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大快人心
一
玉儿和蒙老汉也挤在人群中观看——
玉儿指着远处的囚犯：“爹，你看就是那帮坏蛋家伙，差点害了女儿，现在倒好，他们全都要开刀问斩了。”
蒙老汉叹道：“上天有眼哪！”说着跪在地上，向天叩首。
玉儿一把将他搀起：爹，你不应该只谢老天，更应该谢谢卫大人，他才是我们的大救星啊！”
蒙老汉拭泪道：“是呵，是该感谢左庶长大人哪！”
突然，玉儿的目光锁定在站在高台上卫鞅身旁的那个武士身上——
玉儿欣喜地说：“爹，你看，那不是我哥吗？”
蒙老汉努力顺着手势望去——“哎，我看见了，是蒙儿。”
的确是蒙公望，此时，他正威风凛凛地站在卫鞅身边，腰配长剑，保持高度警惕。
蒙老汉抓住女儿手说：“玉儿哪，你别光顾着在这看热闹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待会儿看这血淋淋的场面不好……这样，你现在就回去……”
玉儿不情愿地撅嘴：“不嘛，我就要看！”
蒙老汉：“哎，爹是说，你现在回去买些菜，再打点儿好酒，待会儿你哥回来后，我们一家好好吃顿饭——我已经给蒙儿说过了，叫他请卫大人也一道过来吃顿饭。老实说，咱们来到京城给卫大人添了不少麻烦，还多亏了人家卫大人，咱们一家人才能够团圆哪！咱们怎么说也应该请人家卫大人吃顿便饭啊！”说着从怀里掏出几枚铜钱塞到玉儿手里。
玉儿觉得有理，点头：“嗯，那爹我去了，回头你可得讲给我听这刑场上的事。”
蒙老汉点头：“好，好，去吧，……”
玉儿欢天喜地离开人群……
二
街上行人稀少，几乎家家店铺关门。
玉儿觉得纳闷，一时没反应过来。
玉儿好不容易看见一家店铺老板正在上木板。
玉儿赶紧叫道：“等一等，店家……”
老板是个老汉，他问：“姑娘，你叫我？”
玉儿点点头：“嗯，老伯，我想买点肉和一坛酒。”
老板：“哎，我正要打烊呢！”
玉儿笑道：“现在离天黑还早着呢，老伯怎么这么早就急着收铺子呢？”
老板：“哎，你难道不知道？今天渭水河边要斩杀一大批那些个坏蛋，热闹着呢，你没见街上都快没人了吗？大伙都不做生意了，都早早关了铺子去看热闹了，老汉我也准备去哩，这不赶上你来了。”
玉儿不好意思地：“我倒忘了，对不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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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是我不好，耽误你出门了！”
老汉摇头：“哎，不要紧，能赶得上，来得及。”
这时，街面上走来两个身穿粗布衣服，打着绑腿的男子——一个岁数稍大些，另一个较为年轻些。显然，他们也在为街上大白天街上无人而感到纳闷。
年纪较老的男子拉住一名匆匆走过的行人：“请问这位大哥，这街面为何冷冷清清的，没见什么人呀？”
被拦住的行人：“看来你们不是秦国本地人吧？”
男子答道：“我们的确不是秦国人——难道这也跟此事有关？”
行人：“难怪你们不知道，今天午时三刻，在渭水河边，朝廷要斩杀好几百人的死囚犯！所以这全城的百姓都跑去观看行刑哪！”
男子恍然大悟：“噢，原来如此——只是为何要斩杀如此之多的死囚犯呢？”
行人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反正这些被斩杀的囚犯都没一个好东西，全是些祸害百姓的大坏蛋，个个都该死呀！”
两名外地男子相视对望了一眼—
突然，冷不妨，一个匆匆行走的行人差点撞倒了年青男子——
原来是刚买完酒肉往回走的玉儿。
玉儿不好意思地道歉：“实在对不起，两位先生，小女子太冒失了……”
两名男子：“不要紧，姑娘，你为何如此行色匆匆呀，莫非也是为了去渭河观看热闹？”
玉儿抿嘴一笑，调皮地：“不告诉你——嘻嘻”
玉儿转身跑开了……
没有几步，玉儿又回过头来，看着被自己撞着的行人，不禁扑哧一笑：“我不是去看热闹，我要回家做饭，款待家人……”
说完蹦蹦跳跳地离去了……
年青人摇摇头：“这小姑娘……”
年长者：“走吧！咱们也去渭河观刑。”
年青人犹不忘回头看了一眼远去的玉儿倩影……
年长者：“别看了，走吧，咱们还有正事要办呢！”
三
旗牌官走进斩棚，躬身道：“大人，午时三刻已到……”
卫鞅点头：“嗯，鸣炮！”
旗牌官大步走至高台边，大声道：“午时三刻正点到——鸣炮行刑！”
“嗵——嗵——”两声号炮鸣起，全场俱为之肃然——
鸦雀无声……
全场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刑场上——
空气似乎都要凝滞了。
一个头戴星斗逢的神秘人，正在努力往围观人群中挤，他的目光锁定在场上的公孙戴身上。
公孙戴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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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白，吓得哭爹叫妈开来：“爹——你快来救救孩儿吧！不要啊，我不要去死……我要活命啊……饶命哪——大人……”
他的下身此时已湿了一大片——他已经吓得尿裤子了。
子都在一旁轻蔑地扫视了他一眼：“孬种一个……我呸……”
赵万三嘴角哆嗦……
运奄郡直翻白眼……
监察御史垂头丧气……
其他人犯开始哭天喊地起来……
“嗵——”第三声迫魂炮响起——
刀斧手摘去囚犯后脑上的批斩牌，举起手中鬼头大刀，搂头砍了下去——
顿时血溅青锋——
尸体全仆然倒地不动——
全然为之哗然——
老百姓发出一阵欢呼声……
“喔——喔——”
有个老妇人当即跪在地上，朝监斩台遥喊：“青天大老爷啊！……老妇人在这给您叩头哪！”
还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汉仰望苍天：“我苦命的儿啊，你可看见了？左树（庶）长大人他为你讨还了公道啊！你都看见了吗？啊……”
而观刑台下的文武百官，大多都闭上了双眼——大概是不忍心观赏眼前这悲惨血腥的一幕。
有的可能是沾亲带太关系，竟然当堂昏厥过去——
还有的如傻子一般站在原地，目光呆滞，嘴里喃喃念叨着什么……
挤在人群中的戴斗蓬的神秘人，顿时颓然坐在地上：“我的戴儿哪，爹对不住你，救不了你呀！……呜……”
两名外地男子上前关切地说：“老伯，你节哀顺便吧——请问老伯，你儿子为何而被斩杀？”
神秘人从地上爬起来，斗蓬里显现出一张狰狞的面孔——正是被施以黥刑——在脸上刺字刑罚的公孙贾。
公孙贾咬牙切齿：“我儿子就是被台上那个卫鞅给害死的！我一定要为我儿子报仇！我要亲手杀死卫鞅！我要把他碎尸八大块！——”
两名男子互相望望，叹了口气，摇摇头，离开了公孙贾。
公孙贾兀自哭起儿子来了：“儿呀，都是爹不好呀，是爹害了你呀，都怪爹呀！呜……”
奔腾不息的渭河水，竟然被岸滩上流淌下来的鲜血给染红了，变成了一条红水河……
四
渭水通往街市的路上。
青年：“老师，咱们现在是不是先找个客栈歇歇脚，明日再去会卫鞅？”
长者摆手：“不，吃们现在就去会会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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