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都。
朱灵、路昭回许都见曹操,说刘备留下军马。曹操大怒,要斩二人。
荀彧对曹操说道:“权归刘备,二人也无可奈何的。”
曹操听了荀彧的话后,便赦之。
荀彧又对曹操说道:“丞相,可写书与车胄,就内图之。”
曹操从其计,暗使人来见车胄,传曹操钧旨。
车胄随即请陈登商议此事。
陈登对车胄说道:“此事极易。今刘备出城招民,不日将还。将军可命军士伏于瓮城边,只作接他。待马到来,一刀斩之。我在城上射住后军,大事成矣。”
车胄听了陈登的话,便从之。
陈登回见其父陈珪,备言其事。陈珪命陈登先前往报知刘备。
陈登领父命,飞马去报。只见正迎着关羽、张飞和罗技,报说如此如此。
原来关羽、张飞和罗技先回,刘备在后。张飞听得,便要去厮杀。
关羽对张飞说道:“他伏瓮城边待我等,去必有失。我有一计,可杀车胄:乘夜扮作曹军到徐州,引车胄出迎,袭而杀之。”
张飞然其言。那部下军原有曹操旗号,衣甲都同。
当夜三更,到城边叫门。城上问是谁,众应是曹丞相差来张辽的人马。
城上的人报知车胄,车胄急请陈登商议。
车胄对陈登说道:“若不迎接,诚恐有疑。若出迎之,又恐有诈。”
于是,车胄便上城了。
车胄回言道:“黑夜难以分辨,天明了相见。”
城下答应道:“只恐刘备知道,疾快开门!”
车胄犹豫未定,城外一片声叫开门。没办法,他只得披挂上马,带着一千军出城。
车胄跑过吊桥,大叫道:“文远何在?”
火光中只见罗技和关羽拿着方天画戟和青龙偃月刀,纵马直迎车胄,大叫道:“匹夫安敢怀诈,要杀我兄!速速投降!”
车胄大惊,战未数合,遮拦不住,拨马便回。
到吊桥边,城上陈登乱箭射下,车胄绕城而走。关羽和罗技赶来,手起一刀和一戟,砍于和刺于马下,割下首级提回,由罗技的手里拿着。
关羽和罗技望向城上,呼道:“反贼车胄,我二人已杀之。众等无罪,投降免死!”
诸军倒戈投降,军民皆安。
罗技和关羽将车胄之头去迎刘备,具言车胄欲害之事,今已斩首。
刘备大惊道:“曹操若来。如之奈何?”
关羽对刘备说道:“弟与翼德、子义迎之。”
刘备懊悔不已,就入徐州。百姓父老,伏道而接。
刘备到府,寻找张飞。只见张飞已将车胄全家杀尽。
刘备对张飞、关羽和罗技说道:“你等杀了曹操心腹之人,他如何肯休?”
陈登对刘备说道:“皇叔,我有一计,可退曹操。”
“何计?”刘备问陈登。
陈登对刘备说道:“曹操所惧者袁绍。袁绍虎踞冀、青、幽、并诸郡,带甲百万,文官武将极多。如今何不写书信遣人到冀州去求救呢?”
刘备对陈登说道:“袁绍向与我未通往来,况且今我又新破其弟,安肯相助?”
陈登对刘备说道:“此间有一人与袁绍三世通家。若得其一书致袁绍,袁绍必来相助。”
刘备问道:“何人?”
陈登对刘备说道:“此人乃公平日所折节敬礼者,何故忘之?”
刘备猛然醒悟道:“莫非郑康成先生?”
陈登笑道:“然也。”
原来是郑康成名玄,好学多才,尝受业于马融。马融每当讲学,必设绛帐,前聚生徒,后陈声妓,侍女环列左右。
郑玄听讲三年,目不邪视,马融甚奇之。最终,他学成而归。
桓帝朝时,郑玄官至尚书。后来,只因十常侍之乱,弃官归田,居于徐州。
刘备在涿郡时,已曾师事之。之后,他为徐州牧,时时造庐请教,敬礼特甚。
当下,刘备想出此人,大喜,便同陈登亲至郑玄家中,求其作书。郑玄然依允,写书一封,付与刘备。
刘备便差孙乾星夜赍往袁绍处投递。
袁绍览毕,自忖道:“刘备攻灭我兄弟,本不当相助。但是,他重以郑尚书之命,不得不往救之。”
于是,袁绍就聚文武官员,商议兴兵去伐曹操。
谋士田丰对袁绍说道:“主公,兵起连年,百姓疲弊,仓廪无积,不可复兴大军,宜先遣人献捷天子。若不得通,乃表称曹操隔我王路,然后提兵屯黎阳。更于河内增益舟楫,缮置军器,分遣精兵,屯紥边鄙。三年之中,大事可定也。”
谋士审配对袁绍说道:“不然。以明公之神武,抚河朔之强盛。兴兵讨曹贼,易如反掌,何必迁延日月?”
