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何位谋何职,放下也是一种解脱。作为一部之首,陶范没有想过自己在有生之年也可以无忧无虑的游山玩水,看着一路来喋喋不休、问这问那的戈,突然之间,也不知为什么伤心难过,悲从中来,再也忍耐不住,泪水夺眶而出。戈一停比划的双手,愣愣的看着陶范,陶范勉强一笑,“风沙太大,不小心迷了眼睛!”娇没有回头,看着前方微微一笑道:“是有风沙。”
戈看向那山山相连,绵延不断,岭岭相距,沟壑纵横的赤褐色秃山,但见秃山之上三山雄峰矗立,怪石嶙峋,陡峭欲坠。惊叹道:“真乃山光水色也!”孟极一哼道:“这里有水吗?”戈笑着蹲下看着眼前之山,“不是刚从大海中过来嘛。”孟极道:“番泽到此处至少也有五百里了。”多日来,四人一兽自也熟悉无拘,戈道:“我要是放开脚步赶路,不过只是眨眼之间。”
高密听着一人一兽相互争论,“那是三危山,山上有兽,状如牛,白身四角,披毛如蓑,其名曰獓。山上亦有禽是为鸱,色青,一首而三身。一会入山,遇獓避之,闻鸱鸣则躲之。”戈道:“为什么?”娇道:“獓为凶兽,可吞日月,以人为食;鸱鸣则风起,风可遮星辰。”孟极不以为然的道:“那是圣灵阶才具备的,不到圣灵阶的它们一样只是普通的兽!”戈拍拍胸脯,一声还好跟上高密等人的脚步。
三危山位于崇吾山之上,崇吾山整条山系由东向西,而三危山三山则呈西北东南走势。高密等人步入三危山,在沟壑中峭壁下仰头看着那不见山顶的悬崖峭壁,峭壁如刀削斧劈,笔直而上,峭壁上藤蔓倒垂,藤蔓间异兽飞跃。高密和娇两人对视一眼后都摇了摇头,在高密心中这里有着一股熟悉之感。随着众人行进,天越来越黑,不是黑夜胜似黑夜。
在《百物引》中有着明确记载,三危山由西北起,三山两洼分别是银平坝、春道、金平坝、日月道、锡平坝。而此时,高密等人所在是为春道。娇加快脚步与高密并肩而行,“为何在人界所有记载中,都没有这里的具体记载?”高密摇摇头,“在你的感知中,这里有何不同?”娇道:“两山间有且只有浓密的大雾。”雾多起于春季,而此时是秋季;雾起于湿气,而此处不冷也不热。
一行人在黑暗的雾气中行走,孟极突然问道:“你为何到此?”高密道:“随意而行!”孟极又道:“没有目标?”高密没有接话,在高密心中,他目前最想弄清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风雨山中所见之境与自己有何关系,而来到此处,却是道中八爻所指,八爻为何指向此处,高密不得而知,但自进入三危山之后,高密总有着一股似曾相识之感。
浓雾中行走,虽前后左右不能相见,但很暖,暖得不想移步,暖得就如在温水中沐浴。娇突然一声有强者靠近,惊得众人一跳。高密眼中青光一闪,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燧人弇兹氏三柯之一的柯约耶劳王导。
王导停下脚步看着四人一兽,几乎与高密的问话一同而出,“你们怎会到此?”“您怎会在此?”王导一笑道:“此处实乃三柯山也!”高密与娇一听王导的答话,异口同声道:“原来如此!”
高密等人在王导的带领下直上银平坝。山顶一样浓雾笼罩,不分四方,戈还是忍不住看向脚下的深渊,在他的感知中他们是直直而上,上山如踏雾而行。高密道:“此处一直如此?”王导没有停下脚步,“春道雾常存,这里是近日才出现的。”高密道:“所以你下山查看?”王导道:“这里是玄女总部,大家跟紧我。”
高密看着那浓雾中耀眼的亮光,“那就是观星台?”王导指着闪亮的八星,“最亮者乃北极星,其他七星是为北斗九星之七。”戈看着八星问道:“九星二隐七现,这里一样变为七明二暗?”王导道:“如若不然,怎知天道变幻!”
