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阳当空,飞禽划过天际。岷山、崃山、崌山三山上人影绰绰,顺着水流而下在江川雷桩外集结。江川内水流淌过,太子负琴踏水而出。
雷桩外,众人分靠两边让出一条大道,陶范带着娇、浮游、相柳以及百工十人走向江川。太子看着停在雷桩外的陶范等人高声问道:“战?”陶范一扫江川,“战!”
太子笑笑,轻抚迷楮琴,琴声之后江川之地一声巨响,水流改道、地面炸裂,一座宫殿渐渐升起,殿起而人出。祝融带着烛龙九人、御卫五营迈步出殿。
陶范看着祝融等人道:“御卫不出离火,想不到今日五营御卫同至!”祝融道:“你我各退一步如何?”陶范道:“怎么退?”祝融道:“你还是冀龙,我依然为烛龙。冀龙烛龙共扶太子。”陶范道:“你我皆为烈山氏炎帝直系后裔,为何不扶冀龙当扶烛龙?”祝融笑笑道:“只要你能推出你之外又是烈山氏直系后裔,我可同你共扶之!”陶范大袖一挥,怒声道:“欺人太甚!”
祝融不以为然的一笑,逐对着浮游两人一拜,“前次有劳两位护我孩儿,我不胜感激。此次还请两位谅可不要参与我族之事!”浮游道:“前次之事是炎帝之意,此次依然是炎帝之意。”看看身旁的相柳,又道:“共工一族承蒙炎帝当年护族之恩,大哥已去,我两兄弟先后两次按炎帝之意护烈山氏后裔,恩情也可两清了!”祝融对两人一拜,看着陶范道:“为了族长之位,你定要向我开战?”陶范道:“我所求不多,只要江川之地!”
祝融话不多说,转身直入殿内。姜己一摆手,烛龙九人四散而开。只听得祝融之声自江川大殿内传出,“我阵已开,想要江川,尽可来取!”
看着已然启动的天干阵,陶范看向浮游问道:“不知我等将如何破之?”浮游道:“天干有十,阵眼是为殿中祝融。要破此阵必同时击散十大天干,阵启天干必运转,运转中的天干没有攻击力但阵中多幻像。”陶范道:“要破天干阵必先破幻境?”浮游道:“天干主守,地支主伐。天干阵中不能使用境界之力,我们所要面对的不仅仅是幻象,还有那御卫五营。五营不去,天干难破!”陶范道:“五营在阵中不会受到幻象影响?”相柳道:“这就是阵的奥妙所在!”陶范道:“不知两位可知?”
浮游两人同时摇摇头,无奈一叹,“天干本阳,守是阴、幻亦是阴,阳中存阴。我等虽随羲皇拜访过天皇氏,天皇氏亦将天干、地支两阵送于我祖,但就我两还不能明了其中之理!”陶范一紧手中大戟,“两位曾见的是完整的天干阵,希望这天干阵没有达到那个程度,我带人先进去一试!”浮游点头道:“也只能如此。”相柳也道:“如若阵法不全,一旦运转,我们应该能找出破绽!”
陶范转身交待众人入阵不能使用境界之力且直攻御卫五营后率部入阵。
阵外清晰明朗,阵内昏天黑地。陶范人众一冲阵中各见不同,陶范周边人众消失不见,当见一道身影渐渐走向自己,陶范一紧手中戟直刺而出,戟悬来人胸前,只听得那身影道:“宗父,孩儿想得好苦!”看着逐渐明晰的身影,陶范手一抖,长戟落地,“你是我那允儿!”伯允双膝跪地,“是孩儿,孩儿回来了!”
陶范扶着伯允仔细的看着眼前之人,黄发黑面、身青而手赤,一拉手袖,手臂上黑龙缠绕。陶范一把抱住伯允泣不成声,“回来就好!”伯允道:“孩儿不孝!”陶范道:“十年前你外出游历,魂牌破碎,我一直寻你不到。你快和我说说这几年你是怎么渡过的!”伯允轻轻擦拭着陶范泪水,“我自离开百工,一路西行,想去我族祖地看看,可到了昆仑山方知山体已被冰雪覆盖,祖地根本无从寻找,而就在昆仑山我遇到鸰妖,一番恶斗后我不敌被那鸰妖所杀。”抬头看了一眼灰暗的天空,接着道:“据师尊说,我被鸰妖杀害后还有一丝元气徘徊在昆仑山,师尊借此元气为我重塑肉身,才得以生还!”陶范问道:“有如此之能者,必是圣者,不知师尊是哪一位?”伯允道:“师尊赤松子。”陶范惊声道:“我祖之女赤女长老的师尊赤松子?”看着点头的伯允,陶范接着问道:“那你可见到赤女长老?”伯允道:“我们一直随师尊修炼!”陶范道:“那此时你为何会出现在此处?”伯允道:“师尊得知宗父今日有难,是以让我到此同破这天干阵!”
