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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风波后续

    张承奉没有注意到父亲面色不豫,即便是看到了他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来而不往非礼也,很多人都看到了,是索富进那小子先不地道。

    挥杖击马腿,如此明显的泄愤之举当做没看见?

    张承奉其实还有一条理由只有他自己知道,谁也不会告诉的,就连自己的父亲张淮鼎都不行。

    那就是他想逼迫索家,将索家逼迫到墙角,在父亲还在世的时候,如果能够逼着索家能够有所动作的话,那解决起来会相对更容易些。

    表面上,张承奉还是遵从父亲的教训,去了一趟索府,虚情假意地慰问了一番。

    在索家上下一众人等若隐约现的仇恨目光之下表演,张承奉也确实很是难受,不过,终究走完了步骤,让任何人都无可挑剔。

    张承奉都感觉自己的政治素养又提高了一个层次,脸皮变得更厚了。

    政治就是一坛乌黑腥臭的染缸,任何人进了里边就会变得厚黑起来,任你再是自命清高,独善其身,进来了就别想一身洁白的出去。

    张承奉走后,索府内主卧。

    索承勋看着躺在床上不住冒着冷汗哼哼唧唧的儿子,心中的火气就又不自觉地冒出,可是又无处发泄。一时间只觉得浑身烦躁难耐,不住地在房间内走来走去。

    心里思索着,索张两家之间的关系。

    自从皇帝敕授了自己父亲索勋为瓜州节度使之后,索家阖族上下都是活泛了心思,就算索承勋自己也不例外。

    自此以后,索家除了声望之外,几乎可以在实力上与张家平起平坐了。

    虽然大家都统属于归义军,但是瓜州刺史下辖的墨离军就有三千人,其中宿卫衙署的精锐牙军八百人,如今就在儿子索富进麾下。

    沙州也就只有沙州军四千余人,其中的一千精锐是宿卫使府的牙军。

    六镇虽然也是隶属归义军使府,瓜州无权管辖,但是其中的雍归镇,新城镇也在瓜州界内,离瓜洲也仅仅百十里,骑兵一日可达。

    并且各镇人数只有五百上下,兵员又都是非脱产的屯田兵,拿下来简直易如反掌。

    也就是玉门镇,因为是归义军地界最东边的一镇,承担着抵御东面各族袭扰的重任,兵力也才维持在千人左右。

    但是其中也有一半兵力是索家的索通达统领着,拿下也费不了什么事,尤其是那位张淮鼎派来的副使张进达,也是一个靠着姓张才当了副使的草包。

    自己曾经多次建议过老父,不如趁其不意,起骑兵两千一日夜奔驰三百里突袭敦煌,拿下张氏父子。

    又或者调派精锐死士刺杀张淮鼎,只剩下一个年幼的张承奉,就算有三头六臂,又能济得什么事?

    可是,父亲已经老了,缺少了年轻时战场上的果决狠辣,一会儿纠结着母亲张氏是否伤心,一会儿又怕各族尤其是李家曹家不服,一会儿又说民心尚在张氏。

    总之,就是要暂时隐忍,也因此错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好机会。

    否则如今坐在那归义军使主位置上的就是父亲或者自己了。

    索承勋又看了眼躺在床上,不知道腿痊愈后是否会跛的儿子,索承勋眼神中狠厉之色就不经意间流淌了出来。

    “有些时候,父亲您可能还是要靠我这个做儿子的来推一把,如此才会定下决心那!”索承勋望着东边三百里之外的瓜州,自言自语地说道,好像自己会千里传音一般将话传到瓜州似的。