谋士沮授对袁绍说道:“制胜之策,不在强盛。曹操法令既行,士卒精练,比公孙攒坐受困者不同。今弃献捷良策,而兴无名之兵,窃为明公不取。”
谋士郭图对袁绍说道:“非也。兵加曹操,岂曰无名?公正当及时早定大业。愿从郑尚书之言,与刘备共仗大义,剿灭曹贼,上合天意,下合民情,实为幸甚!”
四人争论未定,袁绍躇踌不决。忽然,许攸、荀谌自外而入。
袁绍对众人说道:“二人多有见识,且看如何主张。”
二人施礼毕。
袁绍问许攸和荀谌:“郑尚书有书来,令我起兵助刘备,攻曹操。起兵还是不起兵,还请二公交我!”
二人齐声应道:“明公以众克寡,以强攻弱,讨汉贼以扶王室:起兵是也。”
袁绍对许攸和荀谌说道:“二人所见,正合我心。”
于是,袁绍便商议兴兵。他先令孙乾回授郑玄,并约刘备准备接应。
袁绍传令道:“审配、逢纪为统军,田丰、荀谌、许攸为谋士,颜良、文丑为将军,起马军十五万,步兵十五万,共精兵三十万,望黎阳进发。”
分拨已定。
郭图进言道:“主公,以明公大义伐曹操,必须数曹操之罪恶,驰檄各郡,声罪致讨,然后名正言顺。”
袁绍从之,就令书记陈琳草檄。
陈琳,字孔璋,素有才名。汉灵帝时为主簿,因谏何进不听,复遭董卓之乱,避难冀州,袁绍用为记室。
当下领命草檄,援笔立就。其文曰:
盖闻明主图危以制变,忠臣虑难以立权。是以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立非常之功。夫非常者,固非常人所拟也。
曩者,强秦弱主,赵高执柄,专制朝权,威福由己;时人迫胁,莫敢正言;终有望夷之败,祖宗焚灭,污辱至今,永为世鉴。及臻吕后季年,产禄专政
(本章未完,请翻页)
,内兼二军,外统赵梁;擅断万机,决事省禁;下陵上替,海内寒心。于是绛侯朱虚兴兵奋怒,诛夷逆暴,尊立太宗,故能王道兴隆,光明显融:此则大臣立权之明表也。司空曹操:祖父中常侍腾,与左棺、徐璜并作妖孽,饕餮放横,伤化虐民;父嵩,乞匄携养,因赃假位,舆金辇璧,输货权门,窃盗鼎司,倾覆重器。操赘阉遗丑,本无懿德,犭票狡锋协,好乱乐祸。
幕府董统鹰扬,扫除凶逆;续遇董卓,侵官暴国。于是提剑挥鼓,发命东夏,收罗英雄,弃瑕取用;故遂与操同谘合谋,授以裨师,谓其鹰犬之才,爪牙可任。至乃愚佻短略,轻进易退,伤夷折衄,数丧师徒;幕府辄复分兵命锐,修完补辑,表行东郡,领兖州刺史,被以虎文,奖蹙威柄,冀获秦师一克之报。而操遂承资跋扈,恣行凶忒,割剥元元,残贤害善。
故九江太守边让,英才俊伟,天下知名;直言正色,论不阿谄;身首被枭悬之诛,妻孥受灰灭之咎。自是士林愤痛,民怨弥重;一夫奋臂,举州同声。故躬破于徐方,地夺于吕布;彷徨东裔,蹈据无所。幕府惟强干弱枝之义,且不登叛人之党,故复援旌擐甲,席卷起征,金鼓响振,布众奔沮;拯其死亡之患,复其方伯之位:则幕府无德于兖土之民,而有大造于操也。
后会銮驾返旆,群虏寇攻。时冀州方有北鄙之警,匪遑离局;故使从事中郎徐勋,就发遣操,使缮修郊庙,翊卫幼主。操便放志:专行胁迁,当御省禁;卑侮王室,败法乱纪;坐领三台,专制朝政;爵赏由心,弄戮在口;所爱光五宗,所恶灭三族;群谈者受显诛,腹议者蒙隐戮;百僚钳口,道路以目;尚书记朝会,公卿充员品而已。