陶范一声大笑捡起长戟,一拍伯允,“好,今日我父子同破这传说中的天干阵!”陶范一紧长戟直杀入阵中,御卫五营看着提戟而至的陶范两人,一声喊,双方刀枪相见。
祝融坐于殿中看着石壁,殿无名而十面,殿门之外,九面都是石壁,此时石壁上画面不一。祝融看着在阵中冲杀的陶范,一戟出一人倒、二戟过倒一片,戟出如风、步行鬼魅,戟是披身戟、步是连枝步。
祝融笑笑转身看向其他八面石壁,百工之人都在自己的幻象中难以自拔,提笔书画狂舞、锤击斧凿锻造,黄沙上寻风,洪水中炼金,心中所想就是眼中所见。
日渐斜,夕阳如血。相柳一甩独臂,天干阵已然运转可两人还是一筹莫展,看着阵中四处冲杀的冀龙部众,相柳道:“入阵者如此之多,居然没有一人能紧守初心。”浮游道:“所幸他们都没有使用境界之力。”相柳道:“那又有何用,不能冲破幻象,就难以引动天干阵轮转。”浮游看了一眼一直静静蹲在雷桩外的娇,“要不要她试试!”相柳一拍脑门,“我怎么把这事忘了!”逐走到娇前,“不知能否入阵唤醒他!”指了指还在舞戟如风的陶范。娇看了看对着自己微笑的浮游两人,跨过雷桩向着阵内的陶范走去。
阵内还是灰暗无光,娇缓步而入,眼前只见田地间水流四溢、各种作物果实累累,娇一路来到陶范身后,看着一时倒根打、一时藏花打、一时神仙躲影、一时劈戟倒手的陶范一声咳嗽。陶范看着在苍龙摆尾下倒在血泊中的人众,听得身后一声咳嗽,急忙回首看向满身血渍的伯允道:“所伤何处?”没有听到伯允的答复也没有见到伯允有何动作,陶范拖戟纵步,一把扶住伯允,“让宗父看看!”只得听一声陶部,陶范急忙看向伯允,怀中之人哪是伯允,只见娇盯着自己,陶范一愣急忙放开搂住的娇。
看着阵中还在四处胡乱攻击的众人,陶范眼中冒血,一声祝融震得江川为之一振,话语刚落,一股推力自地下直袭陶范,陶范一个踉跄,直接被推出雷桩之外。一擦口角血迹,陶范纵身而起,浮游急忙拦住冲向天干阵的陶范。陶范大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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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融欺人太甚,你拦我做甚?”相柳一步跨出,境界之力一展也高声吼道:“你若执意而为,我等自不会阻拦!”陶范全身一震,颓然坐下。
浮游知道相柳刚那一吼,自然使用了白虎之力如虎傅翼,天干阵中不能使用境界之力,但天干阵自身所释放的幻境也属术之规则,而如虎傅翼正是所有术的克星,可解除被实施对象的术法负面效果。
陶范的一声吼,义愤中使用了境界之力,震伤了自己同时也震醒周边之人,洪典等人相互搀扶着急速退出,众人在雷桩外无力坐下,没有使用境界之力全凭自身力量长久做一事,一旦解脱浑身乏力。
祝融盯着空空如也的庚位,心中一惊,想不到戟法达到力齐阶的陶范,在心智上也有着如此高的修为。笑着道:“就算你能安然退出,气也必竭。我看你还怎么破我这天干阵!”话音刚落还未等大笑而出,祝融看着突然出现在殿口的娇,笑声戛然而止。
见到继续向内而行的娇,浮游御空而起,看着直接走入殿中的娇,“天干阵对她无用?”相柳道:“她本就一个谜,若无她,你我会到此处?”
