也不在乎这些汉人的死活!”

    “哦,这是要撕破脸皮了吗?”

    南池雨用嘲弄的语气道:“李公子在别处受了委屈,是想在本姑娘身上找回场子吗,你可真是有出息啊!”

    “你放肆!”

    林锋眼中杀机毕现:“一个人质也敢对公子无礼,你真当我的刀是吃素的吗?”

    李宗乾手握刀柄,面色铁青:“姑娘要李某请你吗?”

    “公子这么喜欢自取其辱吗?”

    南池雨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公子还是听话一些比较好,同样是男人,你为什么不能向吴楚弟弟学习呢?

    吴楚强烈抗议:“都说了我不是弟弟,你才是弟弟,你全家都是弟弟!”

    李宗乾极力克制自己的怒火,外表平静的道:“李某生来就不喜欢听话!”

    “所以说你不如他嘛!”

    “你住口!”

    李宗乾抽刀跨步,蓄势而发,长刀不偏不倚,带着锐不可挡的气势从劈向南池雨,正是“破军式”。南池雨不闪不避,等刀锋近身时才拔剑出鞘,一式“暮雪飞花”,手指勾着剑柄,短剑巧妙的绕过长刀,如拂尘般横扫过去,刺他臂膀。

    李宗乾提步举刀,使了招“持节”,荡开剑锋,当头劈下。南池雨一招“银汉西倾”,娇躯如飞燕般平躺,短剑侧身刺出。李宗乾防中带守,使了招“锋火”,只见刀势连绵不绝,一招接着一招。南池雨则以一招“摇笙飞环”,凭借高明的身法轻巧的闪开。

    两人如针尖对麦芒,一连斗了十余招,李宗乾居然讨不到半点便宜。他十年练刀,刀功已至返璞归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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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境,自以为无论遇上什么样的敌人,如何厉害的武功,都可用简单的刀法破解,如今却接连受挫。金云腾师承山海观,令出如山,掌势雄浑,败在他手上自己倒也心服,可是南池雨……在他眼里原只是个娇弱的女子啊。

    长刀势大力沉,攻守兼备,短剑小巧轻灵,无处受力,在兵器上自己是占便宜的。他的刀法以不变应万变,南池雨的剑法则变化万千,一剑刺出,不知虚实,也不知她到底是刺向哪里。在招式上,自己明显不如对方。两相抵消,激战一时陷入僵局。吴楚惊异于两人高明的武技,心中叹服不已。

    他发现南池雨的剑法似乎又有进步,和之前所见大不相同。至于是哪里不同,他也说不清楚,就是觉得其威力远胜从前。若再和她打一场,他绝对撑不过五十招。受南池雨的刺激,李宗乾的刀法也越发精练,每一招都暗藏玄机,妙到毫巅,连一个多余的动作也没有。他依式模仿,只觉大受启发,获益良多。

    林锋冷眼旁观,心道:“这小子真是天纵奇材,看过一遍就能学会。若不除掉他,将来只怕是个大威胁。”

    因为刚才的事,他一直吴楚心存怨恨,此刻再不迟疑,长刀猝然出鞘,应手而出,只听见“当”的一声轻响,刀刃砍中吴楚后背,竟震得他手臂发麻。

    吴楚木然转身,呆呆的看着林锋:“你是不是砍我了?”

    这样都没事?这人难道是铜皮铁骨?林锋壮着胆子道:“是又怎么样?”

    “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你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砍我?”吴楚似是受了莫大的刺激,迟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砍你还需要理由?你们这下等人死有余辜!”

    其他人一拥而上,吴楚手腕翻转,夺过最前面那人的刀反劈向他,用的居然是平夷刀法中的“列阵”。那人嘴巴张得老大,正想问他怎么也会这招,陡然间脖子一紧,咽喉处血流如注。吴楚又用“破军”,“持节”接连砍伤几人,大步走到林锋面前道:“你刚砍过我,现在轮到我砍你了!”

    他学着李宗乾样子使出“烽火”式,迅捷无伦的劈出两刀。林锋早有提防,舞起刀花护得全身水泄不通。哪知吴楚一刀落下,势如石破天惊,他用上全身的力气才勉强抵挡下来。双臂就像灌了铅一样,又酸又麻,无比沉重。还没松口气,却见他第二刀又劈了过来。林锋咬紧牙关,举刀顽抗。“当”,单刀应手而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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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胳膊无力的垂了下来。

    这一刀竟将他的两手生生震断。吴楚也有些惊讶,他不过练了十几天的周天功法,内力却大有长进,就像是脱胎换骨了一般。他没有犹豫,又砍出第三刀。林锋已经没有了抵抗之力,他面色惨白,闭目待死。哪知酝酿了许久,那一刀却迟迟没落下。

    睁开眼,发现刀锋悬在头顶上,吴楚一脚踹飞他,面带戏谑的对李宗乾道:“哎呀,李公子!你那招‘锋火’我没学会,能不能再使一遍啊!”

    “滚!”

    这个字铿锵有力,是李宗乾咬牙吼出来的。感受到那短剑之上越发沉重的压力,他不禁暗暗叫苦。这一路上他遇到的都是什么人啊?金云腾很强,南池雨更强,连那个他一直不放在眼里的吴楚也在以惊人的速度成长着,或许很快就能赶上他。难道真如南池雨所说,华夏之地卧虎藏龙,深藏不露的高手多不胜数?

    苦战近百招,他内力几近枯歇,招式威力也大不如前,南池雨却似浑身有着使不完的力气,越战越勇。其剑意时而狠辣无情,一击必杀,时而变化万方,有神鬼莫测之能。这两种风格迥异的剑法由她一人一剑演绎出来,却是毫无违和,浑然天成。剑法中的诸多绝妙变化更是让他别开生面,叹为观止。

    她上一招“苍山白毫”明明已成定势,哪知在剑芒吞吐之时,又出奇不意的带出半个变招,险些削掉自己的手指。这招“独钓寒江”,前势已竭,后力不继,自己这招“连营”本来十拿九稳,不想刀剑相交,那剑锋上竟又传出一道极强的真力,震得他气血翻腾,长刀险些脱手。

    见自己在招式上占不到便宜,李宗乾转变策略,他将真气注入长刀,每一招都使出十成的力道,以硬碰硬。本以为短剑又轻又薄,架不住长刀的狠扎很打。他依法施为,全力劈砍,南池雨以剑抵挡,却听见“叮呤”一声蜂鸣,长刀上厚重的力道被化解于无形,短剑却完好无损。李宗乾好似受到了巨大的打击,“蹬蹬蹬”连退好几步。

    “这……不合常理啊,怎么可能?”李宗乾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刀沉剑轻,本来是碾压性的优势啊,为什么她却能以轻御重,以弱胜强?自己手段尽出,连依仗兵器这种赖皮的打法都用上了,居然还打不过她,这女人到底是有多强?

    吴楚也是大吃一惊,失声道:“这是……颤字诀,你从哪里偷学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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