观星台上高密看着隐藏不显的二星,难道八爻所指即为此处?在与王导的交谈中,高密才知道,合黎山上的紫山、弱渊、玄城三地只不过是三柯族众在那里的传送阵罢了,这三柯山才是三柯真正所居之地,怪不得在各处记载中这三危山只有其名无具体之指。
雾起何地,为何所起,王导都无法确定,高密等人也没有前去查看。高密不能确定八爻之意,在观星台一坐就是一夜。火本燧人弇兹氏之根本,看着雾气下到处闪烁的火光,高密才知道这里真的很宽也很平。
是因为感恩,是因为虹龙梭,是因为心有灵犀?娇没有离开,一直陪同在高密身旁。浓雾中风很轻,青丝拂彩带舞,两人收回看向八星的目光走向迎面而来的王导几人。孟极还在观星台正中,它自遇到高密后就一直跟随其左右,此时却还不想离开此处。
高密等人在王导的带领下走下银平坝。事出必有因,三柯本一体,王导无法弄清遮天黑雾不代表着其他两人也没有办法。
直上直下银平坝,陶范以为金平坝也会如此,可走出春道看着眼前那清晰明朗的山道,陶范才知三坝两道虽近在咫尺,景色却天壤之别。银平坝具体如何,在雾中无法看清,但在陶范的感知中,银平坝一体为石,石上有冥,冥间有兽。可金平坝却是一色为土,是光秃秃的赤黄之土,上山只有一条道路,一条盘旋而上的土道,土就是土,土中不见任何一粒砂石。
金平坝山顶一样很宽,山顶四周很高,中间有一水潭,水潭如月,水潭正中土台凸起,土台内沟壑纵横,建筑栉比。错综复杂的道路间,一个高起的土台异常耀眼。土台很大,土台上一道牛首人身,八臂八足的身影矗立。
高密看着那八臂所持之物皆为牛角道:“这是蚩尤氏的图腾?”王导道:“这是黎之根本!”娇道:“静为冥,动为兽,器具的产生而有人的脱离;女是阴,男是阳,阴阳协调是为从;从从相合而成一族,黎,众也,族也,氏也。”王导一笑引着三人走上土台。
土台上雕像下一位黑色头发拖地、黑色虎皮加身、黑色蛇皮缠腰的一色为黑女子静坐,女子看着上台的王导,慢慢起身一拜道:“杨狸拜见叔叔、拜见各位。”王导道:“不知哥哥今在何处?”杨狸道:“月已西沉,水落不定,已往锡平坝。”
高密等人走出土台,看了看水泡起落的水潭顺道而下,绕过金平坝,眼前之景又随之一变,两山伫立间一道直行,道路很宽很平,一边是赤黄土道,一边是赤红岩浆,土道阴暗潮湿静藏于黑影之下,岩浆明亮干燥动跃于烈日之间。王导道:“这就是日月道,土永不见光,岩永不失光。”高密等人在王导的带领下踏岩浆而行,岩浆异常活跃,如若无人带领,很难找到落脚之地,高密道:“金平坝上之人是何人?”王导跨过岩浆跃上石台,锡平坝是一座活火山,众人顺着岩浆而上,岩浆不落身,高密可以确定,如若被这里的岩浆所溅到,就算是渡劫境强者也要脱层皮。王导没有回身,“大哥张夙之妻,二哥杨和之姐。”高密点点头快步跟上,“须女部、素女部是郎舅之亲。”王导笑笑道:“不仅是他们,我们三部都是如此!”
