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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尿裤子神童

    “不知这位老先生是何人?”

    听到这话,窦栋终于也开口了。要整合古文今文他还勉强可以忍受,大不了以后努力位居高位再继续争取机会扳回来,可听这个老头却在贬低古文,尊崇今文,这是他万万不能容忍的。

    “在下何颙,字伯求。有何指教?”

    “在下听了老先生这一番话,倒是有了不同见解。秦王一扫六合,正因焚书坑儒才传二世而亡;大汉四百年长治久安,也有王莽大兴新朝篡汉。不知伯求先生对此又有何解?”

    那叫作何颙的老者一愣,随即脸色涨红,却是张口无言,喃喃无法反驳。他本是太学宫出身,所知所学皆是今文经文,所以听了曹操和顾丰的话这才下意识的维护。却恰好碰上了窦栋这个跟卢植专修古文的硬茬子,跟他杠上,关键是这话实事求是,自己竟一时还想不出怎么辩驳。见众人都望向了自己,何颙羞的掩面起身,想要弃席而去。

    见此,袁绍赶忙伸手把何颙给拉住。这个何颙算是他自己人,在党锢之祸时逃往汝南时被袁氏所救,这些年也帮袁绍交好了许多因党锢而被迫隐姓埋名的士子,把他给激走了实在得不偿失,只好亲自帮他圆场。

    “正是因为如此,古文今文才要整合。正如孟德所言,相互取长补短才能真正让大汉昌盛。伯求先生,独木难久支,古文与今文无论是哪家势大,对大汉都不是什么好结果”

    见袁绍都帮他说话了,何颙也逐渐放弃了离开的想法,狠狠的坐下,依然是满脸通红,嘴唇略微发抖。被一个束发少年逼的哑口无言,着实让他有些无地自容。

    袁绍看何颙留下了,随即也安抚了窦栋几句,并严肃警告了两人古文今文之争不能影响士盟真正的大事。

    曹操此时悄悄朝李继眨了眨眼睛,李继心中了然,搓了搓手心笑了一下。

    几句话就让窦栋与袁氏的门生故吏有了矛盾,不说这几年如何,将来总会有不睦的时候,曹操这种小手段倒是颇和李继的胃口,也对曹操将来被称为奸雄的原因有了些明悟。

    酒菜吃的不快,袁绍时不时都会出去见一下那些刚进袁府的士子,不过却没再带人进来。那个坐在首席后的黑衣人只是静静端坐,也不说话,只是竹帘下的眼睛一直左右横扫在场的众人。

    李继对黑衣人的身份还是十分好奇,不过见在场没人主动向他攀谈,自己也只好把他当成是袁府的重要私臣,放弃了搞清楚他身份的想法,不再理会。

    在场的这些士子中倒是还有一人引起了李继的注意,叫做张邈,是后来十八路诸侯讨董时的一路诸侯,自己对这个名字还是有些印象。

    而且近些年来这个张邈在士子间的名气也是极大,听说数年间在老家接济贫困、广撒钱财,与另外七个和他行事颇为相似的士子合称为“八厨”。厨者,以财救人也。张邈等人在自己老家范围里广建义舍,时不时都会有接受他们资助而主动前去投靠的人,渐渐有了名气。

    到了最后,酒尽言欢,除了何颙之外的每个人都有点意犹未尽,还是在袁绍主动提出结束后,众人才纷纷告辞。

    曹操扶着浑身酒气已经不太清醒的顾丰上了马车,让下人带他先回蔡府,李继则是被他抱上了马一同前行。

    “李继啊,我有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

    曹操脸色绯红,肉乎乎的脸上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神情,被他抱在身前的李继却没有注意到。

    “孟德兄尽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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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袁府上的众人,比我曹操强的并不少,为何你只是看好我?”

    李继闻言凝神,仔细思量了一番,这才接上话。

    “孟德兄家世起于宦官,却能不畏人言,此其一也;胸有城府,处事果决,不计手段,此其二也;而其三,孟德兄,别人或许不清楚,而小弟我深知,你素有大志,一心为民,更是对谁当发号施令人却并不在意。这三点,就是原因。”

    这下倒不是在拍马屁,本就是李继对于曹操的看法。三国时期,无论从哪方面来讲,曹操都可以率先称帝,可是他直到去世,也没有做禅位的事。不是因为他不想,而是他发现有大汉皇帝在,天下人就有了主心骨,如果他率先称帝的话那北方必然又会动荡不安。从起兵开始,到一统北方,曹操的出发点一向都是为了自己治下的安定。

    有些醉醺醺的曹操听完,立马大笑起来,上气不接下气,笑得眼泪都快流下来。

    “天下人知我者,唯有我弟李继耳!”

    止住笑后,曹操一甩马鞭,单手横勒住李继的腰便开始纵马奔驰。

    耳边风呼啸着跑到脑后,眼前的视野上下颠簸,吓得李继死死拉住了马鬃,生怕一个不小心被甩飞了出去。直到回到蔡府,曹操把他从马上抱下,李继脚下发软,摇摇晃晃的走了两步后才发觉裤裆下竟一片冰凉。低头一看,下身已经被浸湿了。

    这是……尿裤子了!