娇在祝融对面坐下看着壁上的画面,画面中深陷幻境而不能自拔者居多,为数不多者虽没有进入幻境中,但亦难走出天干所具之姿。娇收回看向四方的目光直射祝融,“天干有十,十者各具不同。甲像草木破土而萌,阳在内而被阴包裹;乙似草木初生,枝叶柔软屈曲;丙如赫赫太阳炎炎火光,万物皆燃见而光明;丁为草木成长壮实;戊是草木茂盛繁荣;己有万物抑屈而起,有形可纪;庚为秋收而待来春;辛乃万物肃然更改,秀实新成;壬是阳气潜伏地中万物怀妊;癸则万物闭藏,怀妊地下,揆然萌芽。”祝融道:“天干十者亦为十人!”娇点头道:“元始娶太元玉女而得十三子,长子望获以十兄弟所掌所治而制天干并成天干阵。其十人皆已悟道,像中所显即为道中之理。”看了看壁中控阵之人接着道:“您们还未悟道,虽能使用空间规则演化万物,可那都是身外之物,并非长久。”祝融手中法诀一变,“虽是如此,但他们一样难以破阵。就算破阵,所损甚多。”
娇起身走到石壁前指着画面中的一块石碑,“此为阵眼所在!”祝融没有否认,“你是何人?”娇对着祝融微微一拜:“涂山氏娇。”转身走出大殿,“本是一族,相争有何意?”
祝融不以为然的笑笑,绝脉的娇能看出天干阵的阵眼所在,但就她却不能将之破开,而其他有能破开之力的人未必就能安全到达阵眼所在之地。
是夜,浮游等人退至崃山之上远观江川,江川很黑难见其物,娇将入阵所见以及对天干阵的了解告知陶范后独自一人离开。陶范见入阵百人归者不足三成心中甚是担忧,在浮游和相柳的一番劝说下,众人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等待着天明的到来。
天空有星,是星高、是地厚,娇不明白今夜为何感觉如此之暗,所幸自己在夜中行走靠的不是眼睛,不知是不是那珠子的用作,自吸收那珠子后,自己对周围环境感知异常敏锐,土壤、草木的呼吸都是那么的清晰。有些时候,娇也非常不适应,眼前所见与心中所感却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就如进入天干阵,眼前所见是硕果累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而心中却是一片破败不堪、墙倒土塌之景。娇停步看看天空星辰,星光闪烁、天如水洗,甩甩头使劲将一切烦恼抛之脑后,但一些事、一些人却无法抛离脑海。娇一叹,自语道:“他那时应该就在那,和大耀族长对话的应该就是他!”虽眼前一片黑暗,娇看着那黑如墨的高山迈步而出。
躺在石涅上的高密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道赤光,赤光极速而来无声而落,赤光散咦鸣现。看着对自己一拜坐在潭外的咦鸣,高密笑笑再次闭目而卧。
娇顺山东行,天光泛白,一片蒲柳映入眼帘,雾气下蒲柳上露珠滚落。娇拜见咦鸣后一样立于水潭之外,风雨山被雾气笼罩,水潭却是清晰可见没有一点雾气。
阳光渐渐洒落,一道彩虹悬空,高密起身走出水潭、走过蒲柳林在山顶看着江川。咦鸣道:“他们能否破阵?”高密道:“你的意思是?”咦鸣道:“夏去秋来,即将入秋!”高密嗯了一声,“既已有意,何需顾虑!”咦鸣笑笑,三人静静看着江川。
陶范等人再次率众来到江川之外,浮游道:“一切按计划行事。”看看陶范等十人一比手,“入阵!”众人一声吼,塞耳遮眼,一紧手中兵器直冲江川。江川本属冀龙所辖,虽在太子渡劫下被那天雷地火所毁,但经陶范等人众多日查勘,目前耳不能闻目不能见,全凭记忆冲向那阵眼所在之地。
祝融在大殿中看着突然冲入的十人,手中令牌飞出,御卫五营悄然而动。
陶范等人入阵后找准各自的方位一路横冲直进,凭感知到达位置后一展自身境界之力,纷纷被震出雷桩之外。浮游等人在外救治起相互搀扶的人众,相柳一声叹,“想不到还未开始破阵,就已折损如此多之人!”浮游道:“他们无法走出自我营造的幻境中,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相柳收回看着被后进入者斩杀的、自己力竭而亡的人众尸身,“目前阵中就只有他一人,就看能否破除那庚位的阵眼了!”
