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魔一死,远在千里的昆仑山微微一震。
大魏天象异动,原本晴好的晴天,立马乌云密布,风云突变。
天有异象,必有大丧。
可是,这一次,无人知是谁。
诗魔身死的那片竹林,十分隐秘。
魏千秋挑在那里下手,就是不想让人知道,他在找猛虎。
天雷滚滚,皇帝只当是变了天:“最近京都可有异动?”
“回陛下,除了青园收门生比较热闹,再无其他异样。”
“魏清安静了?”
“安静。”
皇帝满意地一笑,白鹭州损失这么大,魏清的文印又被收,估计魏清的确没什么心情闹腾了。
“秦府呢?”
“也安静。”马公公微微一笑,秦风重伤,秦府一心给秦风养伤,连为难萧权的功夫都没有。
“萧权呢?”
马公公眉头一皱:“特别安静,他最近在护才府、青园、酒楼、赌坊,忙个不停,没见闹出什么事。”
“赌坊?”皇帝十分会抓重点:“他在赌坊忙什么?”
“他开了赌局,赌公主的夫婿是谁,赔率是以一赔千。押中了,赌坊赔钱,押不中,赌坊收钱。” m..coma
“嗯,这是个挣钱的好机会,反正谁也不会猜中,”皇帝点点头,“青园书房消耗巨大,国库帮不了忙,只能靠他自己了。”
马公公皮笑肉不笑,若是旁人在赌坊捞钱,皇帝必然勃然大怒。
萧权干,皇帝却十分赞赏。
这不是双标是什么?
只是马公公十分好奇,他嘿嘿一笑:“陛下,公主的夫婿会是谁啊?”
皇帝一脸不可说,并未回答。
“公主的夫婿是谁不重要,要的是魏监国一派内乱。”
马公公眉头一皱,听皇帝的意思,公主的夫婿是魏监国一派的人?
哎,可惜了。
这么好一个姑娘。
此时,春风一起,“嘭”地将一本书吹倒在地,马公公立马把窗关了:“陛下恕罪,老奴竟让这风惊扰了陛下,今天这风竟如此凌厉。”
皇帝此时心有不好的预感:“诗魔也安静了?”
“嗯,听说诗魔去江南了。”
“江南气候温润,莺歌软语,正好洗洗他的暴躁性子。”皇帝微微一笑,“公主比武招亲就在后天,旁的事情不要关注了,全力以赴,办好公主的婚事。”
“陛下,关于比武招亲一事,自从萧权当了青园之主,呼声还挺高。”
比武招亲,皇帝只说了比武,却没说什么条件符合,于是什么人都有。
三教九流,上到权贵子弟,中到平民,下到草寇流氓,甚至不少已婚的人,都来凑一波热闹。
与其说,这是一场比武招亲,倒不如说是一场闹剧。
放在别的公主身上,恐怕会觉得这是一场奇耻大辱,大同公主却无所谓。
因为这要求,就是大同公主提的,什么人都可以来,只要赢到最后就是她的夫君。
这显然,就是为了给萧权放水。
奈何萧权是一个极聪明的人,不像秦风和魏清那么没有眼力劲儿,据皇帝所知,萧权一直都在拒绝公主,并且十分干脆。
这样的人,方能重用。
秦八方去世后,秦府也只有秦父和萧权头脑清醒,否则,皇帝一定更防着秦家。
萧权这个举动,无意中为秦府挡了不少来自皇帝的猜忌和恶意。
秦府虽是将门,可也是个庞然大物,君王之心,一向容易起疑心。
这一次,要不是萧权让秦风直接退赛,皇帝都怀疑,秦府是不是已经和西域勾结在一起。
可秦府天真,把皇帝当亲戚,却忘了皇帝就是皇帝。无广告网am~w~w.
皇帝是君王,为了皇权,可以六亲不认。
公主比武招亲在即,萧府和诗魔约好三个月不搭理萧权的日子,也到了。
萧府刚解封,白起被允许跟着萧权后,立马就迫不及待地回到了萧权身边,阿石天天拿着账本,告诉萧权酒楼和赌坊的收入。
“太低,太低了。”
萧权摇头,主要收入还是赌坊,酒楼还没有撑起来。
赌坊这个行业,不是长久之计。
唯有酒楼,才是正业。
阿石一呆:“大哥,这个月我们赚了二十八万两,还低啊?”