锡平坝岩浆滚滚火星四射,须女部围着火山口在岩浆中居住,正中岩浆不断冲出,岩浆之上一个球体飘动,不知是岩浆精核还是其他之物。王导指着那飘动的球体道:“那就是须女部观日之所在,名为天日盘。”话罢,带着高密等人直接向着锡平坝正南的岩浆中行去。
岩浆内三人打了声招呼后,张夙看着高密道:“前辈怎会突然到此?”高密等人一拜在岩石上坐下,“道之所引。”张夙一笑道:“真乃天人也!”高密道:“不知怎说?”张夙道:“观星台观星、月潭测月、天日盘识日。三才定四象成,近日来观星台被那黑雾笼罩,星不明四象失,天将变也!”高密道:“一元之期天变地动亦属常事,不知此次是为何劫?”张夙负手看着岩浆上的天日盘,“阴阳茵蕴,浩浩江河;天地化育,泱泱中州。昆仑羌塘,流沙弱水,合黎延居,涌流飞瀑,猿啸松摇。看燧人取火、弇兹传火,立火塘、树方牙、命风姓,创结绳纪历,制河图洛书,执天下万载归一元之期;观风虙、凤里牺观天察地,洞彻天地宇宙,法八极定四时八节九宫,王中州二千七百一十六载归补天定地;奈烈山氏烧陶制器,烈山开荒,驯化莱麦,却启了九州种族之战。蓦然回眸返顾,人界之事,起起落落,谁又能独尊为大,不过是一时之势罢了!”
陶范看着三柯问道:“烈山氏将亡,族战将始?”张夙道:“一炁化阴阳,阴阳生三才,三才定万物,是故一为启三为极,而三亦为上中下也!一元初始,其一元又分上中下三元,上元以生为主,燧人氏木德、弇兹氏火德、华胥氏土德、雷泽氏金德、盘瓠氏水德,是得燧人生弇兹、弇兹生华胥、华胥生雷泽、雷泽生盘瓠,氏氏相袭;燧人华胥合而得伏羲氏,千年前海侵入地,伏羲氏不得以而被迫南迁、西迁、北迁,南迁者在到达荆山后多与土著族群结合,后由于水势不断上涨,土著族群在多水地区逐渐分割成九夷,而留在昆仑山者又一分大典和少典两氏,大典氏与魁隗氏而得神农氏,少典氏少典娶有硚氏女登得烈山氏、娶附宝得轩辕氏。”看了看陶范接着道:“人界百族追其根基只有一个,父为阳界之主盘古氏、母为阴界之主太元氏。”高密和张夙同立看着岩浆道:“人界之谜还是在阴阳界!”
陶范也笑笑道:“缘去缘来,法起法落,百族皆为兄弟姐妹!”杨和也一笑道:“我等本是燧人弇兹氏之人,可又有多少人知道,三苗九黎以及蚩尤氏又是我等之后。”王导走到高密身旁道:“我等三人看尽天机、识全地德,可怎么也无法看清您。”转身对着陶范道:“你我有缘,何不留在此处?”陶范一拜道:“求之不得!”随之问道:“那天祖将何往?”三柯一起笑笑道:“他俩的去留又怎有我等能知的!”高密看着天日盘,“道有所指必有其因,这段时间我就留在此处,以观道中之力。”陶范看着漫天的霞光一声叹,“十日至,也不知我族将有何变!”众人都抬头看着天际,天际上没有云,血红的天,是岩浆映红了天,是天照亮了三危山?