庚位本无人,但陶范可以确定目前他遇到的是人。陶范舞戟如风,护住周身各大要害,迎着那不断入身的刀枪剑戟缓慢突进。姜芈看着突破御卫冲向自己的陶范,一跃而起,脚上头下,手按石碑,在旋转的石碑下道道虚影自石碑中冲出直击陶范。
看着江川内到处有着虚影冲出,浮游道:“她所说不错,阵中幻境都来自于那石碑。”相柳也道:“十干本各有所值,他们没有悟道,造不出十干之景,只能提前将一些幻境之景藏于碑内。同样他们一样还未能将天干分离,动一碑而全动也!”浮游看了一眼还未有所动的太子以及五营之首,“他若不行,你直攻主殿。”转身看着雷桩外的人众道:“天干一缺,五营就交给你们了!”
江川内庚位只见戟影绰绰,人来人往,你进我退、你去我来,一场恶斗,煞是好看:海外蟠桃几千春,平明摘来带露新;犀牛生来本通天,仰望明月一气连;仙人指路云归岫,鹤驾冲天鸟出笼;仙驾遥临降彩云,彼此会合岂无因。陶范一戟划出,戟尖气聚直击石碑,一声巨响,江川尘飞土扬、水花四溅,整个江川为之一晃。陶范一戟入地,开耳睁目,看着那崩碎的石碑,一握手,戟直指姜芈。
姜芈扫了一眼倒在血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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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人众嘿然而笑,在笑声中提手一震消失在戟下,随着姜芈的消失,庚位也有光线的出现。陶范收戟而坐,黑气渐渐缠身,看着能自由运转的境界之力微微一笑一颗丹药入口,满身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
浮游对着相柳一点头,相柳直入大殿。看着又再次变暗的庚位,相柳笑着在祝融身侧坐下,“生灭轮转,是起也是落,能屈也能伸也!”祝融道:“那又如何,你我虽所修不同,境界却同!”指指九面画壁中的各色镜像,相柳道:“我无需顾忌其他,可你却不同!”祝融笑笑道:“这才是天干阵!”
境面有九,原来是否如此相柳不清楚,但见此时甲位巨木之上雷惊电绕,乙位林中狂风暴雨,丙位烈日下熊熊烈火,丁位星辰中火光烛天,戊位黄沙上霞光万道,庚位黑暗中玉兔银蟾高悬,辛位秋叶飘落鸿飞霜降,壬位云雾缭绕烟菲露结,癸为水面上沛雨甘霖。
相柳看着在月光照耀下衣服四处飞散的陶范道:“我若所猜不错的话,殿上殿外应该是云迷雾锁吧!”祝融嗯了一声道:“天干十阵,阵阵不同。就算你是圣者在阵中一样无法开启空间规则!”相柳道:“你是利用娇不懂境之能力而故意为之?”祝融道:“我不入圣又无自己的道,虽知天干阵之威但一直未入其门,生是死、死亦是生之理还无法参悟,能开启天干阵已是难得!”相柳道:“春季甲乙东方木,夏季丙丁南方火;秋季庚辛西方金,冬季壬癸北方水;戊己中央四季土。此乃天干阵之总纲。”看看祝融又道:“己土田园属四维,坤深能为万物基;水金旺处身还弱,火土功成局最奇。失令岂能埋剑戟,得时方可用镃基;漫夸印旺兼多合,不遇刑冲总不宜。此乃己土之长短。”祝融道:“天干无刑,戊己土居中央故无冲。”相柳走到戊位所在界壁前道:“本应按五行而布,你却按九宫而作。阵虽被激活,可他们却没有合阵!”话毕,相柳一拳直击界壁。
风雨山中高密道:“生死、阴阳两相依。说到底万物还是起于阴而旺于阳!”娇道:“真正的阵眼是那九壁?”高密摇头道:“要布出真正的天干阵就得有十干对应的道,祝融虽在无意中激活了天干阵,但他们却没有对应的道。”娇道:“那此时所现的不是天干阵?”高密看看手中令牌道:“还是得到阴阳界走一遭!”
