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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意欲谋反

    严从汉知道,魏公公临时找他,当然也是为了孙正则的事情。

    于是跟着小公公一路小跑,来到了乾清宫东侧的暖阁内。

    魏公公见严从汉到来,竟然急忙出门相迎,一张笑脸,灿烂得有些夸张。

    “魏公公!”严从汉拱手。

    对这种笑里藏刀的笑面虎,严从汉觉得最好的办法便是敬而远之。如果实在避不了,那便只能学他的样子,假装谦逊。

    若不是为了孙正则的事情,严从汉绝对不会主动和这样的阉人打交道。

    “严主事,严大人!”魏公公笑面如花。

    “不知公公唤我到此,所为何事?”严从汉谨慎地问道。

    魏仲言屏退左右,低声说道:

    “适从严大人的礼,实在是太重了,奴婢怕是有些……有些受不起!”

    “魏公公言重了,宫中上下皆知,魏公公是皇上最为信赖的人,严某也是仰仗公公为人爽直,这才有求于公公,还望仅仅成全。”

    严从汉一边说着,一边心想,爽直一词应该读作“狡诈”才对。

    “唉!看严大人也是利索之人,魏某就实话说了吧,除掉孙正则,皇上可是铁了心了。”魏仲言叹了口气说。

    “真的再无挽救的可能?”严从汉心里咯登一下。

    魏仲言摇了摇头。

    “魏公公,严某的要求并不高,只要能保他一条性命即可!”严从汉觉得早上时间仓促,未能将自己的意思全部表达出来。

    “哦?”魏公公疑惑地看着严从汉。

    “孙正则多行不义,咎由自取,知他在劫难逃,但他……毕竟是严某的岳父,若能留其性命,严某也好向内人交代。”

    “若是只保全其性命,那奴婢倒是可以试试。只不过,如若未能如愿,还望严大人谅解。”

    “这是自然,无论结局如何,严某都将感激不尽。”严从汉说道。

    魏仲言听后,点了点头。

    严从汉知道,魏公公答应做到这一步,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为了不被皇上发现,严从汉见事情谈妥,便立即向魏公公告辞,然后转身回到乾清宫门口。

    这时,皇上祝尤笑已经从奉天殿返回了乾清宫,正斜坐在书案旁小憩。

    “兵部武库主事严从汉,拜见皇上!”严从汉上前行礼。

    “嗯,从汉呀,怎么样?对官职还满意吗?”祝尤笑见严从汉进来,重新端坐后问道。

    “皇兄,这……这个职务是孙正则为我谋的。”严从汉不好意思地说。

    “是的,确实是他向朕建议的。”祝尤笑说。

    “既然如此,皇兄为何还要顺着他?皇兄此前不是说过吗?要派我去哈密卫的军中。”

    “从汉,朕这么做,虽是不想让孙正则起疑心,但这并不是主要的,主要是朕考虑到早在渝州之时,你曾向朕建议过火器改良的事,所以孙正则一提议,我反倒觉得你特别合适。”

    “真的?”严从汉惊讶地问。

    “当然是真的,武库清吏司主事可不是闲职,主管全军兵器粮草,你到任后,一是替朕严防死堵,主抓亏空;二是按你以前的意思,改良火器。”

    “可是……”

    “别可是了,改良火器也是为了作战,就当是替朕磨刀吧,磨刀不误砍柴功,待火器改良了,你再上边防也不迟。”

    “好吧,那小弟遵旨!”严从汉说完,站在原地,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婚礼筹办得如何了?”祝尤笑问。

    “已经差不多了,只待娘亲一到京师,小弟便成婚。”严从汉回答道。

    “好,那到时朕一定送你一番大礼?”祝尤笑神秘地说。

    “大礼?什么样的大礼?”严从汉问。

    “你猜!”

    严从汉一听,心说:我告非!又来了。

    “这个,小弟实在是猜不着。”

    “哈哈,那就别胡乱猜测,到时就知道了。”祝尤笑仍旧一脸神秘。

    严从汉点头,但仍是不离开。

    “怎么?还有事?”祝尤笑明知故问。

    看着皇上的态度,严从汉隐约觉得,皇上似乎已经在防着他了,因此欲言又止,只得回答没事,然后告辞离开了。

    离开皇宫,走出承天门,严从汉发现长安右门外,聚集了许多人在围观。

    严从汉知道,这是在审讯此前会试舞弊的官员。

    严从汉内心焦急,没有进入人群围观,而是绕开人群,迅速返回了孙府。

    说来也巧,正当严从汉回到孙府门口,见喻代求等十几名考中进士的镇川武学生员在门口等他。

    “从汉,兄弟们明天便要奔赴军中了,今日特来向你辞行。”喻代求说。

    “明天便要走?”严从汉问。

    “是啊,皇上催得很急。”秦邦锐等人说道。

    “本来兄弟是打算喝完你的喜酒再走的,但皇命难违,只好向你辞行了。”顾小伍说道。

    “既然如此,那随我进府吧,自殿试过后,一直抽不开身与兄弟们庆祝,今日咱们就来个一醉方休吧。”严从汉说道。

    众人一听,俱是高兴无比,跟着严从汉一起进入了孙府。

    孙府书房内,孙正则正在焦急地来回踱步,见严从汉回来,立即派下人将其唤入了书房。

    “从汉,事到如今,你是不是应该告诉老夫,皇上到底想把老夫怎么样?”

    孙正则很精明,今日朝堂上皇上的做法,他已经察觉出了不对,再想起昨天严从汉对自己说的话,他似乎已经意料到了危险。

    “刚才我走出皇宫的时候,长安右门,已经在审讯人犯了。”严从汉没有正面回答孙正则。

    “啊?这么快?为何不等到八月秋审?”孙正则自言自语地说。

    “孙伯父,我已经没办法了,你看着办吧。”虽然两人此前从未将事情的内幕挑明,但严从汉的这句话一出口,双方均已心知肚明。

    孙正则没有回答,又在屋内来回踱了数圈,突然停下脚步,对严从汉说:

    “从汉!虽然晓月还未过门,但你我翁婿关系已定,你敢不敢与老夫冒险拼上一回?”

    严从汉吃惊地看着孙正则,心想:怎么?你这是打算狗急跳墙了?

    “拼什么?”严从汉问。

    “皇上已经对我对手了,但老夫不服,杀我几个同党算什么?这京城之内,五军都督府、五城兵马司,老夫还是调得动的,还有辽东十几万大军,只待老夫一声令下……”

    “你要谋反?”严从汉打断孙正则的话。

    “不是老夫要反,是祝尤笑逼得老夫无路可退。”

    “你认为你有胜算吗?辽东大军进京,即便日夜兼程,少说也需十日。五军都督府、五城兵马司,你知道混入了多少镇川武学的生员吗?就连我这个武状元,也是来自镇川武学。”

    “原来你真是皇上的人!”孙正则恍然大悟地说。  17638/98545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