“就算青园书房开支大,那也是绰绰有余啊!”
这还是他的大哥吗?
换作以前,萧权得高兴地飞起来!
以前一个月赚十来万两,萧权兴奋恨不得搂着银票睡!
现在钱越赚越多,大哥怎么还不高兴?
“就这么点钱?你就满足了?”
“大哥,我们酒楼的酸菜面和回锅肉,已经成了京都一绝!每天都卖不少呢。”阿石眼睛亮晶晶地:“只是,没有权贵来咱们家吃,当初我们不是打算宰他们吗,他们不来,我们怎么宰?”
“所以,收入不及预期。”
阿石声音越来越低:“大哥,再加上,上次你和魏清在自家酒楼打了一架,生意还比以前差一丢丢呢。”
萧权选择在必胜楼里斗殴,那是因为他得用金轮乾坤笔。
他当时不知道笔的实力,于是留了一手。
果然,金轮乾坤笔并非凡品,能抵挡文印。
由于是室内打斗,除了秦风和魏清,就只有皇帝的人知道它的厉害。
总不能在大街上上冒冒然开战,然后让所有人知道他有一支能抵抗文印的金轮乾坤笔?
萧权那不就是作死:我牛逼,你来砍我呀!
简直就是巴巴地把人头递给魏监国嘛!
萧权敲了敲阿石的脑袋:“生意不好,得想办法!你还敢怪大哥?”
“痛!”阿石捂着脑袋:“哪里有怪,我就是气你!”
阿石说的也是实话,必胜楼天天干架,百姓们都是要命的,除了胆大的人和超级喜欢看热闹的,其他人哪里敢来。
萧权有些惆怅:“以后我尽量不在必胜楼打。”
白起一听这话,顿觉不对劲:“主人的意思是?”
“去天明楼。”
萧权话音一落,主仆三人十分有默契地:“嘻嘻嘻嘻嘻!”
“开玩笑,”萧权正色道,“酒楼生意不好,得想办法。”
“是。”
阿石低头听训。
“出个新菜吧。”萧权自信满满,“上一年,公主给我的喜椒,长出来了没有?”
萧权答应公主要好好保管喜椒,结果一拿到手就吃个精光,现在那辣椒树又长出了一些辣椒。
而剥出来、撒进地里的辣椒籽,也生根发芽,抽枝展叶了,只是还没结果。
阿石点点头,口水都流了下来:“大哥要做什么新菜?”
“麻辣凤爪。”
萧权眉毛一挑:“只卖权贵。这菜在我家乡,大多数人都爱吃!”
他要用这一点点辣椒,撬开权贵们的嘴,大赚一笔。他们不是来必胜楼?
萧权也不求他们来,要他们主动来!
阿石吓得一呆,并没有萧权预料中那么欣喜。
凤爪?白起皱眉:“公主的爪子?主人,人手还是不要吃了吧?还是公主的……你这口味有点重。”
这么一提醒,萧权反应过来,天子为龙,皇族之女为凤,这冲撞了公主。
“什么公主的手?麻辣鸡爪,行了吧!你们两个,真是!”萧权摇头:“古人就是事多,诸多忌讳。”
白起和阿石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萧权好多词语,他们还在慢慢领会,不是那么快就全懂的嘛!
这时,一个郎中有点慌地站在门外。
“主人,郎中把脉回来了。”
萧权派这个郎中宥宽看脸和骨折之伤,是京都有名的土郎中,隔三五天来汇报宥宽的伤势。
伤筋动骨一百天,宥宽自然没那么快好,萧权听完汇报,来都来了,就让他顺路给秦舒柔看看。
秦舒柔关禁闭一个月后,竟然赌气,继续闭门不出。
萧权担心孩子,便命郎中去给秦舒柔把把脉。
这一把脉,就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