故太尉杨彪,典历二司,享国极位。操因缘眦睚,被以非罪;榜楚参并,五毒备至;触情任忒,不顾宪纲。又议郎赵彦,忠谏直言,义有可纳,是以圣朝含听,改容加饰。操欲迷夺时明,杜绝言路,擅收立杀,不俟报国。
又梁孝王,先帝母昆,坟陵尊显;桑梓松柏,犹宜肃恭。
而操帅将吏士,亲临发掘,破棺裸尸,掠取金宝。至令圣朝流涕,士民伤怀!操又特置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所过隳突,无骸不露。身处三公之位,而行桀虏之态,污国害民,毒施人鬼!加其细致惨苛,科防互设;罾缴充蹊,坑阱塞路;举手挂网罗,动足触机陷:是以兖、豫有无聊之民,帝都有吁嗟之怨。历观载籍,无道之臣,贪残酷烈,于操为甚!幕府方诘外奸,未及整训;加绪含容,冀可弥缝。而操豺狼野心,潜包祸谋,乃欲摧挠栋梁,孤弱汉室,除灭忠正,专为袅雄。往者伐鼓北征公孙瓒,强寇桀逆,拒围一年。操因其未破,阴交书命,外助王师,内相掩袭。
会其行人发露,瓒亦枭夷,故使锋芒挫缩,厥图不果。今乃屯据敷仓,阻河为固,欲以螳螂之斧,御隆车之隧。
幕府奉汉威灵,折冲宇宙;长戟百万,胡骑千群;奋中黄育获之士,骋良弓劲弩之势;并州越太行,青州涉济漯;大军泛黄河而角其前,荆州下宛叶而掎其后:雷震虎步,若举炎火以焫飞蓬,覆沧海以沃炭,有何不灭者哉?又操军吏士,其可战者,皆出自幽冀,或故营部曲,咸怨旷思归,流涕北顾。其余兖豫之民,及吕布、张杨之余众,覆亡迫胁,权时苟从;各被创夷,人为仇敌。若回旆方徂,登高冈而击鼓吹,扬素挥以启降路,必土崩瓦解,不俟血刃。方今汉室陵迟,纲维弛绝;圣朝无一介之辅,股肱无折冲之势。方畿之内,简练之臣,皆垂头翼,莫所凭恃;虽有忠义之佐,胁于暴虐之臣,焉能展其节?又操持部曲精兵七百,围守宫阙,外托宿卫,内实拘执。惧其篡逆之萌,因斯而作。此乃忠臣肝脑涂地之秋,烈士立功之会,可不勖哉!操又矫命称制,遣使发兵。恐边远州郡,过听给与,违众旅叛,举以丧名,为天下笑,则明哲不取也。即日幽并青冀四州并进。书到荆州,便勒现兵,与建忠将军协同声势。州郡各整义兵,罗落境界,举武扬威,并匡社稷:则非常之功于是乎著。
其得操首者,封五千户侯,赏钱五千万。部曲偏裨将校诸吏降者,勿有所问。广宜恩信,班扬符赏,布告天下,咸使知圣朝有拘迫之难。如律令!
袁绍览檄大喜,即命使将此檄遍行州郡,并于各处关津隘口张挂。
檄文传至许都。此时,曹操方患头风,卧病在床。
左右之人将此檄传进,曹操见之,毛骨悚然,出了一身冷汗,不觉头风顿愈,从床上一跃而起。
曹操问曹洪:“此微何人所作?”
曹洪对曹操说道:“闻是陈琳之笔。”
曹操笑道:“有文事者,必须以武略济之。陈琳文事虽佳,其如绍武略不足啊!武略不足!”
于是,曹操便聚众谋士商议迎敌。
孔融闻之,来见曹操,对曹操说道:“袁绍势大,不可与战,只可与和。”
荀彧反问孔融:“袁绍无用之人,何必议和?”
孔融对荀彧说道:“袁绍士广民强,其部下如许攸、郭图、审配、逢纪皆智谋之士。田丰、沮授都是忠臣也;颜良、文丑勇冠三军;其余高览、张郃、淳于琼等,都是当世之名将。何谓袁绍为无用之人呢?”
