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武士领命下坛,很快从坛下带上来两名惴惴不安的男子,一六旬老者及及一名眉清目秀的青年。
老者看模样就知是太医,而那名小伙子看上去挺机灵的,却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由于害怕缘故,显得非常不自然,两只眼珠上下漂移不定,似乎害怕别人看穿什么似的。
两人低头来到商鞅面前,径直跪下:“小人拜见相国大人……”
商鞅打量着二人,问青年:“你是申相国的贴身仆人?”
青年点头,有些声音发颤,用低低的声音回答道:“是的,小人是申相国的贴身仆从。”
商鞅;“你叫什么?”
青年怯怯地:“小人叫灵儿。”
商鞅点头道:“灵儿,本相问你话——你得说老实话,听到没有?”
灵儿心中暗自有些吃惊,点点头:”小人明白…
商鞅:“你老实告诉本相,你家申相国他到底是得了什么急病死的?”
灵儿:“我家相国大人他……他是得了热病而突然不治身死的。”
商鞅;“如此说来,你家大人他这病势挺凶的啊,你可请了郎中诊病?”
灵儿有些发蒙:“请了……小人专门请了当地名医前来诊病。”
商鞅点头:“那你所延请的名医是如何诊断申相国的病的?申相国当时的症状是怎样的?你详尽道来,记住,不要遗漏半点细节。”
灵儿顿时有些发慌:“这……事隔太久,这好些细节都快记不清了……”
商鞅冷笑:“记不清了?这才不到半月,你怎会记不清了呢?”
灵儿赶紧又改口:“噢,我一我想起来了……”
商鞅:“想起来了就好——你先说说你请的名医他是如何症断你家大人的病情的?”
灵儿擦了下额头的汗渍:“这个……名医他说……我家大人……主要是由于操劳过度,加之又……不注意饮食作息调理,所以……才感染上伤寒热症……”
商鞅点头:“是这样,那你家相国他出现了哪些个不适的症状?比如说忽热忽冷难受啊等等。”
灵儿一愣,结结巴巴地:“是……相国他是……他全身都难受,一会儿发热一会儿又发冷……还有就是……”
商鞅抢过话头:“还有就是,身体神志都感到疲倦不堪,不停的打寒战,下巴两边鼓动,腰脊疼痛,同时病人还出现头痛欲裂,口渴喜欢喝凉水的症状,并且是每日都要发作一次。灵儿,是这样的吗?”
灵儿不停地点头:“对对,是这样的……我家大人当时的症状,就如同大人您所说的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商鞅微微一笑,盯着他问道:“是吗?真的是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灵儿又点头不止:“是的,的确如此——小人记得清消楚楚,跟大人您所说的是完全的一模一样,就如同大人您亲眼所见一样。”
商鞅点头:“灵儿,名医给你家大人又是如何诊治的?”
灵儿又是一愣:“这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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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是用的针灸疗法吧……”
商鞅点头:“那,名医都刺了那些身体部位?比方说手呀,胸部啊、脚啊等。”
灵儿一愣:“这……”
商鞅:“你该不个会当时不在场吧?”
灵儿忙道:“不不,小人当时在场。”
商鞅:“既然在场,那为何回答不上来?我看你八成是偷跑出去会情人去了吧?哈哈……”
灵儿脸色大变,顿时紧张不安,好象被刺在什么要害一样:“不不,我没有……小人没有去私会情人,绝对没有,小人发誓……”
商鞅拍了拍他扇头,笑道:“本相不过是给你开个玩笑而已,你至于有这么紧张吗?咱们还是回到正题上来——你还没回答本相的问话呢,你请的名医到底刺了哪些部位?”
灵儿:“噢,小人想起来了,名医是……是刺的胸部……”
商鞅:“你没记错?可以完全肯定确是刺的胸部?”
灵儿亳不犹豫地:“是,没错,是胸部。”
商鞅:“是不是在病人大汗淋油的时候扎的针?”
灵儿不假思索地点头“是的。”
商鞅点头:“可以肯定?”
灵儿:“可以肯定,小人绝对没有记错!”
商鞅点头:“嗯,那,名医还说了什么没有?比方说注意事项等等,”
灵儿:“名医说了,要多注意休息,不要让病人多说话,不要给病人喝凉水,要多给病人穿厚一点的衣服。”
商鞅点头:“申大人治疗过后,他当时反应如何?说话你能不能听懂?神志清楚不清楚?”