烈山门上祝融看着红光下的首阳坊,首阳坊都是使用土木所建,黄色的土黄色的木此时也变成了红色。十日之期将近,祝融一样没有寻找到太子,不是无法寻找到,是直接就没有去寻找。祝融没有得到也没有掌握伯夷的明确信息,但种种迹象都表明,立春之时伯夷渡劫成功了。
自立秋后,术器没有来过首阳坊,术器自成为烈山氏长老后一直没有离开过首阳坊,可自江川之事后,术器就没有归过首阳坊。
容光收回看着首阳坊的眼光转身走进烈山门,“一切随你!”不知祝融是否听到容光的话语,笑着摇摇头走下烈山门。
烈山门本没有门,此时烈山门前的栅栏也不复存在。祝融穿过烈山门手指一弹,一道火焰冲天而起,火焰散开踆乌展翅鸣叫。踆乌散去,一行人出现在烈山门前,祝融带着众人走过烈山门直达南区。
姜宜挪了挪身下的椅子看着渐渐落下的夕阳,今夜又是季末。日还未落,月已升空,看着渐渐明晰的月牙,姜宜带着两人走下神农门直入拍卖场。
亥时未至,拍卖场中已然热闹非凡,姜宜抬眼看了看对面楼层中的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祝融。蚩尤一族不入首阳坊,可今日蚩尤氏入了首阳坊,是在祝融的带领下进入的首阳坊。
人来人往,众人彼此间打着招呼。姜承一掀斗笠,“老四,你说他们为何会到此?”姜宜放下手中的陶杯,“总不会只来看看!”姜承道:“这我知道,泰望、团伏这段时间可是随时来光顾这里的。我想不通的是烈山氏会带他们进来!”姜承听到临魁一哼,笑笑没有再说话。
看着进入大厅直接在最前首坐下的一行人,临魁动了动半躺的身体,“想不到他亲自来了。”
“我们要不要出面?”拍卖场顶楼阁楼中咦鸣没有看向问话的炎居也没有看向身下的拍卖场大厅,首阳山不高、也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在不甚明亮的月光下,首阳山只是一座黑影。“今日,我们只来看看!”
亥时至,拍卖会已然开始,但一样还有人陆续进入拍卖场。自天劫后,冶铸类、兵器类的拍卖以及成交量在首阳坊中一直居高不下,今夜的拍卖也是如此。咦鸣看着出现在拍卖会上的各式兵器,心惊之余不禁看向那一直静静而坐的姜螭等人,兵器很多,种类很多,等阶也很高,拳套棍棒、枪戟刀剑、藤牌弓弩、斧钺叉鞭应有尽有。
不是所有的事都有智者决定,历史的车轮也不会因那么几位智者而改变了轨迹,但总有一些事却是智者说了算,部分车轮的航向也在智者手中,就如首阳坊,就如内宇天劫的袭击。
能到首阳坊交易的又有谁人不识姜宜。拍卖会上出现的冶铸类秘籍很多,兵器更多,想进行参拍的人也很多,但只要姜宜开口喊价几乎没有人参与竞价。
一个时辰的拍卖会也在最后一件拍品的成交声中结束,姜螭抬眼看了一眼姜宜转身出殿。蚩尤氏正式进入首阳坊拍卖场这是第一次,所拍之品几乎被神农氏拍入囊中这也是第一次。
姜螭没有说话不代表着心中没有想法,和凤敏结清拍卖所得后在祝融的陪同下购买了一些物资后离开了首阳坊。
神农门中还未等姜承将姜宜所给的兵器带回氏族,刚转身就与推门而入的咦鸣相撞。咦鸣对着正在整理拍卖所得的冶铸类秘籍的姜宜道:“今日你可说是满载而归了!”姜宜没有回头:“一把趁手的兵器能让我氏族实力大增。”神农氏主丹,在丹药一道可说整个中州无人能及,但有所得就有所失。咦鸣一笑道:“五门各有其妙,若论防身,兵器是不二之选。”姜宜一甩手,“这些给你。”咦鸣看了看手中使用蚩尤氏文字所书的《器源》、《土论》、《化石》等秘籍石块,“蚩尤氏文字嘛,我还能勉强看懂。”
待两人坐定后,姜宜道:“西门是你们氏族之事。”咦鸣道:“我这不是来了!”姜宜道:“明日就是十日之期,他是不是太急了点?”咦鸣看了看离开的姜承道:“今日之事,你是不是也太急了点?”姜宜一笑道:“各有所辖,他的参与不是好事!”咦鸣道:“那你今后有何安排?”姜宜道:“你是来看看我今日的收获?”咦鸣起身走出神农门,看着黑暗中静寂无声的首阳坊,“你说我这样做是对是错?”姜宜道:“脚已迈出,总得踏下。”咦鸣道:“是得踏下。”