    看着曹操和等在门口的马忠指着自己疯狂大笑的模样,李继当即捂起脸来,抱头就往蔡府里跑去,连跟曹操道个别都忘了。

    “太tm丢脸了。”换上裤子的李继有些欲哭无泪的躺在床上,感受着身旁炉子的温度,嘴里沮丧的嘟囔道。

    自己辛苦在曹操面前树立的“神童”形象彻底毁了,太失败了,以后指不定会有人拿这个嘲笑自己一辈子。

    按理说十岁的小童尿个裤子也还算说得过去,可李继又不是什么普通的十岁小童,更何况现在有了“神童”的名号。

    神童尿裤子了,说出去谁会信?被羞愤耻辱的感觉充斥包裹着,李继恨恨闭上眼进入了梦乡,寄希望于睡一觉所有人都会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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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雒阳的冬天十分漫长,已经快到四月中旬了,李继这才敢换下厚重的冬衣。

    这几个月来,李继平日里仍是待在阁楼上看书,窦娥因为无聊也会偶尔来陪陪李继,但她对于看书的兴趣不大,所以更多时间是去缠着顾雍一起找蔡邕听课。

    公孙瓒和曹操不时也会来找李继聊天,不过两人却一直没有碰过面,虽然互相都知道有这么个人,但谁也没有起过结交的心思。

    公孙瓒之所以能闲的没事来找李继,是他的族弟公孙越也来到了雒阳,而公孙瓒不知何故最近在缑山书院过得颇有些不如意,便离开了书院与公孙越进雒阳城一起拜了刘宽为师。

    至于刘宽是谁,他可是与那日李继刚来蔡府时遇见的杨赐同为帝师的人物,在朝里朝外的名气都很大。而且作为一个大儒,刘宽最让士子们称赞的一点就是为人宽厚和蔼,无论是谁去拜师他都会答应。

    今日苏氏造纸行传来了一个让李继格外振奋的消息:藤皮造纸的实验成功了。在马忠和苏群送来新制的纸张后,李继赶忙试着书写了一下,确实非常好使,浓墨淡墨都能清楚的铺在上边。让李继在分外振奋之余,又催促了一下竹子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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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进度。

    “那些竹子在石灰水里泡了三个多月才勉强泡烂,现在第一条工序都没法做呢。”

    苏群翻着白眼,勉强解释了一下。现在他在李继面前也不装了,恢复了本性,知道李继并不在乎他商贾的身份,所以言语间也放开了。

    “那就按部就班的来吧,切记不要走路风声。从现在开始,把蔡侯纸的制作停掉后清仓,造纸行加紧藤皮纸的制作,为以后的售卖积累存货。”

    李继也有些无可奈何,不过这才用了几个月,能这么快就用藤皮造出能书写的纸来已经是意外之喜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现在至少已经可以确定这买卖一定能稳赚不赔了。

    “已经开始了,现在正在大量收购原料。”马忠适时的插了一句嘴。

    这几个月李继一直都是派马忠往返于雒阳城和缑氏县,他也终于逐渐的恢复了过来,不再是刚被卢植赶出来时的落魄样子。而且最近马忠与苏群的关系似乎也越来越好,两人时不时就会在蔡府或外面酒馆一同饮酒作乐。

    “那就好,如此的话就暂时以一年为界。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们的存货应该也就差不多足够一段时间的支撑了,等到藤皮纸的第一笔买卖入账,再继续扩充规模。”

    苏群听的一阵点头,李继不愧是神童,即使不曾经商也能说的这么头头是道,不像自家大哥,只懂得埋头苦干。见李继没有什么要说的了,苏群也就没什么要谈的,直接拉着马忠离开了阁楼,又去寻地方喝酒去了。

    就在李继还在筹划着如何赚钱时,一个消息从南方快马传到了雒阳,让整个雒阳城都为之轰动了起来。

    益州诸夷反汉,西南都快守不住了。

    与去年九江的叛乱不同,这次益州的叛乱声势极为浩大。诸夷在当地的人口并不比汉人少,而且战力极为强悍,每一族都是土生土长的山人,对益州复杂的地形了如指掌。现在他们不知为何,竟联合起来一起进攻益州,猝不及防下直接把益州打出了一个个窟窿,就连益州太守都给俘虏去了。朝廷当即下了令,派御史中丞朱龟前去进讨诸夷。

    在整个雒阳城的百姓都在热烈的讨论朱龟能多久平叛诸夷的时候,桥玄和单飏结伴来到了蔡邕府上。两人却不是来讨论南方平叛的,而是为了一件可以称作是“祥瑞”的事。

    李继此时没有在阁楼上看书,蔡邕领着他桥玄和单飏来到待客的角楼时,他正在那端详着马忠帮他搜罗到的益州地形图与蔡府阁楼上找到的诸夷分布图。

    “小神童不愧是卢植的弟子,身隔千里也在思考如何平叛?”

    桥玄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生硬,跟喉咙里卡着块石头一样,极为不舒服。

    李继摇了摇头,也不作解释,只是转移了话题。

    “小子可没有,平叛的事还轮不到小子。前段时间被人抱在马上狂奔,被吓得直接尿了裤子,让人笑话。”

    因为被曹操见一面嘲讽一次,还时不时叫成尿裤子神童,李继对这件事已经是很不以为意了,现在甚至还会拿来自嘲,惹得最近几次曹操都觉得有些没意思了。

    蔡邕早就听说过,对此也只是微微一笑。但桥玄和单飏可不是,两人对视了几秒钟后,立马就捧腹哈哈大笑起来。

    李继只是低着头偷偷翻了几个白眼,不为所动。

    直到两人笑得没意思了,这才好歹收敛了表情,认真了起来。

    “有黄龙见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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