荀彧笑道:“袁绍兵多而不整。田丰刚而犯上,许攸贪而不智,审配专而无谋,逢纪果而无用。此数人者,势不相容,必生内变,颜良、文丑,匹夫之勇,一战可擒。其余碌碌等辈,纵有百万,何足道哉!”
孔融听了,默然。
曹操大笑道:“都不出文若之料。”
于是,曹操唤前军刘岱、后军王忠带大军五万,打着丞相旗号,去徐州攻刘备。
原来刘岱旧为兖州刺史。曹操取兖州,刘岱降于曹操,曹操用为偏将。如今差他与王忠一同领兵。
曹操却亲自带着大军二十万,进黎阳,拒袁绍。
程昱对曹操说道:“丞相,恐刘岱、王忠不称其使。”
曹操对程昱说道:“我也知他们二人非刘备敌手,权且虚张声势。”
然后,曹操看向了刘岱和王忠。
曹操又对刘岱和王忠说道:“你们二人不可轻进。待我破了袁绍,再勒兵破刘备。”
刘岱、王忠领兵去了。
曹操亲自带兵至黎阳。两军隔八十里,各自深沟高垒,相持不战。自八月守至十月。
原来许攸不乐审配领兵,沮授又恨绍不用其谋,各不相和,不图进取。袁绍心怀疑惑,不思进兵。
曹操乃唤吕布手下降将臧霸守把青州、徐州二州;于禁、李典屯兵河上;曹仁总督大军,屯于官渡;曹操亲自引一军,竟回许都。
刘岱、王忠引军五万,离徐州一百里下寨。中军虚打“曹丞相”旗号,未敢进兵,只打听河北消息。
刘备也不知曹操虚实,未敢擅动,也只探听河北。
忽然,曹操差人催刘岱、王忠进战。二人在寨中商议。
刘岱对王忠说道:“丞相催促攻城,你可先去。”
王忠对刘岱说道:“丞相先差你去。”
刘岱反问王忠:“我是主将,如何先去?”
王
(本章未完,请翻页)
忠对刘岱说道:“我和你同引兵去。”
刘岱对王忠说道:“我与你拈阄,拈着的便去。”
然后,王忠拈着“先”字,只得分一半军马,来攻徐州。
刘备听知军马到来,便请陈登商议。
刘备对陈登说道:“袁本初虽屯兵黎阳,奈谋臣不和,尚未进取。曹操不知在何处。闻黎阳军中,无曹操旗号,但为何这里却反有他旗号?”
陈登对刘备说道:“曹操诡计百出,必以河北为重,亲自监督,却故意不建旗号,乃于此处虚张旗号。我意曹操必不在此。”
刘备看向关羽、张飞和罗技,问道:“三弟谁可探听虚实?”
张飞对刘备说道:“小弟愿往。”
刘备对张飞说道:“你为人躁暴,不可去。”
张飞对刘备说道:“便是军中有曹操,也拿将来!”
关羽对刘备说道:“待小弟前往观其动静。”
“我愿助二哥一臂之力。”罗技对刘备说道。
刘备对关羽和罗技:“云长和子义若去,我却放心。”
于是,关羽和罗技引三千人马出徐州来。
时值初冬,阴云布合,雪花乱飘。军马皆冒雪布阵。
关羽和罗技骤马提刀和拿戟而出,大叫王忠打话。
王忠出阵道:“丞相到此,缘何不降?”
关羽和罗技对王忠说道:“请丞相出阵,我二人自有话说。”
王忠对关羽和罗技说道:“丞相岂肯轻见你二人!”
关羽和罗技大怒,骤马向前。王忠挺枪来迎。
三马相交,关羽和罗技拨马便走,王忠赶来。转过山坡,关羽和罗技回马,大叫一声,舞刀直取。王忠拦截不住,恰待骤马奔逃。
关羽左手倒提宝刀,右手揪住王忠勒甲绦,拖下鞍鞒,横担于马上,和罗技回本阵来。王忠军四散奔走。
关羽和罗技押解王忠,回徐州见刘备。
刘备问王忠:“你乃何人?现居何职,敢诈称‘曹丞相’?”
王忠对刘备说道:“我乃王忠,但焉敢有诈?丞相奉命叫我虚张声势,以为疑兵。丞相实不在此。”
刘备叫人付衣服酒食,且暂监下。待捉了刘岱,再做商议。
关羽和罗技对刘备说道:“我二人知大哥有和解之意,故生擒将来。”
刘备对关羽和罗技说道:“我恐翼德躁暴,杀了王忠,所以不叫去。此等人杀之无益,留之可为解和之地。”
张飞对刘备说道:“二哥和四弟捉了王忠,我去生擒刘岱来!”