灵儿点头:“大人他经过名医治疗后,神志极为消晰,说话也跟平时一样,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反应,”
商鞅点头,“看来你延请的这个名医医术还是蛮高明的吗?手到病除啊!”
灵儿颇为自得:“那是当然一一当地老百姓称他是扁鹊再世,都管他叫“活神仙“呢。”
商鞍点头:“好!灵儿,我给你派个人,你告诉我这神医住处,本相现在就请这个神医过来。”
灵儿脸色大变,头上急得直冒汗:“现在……这……”
商鞅冷笑道:“怎么,你该不会又说记不得神医的住址了吧?”
灵儿:“不不,记得,这哪能记不得了呢,他好象是住在秦魏两国边境上的一个小村镇里,这地方叫……”
商鞅厉声喝道:“好了!你就别在本相面前演戏了!你还是如实交代——你是如何与人勾结,谋害你家大人的?”
灵儿浑身一颤:“相国……小人胡涂,实在不明白您的意思一一小人并未与人勾结,谋害我家大人呀,小人冤枉呀!”
商鞅冷笑道:“好你个该死的奴才!还有脸在本相面前叫冤枉!方才本相问你许多关键问题,你居然信口雌黄,满口胡言乱语,无一句真话!而且是破绽百出,不打自招!”
灵儿眼珠乱转:“大人……小人适才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
商鞅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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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你个狡黠的奴才!我问你,既然你家大人半途身染重病,就该立即延请随军太医症疗,而你却声称自己专门跑出去,延请当地名医来为你家大人医治,这岂不有违常理吗?就算你认为随军太医无法医好你家大人的病,好心请来当地名医,来为你家大人医治,但是,你所延请来的号称扁鹊再世的名医,居然连病人得的什么病症都搞不清楚!依照常理,既然诊断出病人得的是热病,就应该先给病人喝清凉之水,然后再使用针刺法,并且要使病人身穿单薄衣服,养病住所也要凉爽,这样,方才有利于病人尽快痊愈。而你却说,神医交代要给病人多穿厚衣服,不要给病人喝清凉水!哪有这样的神医会开这样的方子?还有,就算施用针灸治疗,又岂会在病人大汗淋洲之际施针呢?而且还是在病人的胸口部位扎针,天下哪有这样的神医,竞会在病人死穴位置胡乱扎针的道理?”扭头问韩国太医:“太医,本相所说可有偏差?”
韩国太医点头道:“确实如相国所说,即使是一般的普通郎中,也决不会这样治理热病的。”
商鞅:“怎么样,你还敢说自己所言句句属实吗?”
灵儿语塞:“这……”
商鞅冷笑道:“更可笑的是,本相故意给你提示了一些病人犯病时的症状,俩若你当时真的在场亲眼所见到的话,申大人他绝对不会是如此症状!太医,你说是吧?
韩国太医点头;“是的,适才大人所说的症状乃是疟疾症状,并不是热病的症状。”
商鞅:“本相料定你必然说不上来任何症状,而且也知你是在说谎欺骗本相,因此我故意以疟疾病症试探于你,果然你对此是一无所知,你为了蒙混过关,居然顺着本相给的杆子就往上爬——简直是自作聪明!”
灵儿顿时瘫坐于地。
商鞅:“当本相问你郎中在何处扎针之时,你答不上来,我故意用戏言激使你,说你大概是因为偷跑出去与情人私会去了,不料做贼心虚的你竟然有那么大的反应,这更断定本相的判断是准确无误的——灵儿呀灵儿,你真是聪明到头反被聪明误!画虎不成反类犬啊!”
灵儿如捣蒜般连连磕头:“小人该死!相国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
商鞅厉声喝道:“你要本相饶你不难,但你必须将你是如何与人谋害你家大人的经过,详详细细原原本本地如实招来!本相还可以酌情从轻发落。”
灵儿:“我招……我全招……”
商鞅:“好!你可给我听清楚了,倘若再要什么花招,或者再有半句虚词谎言,那你就休怪本相律法无情!”
灵儿点头:“小人明白……小人绝不敢再有欺瞒大人之处……”
商鞅点头:“那你就从头到尾一一从实道来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记住,不许遗漏一处细节,也不许添油加醋,否则休怪律法无情!”
灵儿:“是是……小人绝不敢胡说—一事情还得从大人新纳的小妾说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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