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土坛上。
灵儿:“后来,我就被他们胁迫拉下了水,利用申相国名义参与了一系列牟取暴利的不法勾当——当然,这一切都是背着申相国,偷偷摸摸的干的。老实说,我一直都在提心吊胆,生怕哪一天就被相国发现了。可就在跟申相国到秦国来的前两天,申相国可能是听到了点什么风声,曾单独找我谈了话……”
二
月上树梢。
申不害书房。
灵儿惴惴不安地进入书房,怯怯地问:“大人,您找我……”
申不害放下竹简,严肃地盯着灵儿:“本相听说,你最近老和一帮不三不四的人来往,而且还听说你还放印子钱,有这事吗?”
灵儿眼珠乱转:“大人……灵儿只是把自己还用不着的钱,借给了一家酒楼周转,并没有收取什么印子钱。大人如若不信,可以自己前去询问,看灵儿有无欺瞒大人之处。至于说跟一些陌生人来往,这个灵儿以后注意就是了,不再与他们往来就是……”
申不害盯着灵儿,点头:“嗯,本相就姑且相信你一回。不过你记住,我申某人的府上家人,绝不能出现在外胡作非为之事,更不得参与那些违法乱纪的不法勾当。尤其是你灵儿,更不能如此!你可听清楚了?”
灵儿浑身一怔:“灵儿明白……”
申不害带着怜爱的目光:“灵儿呵,虽然你是我捡来的孩子,可是本相对你却视如己出呵,本相不希望你走错一步啊。”
灵儿低头:“灵儿知道……”
申不害:“好了,你下去收拾准备一下行装,本相过两天要去趟秦国,参加六国会盟。这可是件轰天动地百年不遇的大事啊!”
灵儿:“那……—定很热闹吧?大人,能不能带我一块去?”
申不害点头:“嗯,正好可以让你开开眼界,经长些世面,对你大有好处呀——你不知道啊,秦国这几年来变化有多么大啊!商君在秦变法十年,励精图治,几多艰辛,如今终于功德圆满,委实难能可贵啊!这一次,不光我们韩国,赵、齐、楚、燕、魏诸侯国都应邀列席,周天子也派天使送去了太牢祭肉相贺,这是空前绝后的盛大庆典啊!”
灵儿兴奋地:“太好了,我现在就去准备!”
三
酒楼雅座。
灵儿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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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姓许酒客碰头一一
姓许酒客低声道:“既然你家大人现在对你已经有所怀疑了,你就不能再迟疑了,必须先下手为强……嗯……”用手做了个杀头的动作——
“啊……”灵儿大惊,连酒盏都碰翻了:“这…这万万不能…我下不去这个手………”
酒客:“你下不去这个手,那就等着你家大人到时候要了你的小命!”
灵儿顿时六神无主:“这……”
酒客:“俗话说的好‘无毒不丈夫’,要想成大事,就得先狠心做回小人!否则就要被别人吃掉!再说,上了贼船再要想回头,那可势必登天还难啊!实话告诉你,你现在是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一切都由不得你自己了。你除了听我们的,就再没有第二条路可选择了……”
灵儿一下瘫了……
四
土坛上。
灵儿:“他们逼我在来秦国的路上干掉申相国……我觉着下不了手,姓许的答应,说到时候由他们的人动手,只让我协助他们就行了……”
五
月黑风高。
韩国宜阳通往秦国大道上。
营帐内,韩相国申不害正在灯烛下,聚精会神地研读卫鞅的著述《靳令》。
灵儿在旁侍候:“大人,要不要我去给您烫壶酒来?”
申不害眼皮都没抬:“不用,今天晚上我不喝酒,本相要好好研读一番商君的著述,到时候好与商君切磋啊……”
灵儿嘴一撅:“噢……”
申不害:“灵儿,天也不早了,你先下去睡吧,有事我会叫人去喊你。”
灵儿一呆:“噢……”但人却未离开——
申不害:“怎么?想陪本相一起读书熬夜?”
灵儿摇头:“不是……”
中不害笑道:“那你还不快去睡?”
灵儿带着复杂的心情:“大人,我走了……您自个儿多珍重……”
申不害丝毫没注意到灵儿的反常举止,继续读自己的书。
灵儿慢慢走出营帐,他心怀矛盾地往自己的营帐走去——
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灵儿面前,用低低的声音问暗号:“要不要酒?”
灵儿有些惶恐地答道:“要,但是不要掺水的。”
来人一身尉官打扮,由于人站在阴暗处,一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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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看清面容,这人低声问道:“办妥了吗?”用手做了个杀头个动作。
灵儿顿时明白来人身份,他低声道:“只是大人他今晚不肯喝酒,这……”
尉官示意灵儿随他走,灵儿无奈,只好跟在其后。
他们又折回到申不害营帐,尉官透过帐移缝隙往里窥伺——只见帐幕内,申不害仍然在专心读书,申不害念道:“行治曲断,以五里断者王,以十里断者强,宿治者削……”
尉官直起身来,对灵儿耳语一阵,灵儿点头,朝那帐入口走去。守卫在帐幕外的两名卫士以为是军官来查岗的呢,一看是灵儿,便放下心来。
灵儿:“噢,对了,你们俩跟我去一个人,去帮我拿点酒菜来。”
两名卫士对望了一眼,其中一人径直随灵儿而去。
隐藏在暗处的尉官等灵儿他们走远后,大模大样地朝申不害营帐入口走来。
守卫一见来人:“都尉……”
尉官用手示意守卫近前,待卫士过来后,尉官煞有介事地说:“今晚风大,须小心防火——哎,那边是谁?”
守卫扭头回望——尉官迅疾用匕首捅进守卫腹部,守卫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尉官径直迈入营帐内,他蹑手蹑脚地绕到了申不害身后——
正在专心读书的申不害竟然毫无察觉。
尉官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狠狠地扎在申不害后背上——
申不害浑身一震,手中竹简也哗啦落地,他缓缓转过身来,怒视刺客:“是你……”
尉官狞笑道:“是我,怎么样?没想到吧?相国大人?”
申不害用手指着刺客:“你……你……为何……要恩将仇报?”
刺客冷笑道:“为什么?很简单,为了重新从你手中夺回我等所失去的一切!”
申不害气急,靠着桌几,摇摇头,叹道:“我现在才…终于明白了……商君他强调以法治国…是对的啊!”说着,他拼尽全身力气去抓散落于地的竹简,好不容易他捡起了书简,颤颤抖抖地攥在手里,然后带这无尽的遗憾,大睁两眼而逝……
尉官抓起灯烛,往申不害身上滴油,又将灯烛往帷幕上一抛,转身逃通而去。
帷幕立即燃起熊熊大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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