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怎么没问余公子关于张中平的事情?”回去路上,齐瑶问道。
季康与之前判若两人,他摇头道:“张中平咎由自取,问了余公子也不过徒增困扰,不如不问。”
近日,京中内已在小范围流传,右相张林一家准备离京,回归蜀地。
这消息犹如一枚沉石,投入湖中,惊起滔天巨浪。
张林何人?乃是三朝元老,权倾朝野之人!门人无数,整个朝中近一半都是张林的学生。
这样的一个权臣,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告老还乡了?这其中若无蹊跷,无人敢信。
况且,不少公子哥都知晓,前几日四海楼内余小莫和张中平之间的冲突,还有和公主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由不得他们不往这上面联想。
明里暗里,不知多少人心浮动,却更无人敢于余小莫为难。这不明摆的事儿,连右相都倒了,谁敢认为自己比右相还硬?
齐瑶季康二人也只讨论了一句,知道这话题颇为忌讳,便没有再谈,回到了国子监。
余小莫作为当事人,却对此事一无所知。
次日醒来,他便去了红妆公主府。
那日夏红妆离去时他觉得不对劲,昨日更是连书店都没来,实在不符合红妆姐姐平日所为。
“还请公子留步!容我等禀报一声。”
走到门口,余小莫被禁卫拦住,不由气笑:“你是新来的侍卫?可知道我是谁?可知我和你家主子的关系?”
那侍卫面露难色道:“我当然知道你是余公子,但上面有令,我等不敢不从,还望余公子海涵。”
余小莫脸色阴沉,这人既认识他,便当知他以前进出公主府,犹如回家一般随意。这次不让他进,定有蹊跷。
“好!我也不为难人,你速去禀报。”余小莫冷静下来,无论夏红妆身上发生了什么,他总得见到一面,问个清楚明白。
“还请公子稍等!”那侍卫转身进府,前去禀报。
余小莫便在府门前等候,不多时,那侍卫回来道:“余公子还请入内。”
他一言不发,跟着侍卫进府,被带到一处书房,侍卫道:“公主已经书房内等候。”
余小莫点头,侍卫告退后,他不由一阵恍惚,犹记得当初首入京城时,便被骗到了琉璃公主府的书房,结识了这么个古灵精怪的公主殿下。
他推门而入,便见夏红妆一袭红衣,端坐桌前。
只是两日未见,他却觉如隔三秋。夏红妆身无粉黛,脸色略有憔悴,若仔细看去,眼角还能发现泪痕。
余小莫本来心有怒火,见了面却消于无痕。
“红妆姐姐,你这是……”
夏红妆掩面,我见犹怜道:“都怪你这《诛仙》第二册太过伤感,让我沉迷其中,不能自拔。”
仿佛回到当初岁月,余小莫不禁莞尔:“姐姐,小说只是小说,还需与生活分开的。”
夏红妆白了他一眼,只觉得他是故意这般写书,骗人眼泪,又想起他和琉璃之间的暧昧韵事,不由又想流泪。
她心中警告自己,不能与余小莫嬉皮笑脸,定要保持距离。
“你来我这做甚,可是店中有事发生?”一番调整后,语气逐渐冰冷。
余小莫心里一怔,随即疼痛一刻,犹如刀割,他强颜笑道:“我认你为姐姐,难道平日里便不能来看望你吗?”
“只是姐姐吗?”夏红妆低声喃喃,无人听得清楚。
余小莫也心有不满,又问道:“为何你这侍卫,还要拦我于府外?”
夏红妆还在出神,闻言道:“我终究是未出阁的公主,若是让你随意进出府中,难免让人误会,流言蜚语,最是伤人。”
“呵……”余小莫一声嗤笑,顿觉有些心灰意冷。
“原来是怕他人误会,流言蜚语?”他似是自言自语,随即又道,“既然如此,姐姐你多保重,小莫不便久留,以免让人误解!”
他语气颇重,分明不满。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去,不再回头。
却未发现,身后红妆公主已泪如雨下,痛哭无声。
他没有问清前日夏红妆所发生何事,后者也未解释。
余小莫心神无属,行尸走肉一般离开府上,一时间不知去往何处。
或许自己也该在京城里买一座府邸了。
他不由感慨,没有自己的家,终究是一缕浮萍,漂流不定。
“余公子,陛下有请!”正行走路中,胡思乱想之际,有公公找上门来,吓了他一跳。
定眼一看,正是皇帝身边宠臣凌公公。
“凌公公真是神出鬼没!”余小莫强打精神,恢复那副嬉皮笑脸的表情,又问道,“公公可知陛下找我何事?”
凌公公也是一笑:“余公子请放心,绝对的好事情。”
他便不再多话,跟着凌公公入宫,在偏殿面见夏帝。
殿里已有几人,夏帝高坐龙椅,似在假寐。数位公子哥端坐殿内,面前摆有小桌,桌上酒肉齐备。
“余公子!”季康犹在其中,见到余小莫第一个打招呼道。
京中并无余姓达官显贵,称之为余公子的只有一人,便是天学第一的余小莫。
其余人也纷纷起身恭维道:“余公子,快请入座。”
“余公子坐着,我旁边尚且无人,酒已温热。”
右相离京不明不白,众人诲莫忌声,但在场之人,或多或少都知道和余小莫有关,加之今日之事和他有关,故而恭维。
“来了就先坐下吧!”夏帝睁开眼睛,众人便不敢再言,纷纷落座,余小莫也随意选了个位置坐下,看着架势,是要搞个年轻人的小型聚会?
“除皇室四人,此行代表大夏前往第十州的人便齐了。”夏无极面无表情宣布道,“此次宴会,便是为尔等的送行宴,提前预祝尔等旗开得胜,各有所获。”
夏无极也没继续等待皇室之人,直接举杯敬酒。
众人纷纷举杯:“谢陛下!”
皇室代表至今无人所知,夏无极也无丝毫透露,没想到连出征宴会上,也不能得见。不少人心思各异,他们虽然代表大夏出征。但入第十州后,也皆是敌手,除了极个别人之间有联盟,其余和陌生人也无不同。
余小莫这才知道此次宴会目的,心道怪不得刚才这些人这么热情,敢情名额都是自己给他们打下来的。
他四下打量,不知道那个搞天气预报的有钱宗门代表是哪两位?可惜众人中,除了季康他谁也不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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