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纸钱的味儿,闻起来真是呛鼻,哎,闻着就好伤心啊。”
王妃嘟囔几句,不大声,萧权却听得真真的。
她脸上不仅没有伤心,还有掩藏不住的看热闹之态。
都是中年大妈的年纪了,走起路来,腰肢轻轻地晃着,头轻轻地摇着,眼神还飘向在场的年轻人,恨不得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圆滚挺翘的屁股上。
原来古人也有这么矫情骚气的三八。
诗痴是先帝的兄弟,是当今陛下的皇叔,喜好诗词歌赋之余,还十分贪图美色。
这个王妃,当初便是歌楼里的头牌,有一副好嗓子,唱得诗词婉转动听之余,还媚眼如丝,一下子就把诗痴的魂魄都勾走了,于是将她收入房中,成了最喜欢的妾。
古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何况诗痴还是有钱没地方使的王爷,收一个歌姬当妾,自然无人反对。
但这妾却不是省油的灯,正牌王妃一病死,区区一个歌姬摇身一变,当上尊荣无尽的王妃,可谓咸鱼翻身,所以性情也分外招摇任性。
“别看她现在人到中年,听闻,她房中术了得,诗痴在她房间流连忘返,可惜一直都没有身孕,她想母凭子贵,一直未能如愿。”
易归低声,这些八卦,混久了京都圈子的人都知道。
前日,皇帝亲自来祭拜秦八方,九五至尊以身作则,哪个权贵敢不过来?
偏偏诗痴和武痴都没有来,武痴家只派了一个管事的过来。
而诗痴推说自己身体不适,却也比武痴有诚意些,让自家王妃前来。
老公不在,王妃特别放飞自我。
在丧事场合,浓妆艳抹不仅没有落下,还故意摆出那骨子里的风流姿态,引得旁人忍不住偷看几眼。
半老徐娘,风韵犹存。
“长公主,秦将军,节哀呀。”
王妃对秦父秦母行了行礼,柔声安慰道。
“谢婶婶。”秦母素来不喜出身低贱之人,何况王妃的风评还十分地差,她欠了欠身,回了礼,神色漠然。
王妃似乎早就习惯了,她满是脂粉的脸,扫过秦胜,低头一笑:“秦将军,秦府大,我怕迷路了,你能不能带我进去啊?”
秦胜面不改色:“娘娘恕罪,我还要接待其他客人,让旁人带你进去吧。”
“可不能随便拉个人引路啊,我可是王妃~”王妃扭了扭身子,有点撒娇的姿态,要是秦母手里有东西,恐怕都忍不住砸过去了。
“他带你进。”秦父一指,指向了门口无所事事的萧权。
王妃扭过头,一见是年轻英俊的年轻人,脸笑得比刚才还妩媚:“这是谁啊?”
明知故问。
方才她刚来之时,白了好几眼萧权,一看就是认识萧权的眼神。
易归低声告诫:“叔祖,别看她是区区一个妇人,却不好对付,当年她一句话,就让岳飞锒铛入狱,诗痴对她可谓是百依百顺。”
得罪她,相当于得罪诗痴。
这也是王妃这么张扬的原因,大家看在诗痴的面上,都避让着她。
“放心,我有数。”
一个风月场所出来的老妖精,萧权还怕她不成。
秦父冷淡极了:“我家姑爷。”
“哦,姑爷啊,这么年轻英俊,真有状元之风呢。”
说话就说话,扭来扭去的,歌姬出身的人真是风情万种,四十来岁的样子,更添韵味。
萧权被岳父点了名,正愁没有机会接近她呢,立马走上前去,十分热情地行礼:“晚辈见过王妃,请吧。”
“好~多谢小侄孙了,嗯哈哈哈。”王妃捂着嘴,笑得妩媚动听,旁边一些官员听得面红耳燥,却又不敢说什么。
王妃是秦母的婶婶,入赘的姑爷自然和秦风他们一样,是她的侄孙。
一路上,王妃一口一个侄孙,问东问西,好不亲热。
不知道的,会觉得王妃这个长辈慈爱,体恤晚辈。无广告网am~w~w.
知道的,谁看不出来,王妃在勾勾搭搭呢。
王妃勾搭成性,却没有一个人敢上钩,王妃明知他人不敢上钩,嘴巴就更加地放肆,她就喜欢看人家窘迫之态。
以前,也有人不识相的要上钩,那男人的手刚摸上王妃的腰,藏在暗处的侍卫就跳出来,把那人的手都砍断了。
王妃就会笑得花枝招展,以此为趣。
这王妃还喜欢给人扣不敬的罪名,轻飘飘一句话,便将人斩杀。
她替诗痴除掉不少挡路的人,岳飞不过是其中一个而已。
又骚,又贱,说是奸妃也不为过。可诗痴就喜欢她这样,于是王妃盛宠不断。
“这天气,好冷啊。嗯~”走着走着,王妃果然出幺蛾子了。
还没有到灵堂,她就娇滴滴地不愿意继续走了。
侍女连忙道:“娘娘,是手炉冷了么?”
“可不是,你去给我添些碳吧。”王妃头微微一侧,柔弱妩媚地一笑。
“是,奴婢这就去,可……”侍女看了一眼萧权,似乎有些于心不忍。
“放心,我的侄孙一定会保护好我的的,这里可是秦府,能有什么事呢。”
“奴婢……速去速回。”
“去吧去吧。”王妃宛若青葱一般的手指挥了挥,侍女抱着手炉就去后厨添炭了。
这个地方偏僻,现在只剩萧权和王妃一人。
萧权站在一旁,等着她出招。
诗痴在城南水田杀不成他,必然有其他算计。
寒冬的风一吹,王妃跺了跺脚:“哎呀,这天气好冷,侄孙,你说是不是?”
“可不是,”萧权冷淡地点头:“就像我在水田里那么冷。”
王妃一怔,假装听不懂:“水田?侄孙可是堂堂状元郎,怎么会在水田那种污浊之地呢,我平时都是不碰的。”
她话题一转,笑意盈盈:“说起状元郎,真是可惜了。你早已娶妻,错过了公主招婿,如今又遇上秦府大丧,你肯定是娶不上公主了。”
说完,她用手绢捂住了嘴,看萧权没有反对,往他身边靠了一步:“你是不是和舒柔那孩子……做不上那事?”
萧权“脸红”了起来,低头。
“傻孩子,还不好意思。”王妃用手绢轻轻扫过萧权的胸膛,“我教你,好不好啊?男子啊,一定要有魄力,人家才喜欢。”
武杀不成,来搞美人计?就王妃这身材相貌,那些人也太看不起萧权的品味了!
萧权无辜纯情地眨了眨眼睛:“您……怎么教我啊?”
书念得好,有什么用?王妃眸中一冷,毕竟年轻,是个愣头青,哪里挡得了女人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