随着相柳的拳落,大殿也随着一震,姜妘也是一口鲜血喷出,戊位霞光消散、黄沙消失,随即出现的只是一片水流四溢的田地。戊位的坍塌,其他之位的景象也开始一阵混乱,陶范一紧手中戟,戟出击月。浮游一步入阵,还未等甲位姜己有所动,直接抓起姜己身旁的石碑冲入大殿中。殿中祝融看着冲入的浮游一掌拍出,浮游让过那火龙,提碑直砸祝融头顶,碑落祝融让,浮游一声多谢,只见石碑直直插入大殿正中。
江川一声巨响,大殿消失在那黄灰覆盖下。黄灰散尽,但见江川之上人影绰绰。是江改道、是殿引江,三山之水汇于一处横跨江川,两部之人立于江水两岸隔江相望。
天干阵的破除浮游两人已然完成炎帝所托,至于水火两部如何相争自不关两人之事,两人对着众人一拜离开,但还未走几步就听到祝融的问话。浮游回首看着两部之人道:“天地之物皆以阴阳、五行而立,而阴阳五行亦有生克之道,生则强克则弱。天干阵也是如此,天皇氏所创天干阵其阵眼都是已然悟道的十兄弟组成,自能维持自己的道并能做到同进共退。”祝融道:“不知两位可知阵变之精要?”浮游两人同时摇了摇头。
就当浮游两人御空而起时高密突然出现,两人看到高密手中令牌后一转身落向风雨山。风雨山上咦鸣看着离开的四人笑了笑转而看向江川。
天干阵虽破但两部伤亡人员都很少,陶范回想着在进入天干阵时所见,一番询问后在得知祝融也不知伯允的下落时,一声欺人太甚持戟直攻祝融,戟至而叉出。两人动而全员动,只见得江川之地一场好斗:灵体凝结一团团,动静之为是自然。随所往来无阻滞,任从出手合先天。手身随灵归如一,敌难知为境与艺。睛光威射人魂离,稍疏便有神消亡。火是纯阳火,灵是金乌普照;水为纯阴氺,灵为雨露坑涧。水火本有形无体,随变而变不长生。
太子看着空中那化形而战的两人煞是好看:燕子乘春双双来,双飞其羽差翅开。山头青云初试剪,河道紫霞任取裁。木榭堂前定巢去,江湖岸上衔泥向。穿花落水翩翻舞,清秋飞飞玉投杯。就当太子收回目光看向百工之人时,忽见陶范正势两手一撇大戟,两足尖占地,气往下插,祝融手中叉直入地内。
太子一摆手中迷楮琴,一曲而出,曲有三段,一曰皇来、二曰鸾来、三曰凤来。龚柱看着太子身后那渐渐凝实的五色鸟身影一声冲,只见江川灰飞浪起、电走雷追。众人纷纷开启自身的境界都想将对手踩于脚下。
曲未终鸟已现,一声鸟鸣之声冲天而起,五色鸟振翅俯视着江川的一切。鸟目所见亦是太子所见:翻手仰看石壁悬,中有小小一洞天。大将猛勇不见项,淑女窈窕应无肩。鹞子穿林身欲进,六鹭退飞恨不前。抬头忽遇宽敞地,姝子倘佯任安眠。又一声鸟鸣,五色鸟俯冲而下,冲入那战乱的人群中。
咦鸣看着那手法越来越快,眼中的红光也越来越浓的太子摇头一叹。随着太子手中琴弦的增多太阳渐渐昏暗,五色鸟带起片片火光在被阴云覆盖的江川上横冲直撞。
祝融一叉而出,火蛇绕过冰龙冲向陶范,在陶范一缓中,祝融纵身跃到太子身旁,琴弦不停反增,一道火焰直冲祝融面门。祝融急忙招架间,可见迷楮琴已有四十多弦在动,炎帝曾言,迷楮琴就是太子,太子就是迷楮琴,琴欢则天晴地朗,悲则日晕月暗,每弹动一弦则威力加大一倍,五十弦齐奏则万物凋零天地重归混沌。
祝融扫了一眼那无差别攻击的五色鸟,他明白,太子又失控了。祝融开启火盾护住周身要害冲向太子,陶范冰玉散入口也直冲太子,要想减少自己人员不必要的伤亡,两部此时心中都明白,那就是先制住太子。
琴弦一根根增加,江川暗如黑夜。两部首在五色鸟间穿行,只见火光道道人声惨叫。看着即将五十弦全开的迷楮,两人一咬牙,灵体加身,一火一水不再避让五色鸟。
太子抬起的手还未放下,突见一道青光自苍穹直冲而下,青光落于迷楮之上,迷楮随之一晃落于一旁。琴停鸟散,太子随着出现在身旁的渭茂再次离开江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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