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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重提煤矿

    高鹏举按照严从汉的吩咐,急急忙忙出门忙碌去了。

    严从汉带着肖凌峰随即也离开了渝州都指挥使司衙门。

    二人决定先去镇川武学看看情况。

    “严将军,你真打算将渝州所有卫所的兵丁全部纳入武学,并且还统-一发饷?”路上,肖凌峰问。

    “是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严从汉坚定地说道。

    “这可是五万多人马呀,别说军饷,就是这五万多人每天的口粮也不是小数啊,况且目前皇上还不知道此事。”

    肖凌峰是渝州锦衣指挥使,同时兼领镇川武学总督导,身居这两个职务,属于严从汉的铁杆部下。

    按理,严从汉作为肖凌峰的最高领导,他的行事,容不得肖凌峰质疑。

    肖凌峰之所以当面询问细节,实际上是出于对严从汉的关心。

    他觉得,严从汉为了挽救并不是至交的高鹏举而刻意隐瞒皇上,同时还擅自作主,将整个渝州的军队纳入镇川武学,虽说不上会得罪皇上,但肖凌峰始终觉得此事有些别扭。

    “此事你不必担心,一切按我的吩咐去做便是。”严从汉不想过多解释,随口回答道。

    严从汉早已不是当初的懵懂少年,按理,这种先斩后奏、自把自为的事情,如今的他是不会做的。

    他之所以会下这个决定,倒不仅仅是为了挽救高鹏举,最主要的原因是,严从汉根据渝州的形势,几乎已看清了整个后汉的情况。

    而这种乱民四起的情况,连皇位都还没坐稳的皇上,是根本无暇顾及的。

    况且,国库空虚,即便皇上有这个心理来管,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都说只要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就都不是问题,但这个问题的问题偏偏就出在钱上。

    皇上拿不出来钱,那能有什么办法?

    严从汉决定私自做这件事,很重要的原因是,他希望以渝州为试点,若他的办法真的能有效平息渝州的民乱,那么他便可以详细向皇上奏报,用他的经验,平息整个后汉的民乱。

    民乱反复出现,最核心的矛盾便是朝廷缺钱,无钱安抚百姓、无钱配发军饷。

    那么,严从汉能想到的办法就是软硬兼施,一边招抚、一边强行平息。

    这个方面倒是不错,只不过并非他严从汉所独创,整个后汉的所有都指挥使,想必都知道这个方法,硬的方法好想,虽说后汉许多内陆部队无法抵抗建奴那样的外敌,但对付一帮引发民乱的乌合之众却是绰绰有余的。

    所以说,难就难在招抚上,招抚需要钱,钱从哪里来,就很成问题了。

    严从汉的岳父孙正则,曾经留下来的不义之财,在上次扩建关宁铁骑时,就已经用掉了很大一部分。

    并且扩建后的关宁铁骑,暂时也是他出钱发饷,直至现在,朝廷大部分时间也只是口头上鼓励边军,而军饷不但发得少,而且还时常拖欠。

    若不是严从汉出资,新扩建出来的关宁铁骑,怕是也不能长久。

    严从汉心知,孙正则留下的钱财,照目前的情形来看,顶多也就够支撑关宁铁骑一年多时间,一年多以后,若朝廷还是保持现状,那么关宁铁骑的情况也会令人堪忧。

    可如今,严从汉又揽下了渝州五万军队的开支,想到这里,严从汉也不由得为自己捏了把汗。

    “凌峰,钱的问题!”想到这里,严从汉脱口对肖凌峰说道。

    “是啊,国库空虚,你一人独揽五万人马的军饷,这……”肖凌峰不知该说什么好。

    “时间还早,你随我去一趟螺水村吧。”严从汉突然说道。

    “荣江县螺水村?”肖凌峰诧异地问:“去那里做什么?”

    “那里是我的老家。”

    “哦,你想省亲?可是,据末将所知,严将军您在村里似乎已经没有亲人了。”

    “我想回去看看煤矿。”严从汉说道。

    “煤矿?哦哦!好的,明白了。”肖凌峰知道严从汉曾经开发煤矿的事,所以听严从汉一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只不过他也仍然有些疑惑,即便是一个小小的煤矿,那也无法支撑五万人马的开支呀,不过具体情况他也不便细问,只能点头,跟随严从汉走一趟。

    两人说走就走,骑上快马,飞奔着出了渝州府城。

    ……

    一个多时辰后,两人到达了煤山前。

    离开这个地方已经两年多了,但眼前的一切几乎还是老样子,只不过煤矿的地界比之前又增加了许多,想来看守煤矿的陆大勇和郭林福两人这两年多来一直在兢兢业业地忙于开采。

    在矿上值守的郭林福,老远看见严从汉,连忙飞奔前来。

    “严老爷!几时回乡的?听说皇上将蜀王府赐给您了?我还说过几天抽空上门道贺的。但这几天就我一人看守,实在是脱不了身。”郭林福急切地对严从汉说。

    “怎么就你一人看守?陆大勇呢?”严从汉四处张望,没有见到陆大勇的身影。

    “十天前,新开的一个小矿出现塌方,正赶上陆大勇在里面督工,被塌下来的山石压断了大腿,这几天一直在家养伤。”郭林福回答说。

    “什么?出了这种事情怎么不向我汇报?”

    严从汉话一出口,当即就后悔了。因为这一两年来,自己一会西北一会辽东,煤矿的事情早就顾及不上了,自己以前也向郭林福二人打过招呼,平日里不用事事奏报,每年年终向自己说明一下就行,若自己不在,向孙晓月汇报也行。

    但是现在,自己一心急,竟然开始责怪郭林福,严从汉无法收回自己的话,只好不等郭林福回答,连忙改口问道:

    “有多少人受伤?都安置好没有?”

    “好在矿不大,所以受伤的人只有六七个,除了陆大勇之外,其他人都是轻伤,并无大碍。”

    “那就好,这两年可真是辛苦你们了。陆大勇的家在哪里?”

    “就在荣江县郊区!”

    “嗯,我抽时间去看望他一下。”严从汉说道。

    “好啊,我陪您一起去吧。”

    “不必了,这里离不开你,你随便派一名矿工给我带路就可以了。”

    “好的,老爷您难得回来一趟,我先把煤矿的情况向您作个简单汇报吧,然后我再安排人给您带路,去陆大勇家。”

    “嗯,我看煤矿比之前大了一倍多,不知道如今的销量如何?”严从汉问。

    “是的,老矿出煤量与此前差不多,如今又开了好几个新矿,只不过新矿还没有达到最高出煤量。至于销量方面,那倒非常不错,一直在上涨。”

    “那就好,今年一年大概能卖多少银子?”严从汉不想听其实详细汇报,只关心最实在的东西——钱!

    “从今年的情况来看,到年底,估计纯收入能达到一万五千两左右。”

    “一万五千两……”严从汉轻声念了几遍。

    一年赚一万五千两银子,若是放在过去,严从汉不高兴得发疯才怪。

    但如今不一样了,他要自掏腰包为五万多人发饷,这点钱显然差得太多。

    “这样吧,林福,从现在开始,你着重为我培养一批集探测、开采、销售、管理为一身的人才,我另有他用。”严从汉说道。

    “要多少人?”郭林福问。

    “多多益善!”严从汉脱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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