夜深人未静,九阴殿中灯火通明,姜己问道:“真要如此?”祝融看着殿中的画壁,“他不仁在先。”姜斟一摇头,“也罢,在哪里还不是一样。”众人对着画壁一拜转身出殿,消失在那黑影之下,只留下画壁龙影绰绰。
风在阳光中轻拂,阳光在风后蔓延,风若能吹动阳光,那阳光就是一条无形的绸缎,在风的传播下,阳光撒过大地、飘向炎城。烈山氏族众看着渐渐洒满广场的阳光,初阳无限好。
炎殿中众人都看着殿首咦鸣,十日之期已至,陶范随着高密离开,去往何处无人知晓,可直到此时一样没有看到祝融。咦鸣闭着眼没有话语,就如睡着了一般。
炎殿内一族长八长老都是进入渡劫境的圣灵,自能控制心神,但广场上的人众就不一样了,日已当顶炎殿中还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有些人众已然按捺不住。看着广场上蠢蠢欲动的人众、听着那窃窃私语,在术器的一声宗主下,咦鸣睁开双眼,正了正身,持着炎居递来的烛龙令和冀龙令缓步出殿。
咦鸣到处,众人自动让道。人未到门已开,咦鸣对着通天柱一拜,双手一合,两块令牌直接嵌入到通天柱上。是牌的力量?是风的力量?通天柱开始摇摆。
众人盯着摇摆不定的通天柱,通天柱会摇摆他们都是第一次知道。随着通天柱的摇摆,仙人棚外木门内的各类冥也开始摇摆,道道青光自冥而出,仙人棚渐渐消失在青光之下,青光爬过仙人棚、爬上通天柱,整座炎城突然一震,只见得通天柱上的风鸟在一团火焰中迎风傲立,一声响,兽皮燃尽,兽皮上的图腾不在是图腾,一条人龙腾飞而起。
人龙出赤光落,通天柱还是通天柱,仙人棚一样是仙人棚,赤光撒过广场,洒满炎城。通天柱风鸟上一道身影渐渐显现。
咦鸣等众长老对着那身影一拜道:“烈山氏九大长老拜见宗主。”赤光散尽,人影落地,广场上众人看清人影一起愣在当地,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认为渡劫境失败的少主伯夷。
容光看着从身旁走过直直走入炎殿的伯夷,微微一叹,随即进入殿中。众长老再次在炎殿中坐定。咦鸣对着殿首伯夷一拜转身看着广场上的人众道:“此时始,伯夷是我族宗主,我为烈山氏九长老。”
待众人稍静,伯夷道:“自古昆仑山赤水诞我祖炎帝魁隗直至今日,我烈山氏治世二百零一载,在这期间我氏族制耒耜,种五谷;立市廛,辟市场;治麻为布,民着衣裳;作五弦琴,以乐民众;削木为弓,以威天下;制陶为器,存物用物。”看着众人,缓步出殿,“业已过往,局还未定。外有南部九夷虎视眈眈,内有水火两部相看不欢;虽今日烛龙冀龙融而归一,但冀龙部首陶范不知所踪、烛龙部首祝融昨夜率烛龙九人东去。九阴殿乃我氏族南大门,是九夷入我领地之必经之地。我氏族将走向何方,我不知道,但我已在路上。”转身看着九位长老接着道:“六长老、九长老随我同往九阴殿,其他之事还有劳各位长老!”话罢,转身而去。
复州山,黄金之上檀木林立,林木间禽飞兽走。山林间有一巨石矗立,巨石前祝融十人敬拜。巨石形状怪异,龙身人面,颈部挂着一块璧,璧晶莹剔透;巨石下三根雄鸡尾毛直立,五谷去壳、全猪、羊头摆放,祝融等人九拜起身,手中捏杯,杯中有酒,滴酒而饮,酒后再拜,拜后祝融取其璧与雄鸡毛埋入地下,一声礼毕,众人开始分食所祭之物。
食毕众人向东而行,入神农门、出烈山门,在平逢山与姜克一番交谈后,折而北行,翻山越岭、淌水过海直入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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