刘备对张飞说道:“刘岱昔日为兖州刺史,虎牢关伐董卓时,也是一镇诸侯。今日为前军,不可轻敌。”
张飞对刘备说道:“量此辈何足道哉!我也似二哥和四弟生擒将来便了。”
刘备对张飞说道:“只恐坏了他性命,误我大事。”
张飞对刘备说道:“如杀了,我偿他命!”
刘备就与军三千给张飞,张飞引兵前进。
刘岱知道王忠被擒,就坚守不出。张飞每日在寨前叫骂,刘岱听知是张飞,越不敢出。
张飞守了数日,见刘岱不出,心生一计:传令今夜二更去劫寨。日间却在帐中饮酒诈醉,寻军士罪过,打了一顿,缚在营中。
张飞对众兵丁说道:“待我今夜出兵时,将来祭旗!”
然后,张飞却暗使左右纵之去。
军士得脱,偷走出营,径往刘岱营中来报劫寨之事。刘岱见降卒身受重伤,就听其说,虚扎空寨,伏兵在外。
当天晚上。
张飞却分兵三路,中间使三十余人劫寨放火,却叫两路军抄出他寨后,看火起为号,夹击之。
三更时分。
张飞亲自引精兵,先断刘岱后路。中路三十余人,抢入寨中放火。刘岱伏兵恰待杀入,张飞两路兵齐出。
刘岱军自乱,正不知张飞兵多少,各自溃散。刘岱引一队残军夺路而走,正撞见张飞。
狭路相逢,急难回避,交马只一合,早被张飞生擒过去。余众都降。
张飞使人先报入徐州。
刘备闻之,惊讶不已。
刘备对关羽和罗技说道:“翼德自来粗莽,今也用智,我无忧矣!”
于是,刘备、关羽和罗技便亲自出郭迎之。
张飞反问刘备:“哥哥说我躁暴,今日如何?”
刘备对张飞说道:“不用言语相激,如何肯使机谋!”
张飞大笑。
刘备看见缚刘岱过来,慌下马解其缚。
刘备一边解着刘岱身上的绳子,一边刘岱说道:“小弟张飞误有冒渎,望乞恕罪。”
于是,刘备就迎入徐州,放出王忠,一同管待。
刘备对刘岱和王忠说道:“前者,是因为车胄要害备,故不得不杀之。丞相错疑备反叛,派遣二位将军前来问罪。备受丞相大恩,正思报效,安敢反叛呢?二位将军到了许都之后,还望善言为备分诉,备之幸也。”
刘岱、王忠对刘备说道:“深荷使君不杀之恩,当于丞相处方便,以我两家老小保使君。”
刘备称谢。
第二天。
刘备尽还原领军马,送出郭外。刘岱和王忠拜谢而去了。
刘岱、王忠行不上十余里,一声鼓响,张飞拦住了去路。
张飞大喝道:“我哥哥忒没分晓,捉住贼将如何又放了?”
只见刘岱、王忠在马上发颤。张飞睁眼挺枪赶来。
这时,背后有一个人飞马大叫道:“三弟,不得无礼!”
张飞、刘岱和王忠视之,乃关羽也。刘岱、王忠方才放心。
关羽对张飞说道:“三弟,既然大哥放了,三弟如何不遵法令?”
张飞对关羽说道:“今番放了,下次又来。”
关羽对张飞说道:“待他再来,杀之未迟。”
刘岱、王忠连声告退道:“便丞相诛我三族,也不来了。望将军宽恕!”
张飞看向了刘岱和王忠,对刘岱和王忠说道:“便是曹操自来,也杀他片甲不回!今番权且寄下两颗头。”
刘岱、王忠抱头鼠窜而去了。
关羽、张飞回见刘备,说道:“大哥,曹操必然复来。”
孙乾对刘备说道:“主公,现在徐州受敌之地,不可久居。不如分兵屯小沛,守下邳,为掎角之势,以防曹操。”
刘备用其言,令关羽和罗技守下邳。甘、糜二位夫人和蔡文姬、吕玲绮也于下邳安置。
甘夫人乃小沛人,糜夫人乃糜竺之妹也。
孙乾、简雍、糜竺、糜芳守徐州。刘备与张飞屯小沛。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