    端午节过后,敦煌城恢复了平静,至少表面上的平静。

    东边的肃州西界,虽然依然在归义军治下,但是捉道劫掠时有发生,内里有多少回鹘人的暗中操弄不得而知。

    瓜州也是一件让张淮鼎烦心的事,在皇帝挑拨下,瓜沙两州间隙日渐扩大化明朗化。

    坏消息很多,好消息也是有的。

    曹家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最终接受了张承奉提出的两种合作条件的第一种。

    由张承奉来提供肥皂来源和承担生产成本,曹家利用自己各地现有店铺来推广销售和承担销售成本。

    只是曹家不同意二八分成,想要四六分成,最后在一番讨价还价之后,最终定在了三七分成,曹家三成,张承奉七成,每月结算一次。

    张承奉其实早有预计,想来曹家跟自己做生意只是为了和归义军打好关系,加上肥皂确实是独一份,别无分号。利润肯定不会低。

    曹家不用出一分钱,也就是原来的运输渠道和售卖邸店中再添加一份商品就是了。

    不过,张承奉又不是只有这一种肥皂可卖,到时候曹家在想用这么好的价钱来合作,那张承奉就要考虑考虑了,说不定来一个竞价会还差不多。

    毕竟敦煌这里别的都缺,就是不缺家财万贯的各族豪商。

    敲定最终利益分配后,张承奉安排马伯带着下人先将第一批试售的货物交给了曹家。

    其中包括一千多快肥皂和新做的添加了香料的香皂五百块。

    至于售价,张承奉和曹家商定了,因为都是耐用品,一块肥皂省着点可以用一个月,所以,最终定价在了二百钱一块,香皂则是二百五十钱一块。

    算下来,张承奉每个月差不多能够有两三千缗的,一年差不多就有几万缗的收入,也算是不错了。

    只是没想到的是,后来肥皂的销售远远超出了张承奉的预期,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剩下的细节,张承奉已经没空搭理,全部交给了马伯和清风老道全权处理。

    他就要加冠了。

    。。。。。。

    简单地说,就是男子到了20岁时,要在宗庙所行仪式中,将头发盘起来,戴上礼帽即“冠”,然后再由父亲或其他长辈、宾客给取一个表字。表示他成为受人尊敬的贵族成员。

    张承奉继承了祖父张议潮的血脉,生的自然是高大挺拔,如今虽然只有十六岁,却身高已六尺有余。行为举止已与成年无异,只是腮下无须才能一窥其尚年幼罢了。

    张承奉的加冠就是在敦煌城内张氏家庙中举行的,父亲张淮鼎特意挑选了一个吉日,又邀请了一众文武官员、高僧大德、族中长老和各乡里耆寿都到现场观礼,每个人都身穿礼服,庄严肃穆。

    祭祀天地和祖先的供品早已准备停当,祭告了天地和祖先之后,张承奉跪在祖宗牌位前。

    由父亲张淮鼎亲自主持,指定的亲信都衙和族中长辈张文彻给张承奉行冠礼。

    先加缁布冠,表示张承奉已经成人,有了成人应有的一切责任和权利,可以治事理人了,并祝曰:“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再加皮弁,表示有了参军服兵役,为国出力的权利,祝曰:“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最后加爵弁,表示有了管理族内事务,参加祭祀的权利,祝曰:“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老无疆,受天之庆。”

    加冠后,张文彻应使主张淮鼎的要求,给张承奉取了表字“天命”。取奉天承命,礼贤下士之意。

    本来承奉就是祖父张议潮给孙子张承奉取的,表达着归义军祖孙三代皆尽忠大唐,承天子之命,奉而行之的美好愿望。

    如今张文彻取了“天命”二字,却是有些不一样的味道传达出来了。

    是张承奉去奉天承命,还是张承奉自己就是天命?一时间众人猜测不定,众说纷纭。

    张淮鼎接着又设酒宴款待礼宾,这些观礼嘉宾谁也不会真的去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没得礼数。所以,酒宴也就仅仅是做个样子罢了。

    张淮鼎再领着张承奉依次拜见族中长辈以及兄弟家人,再去拜见现场的各级官佐和乡里的耆寿。

    最后是张淮鼎和张承奉父子再次给观礼嘉宾敬酒,吃完这杯酒一众宾客就会知情识趣地纷纷说几句吉祥话后退去。

    这场加冠大礼才算是最后结束。

    张承奉也着实累得不轻。

    同时这满满的仪式感也确实让张承奉感受到了一份沉甸甸的责任感和使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