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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武院试开考

    很多时候,好心不一定能办好事。

    严从汉一心想为几位新结识的兄弟,以及来自镇川武学的同窗们,讲授武经释义。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讲授不成,反而害得三位兄弟被剥夺了本年度的武院试资格。

    事情虽已平息,并且也替段俞飞等三人安排好了退路,但回想起来,严从汉仍然心有余悸。

    眼看正式开考的日子一天天临近,廖宏等人也一直期待着严从汉继续为他们讲授武经。

    而严从汉的内心也很矛盾,一方面是找不到合适的场地,因为再想在客栈天井里讲授肯定是不行了;而另一方面则是严从汉自己也需要静下心来复习。

    今年的院试规则较往年略有改动,虽是武考,但却是先考文科,文科通过的人,再进入武科考试。

    县衙采取这种方式的原因在于,文科考场的设置相对比较简单,只需提供文考的场地即可,笔墨纸砚等考试用具,皆由考生自己携带。

    但是武科却不同,弓马刀枪、箭矢斧钺,所有考试所需的器具,都是由官方提供。

    为了节省人力和物力,从今年起,科举武考的科目都是先考文科,未通过的人直接出局。

    文科通过的人,再进入武科考试。

    文武双全,是自古以来人人都向往的人生状态。

    但是,真正具备这种实力的人却是少之又少。

    今年参加武考的人,可分为两部分:

    一是往年参屡试不中的文考生,准备走武考的路碰碰运气;

    二是纯粹的武夫,武艺超群,但文化底子特别薄。

    这两种人,一种擅长文科,一种擅长武科,但都有着各自的致命弱点。

    后者如廖宏之流,明明是参加武考,但屡试不中的原因竟然出在文科上。

    严从汉从未有过参加科举武考的经历,他自幼习武,天生神力,后又拜胡一彪为师,再又在王府习练弓马。

    在武科方面,他自认为是没有问题的。

    文科方面,虽然跟着陈老夫子系统地学习了《武经七书》及时务边防策,但自己的水平究竟如何,他心里确实没底。

    这天晨练后刚吃过早饭,几人又聚在严从汉房中,提到讲授武经的事情。

    “从汉兄,还有几天就开考了,我看你还是再为我们讲讲武经吧。”廖宏开口对严从汉说。

    “我也有些为难,来自镇川武学的那些同窗们,也是天天叫人来劝,可是实在找不到场地呀。”严从汉说。

    “从汉兄,这个问题马上便可以解决!”顾小伍说道。

    “哦?为什么?”严从汉与廖宏同时问道。

    “昨晚,镇川武学有几位同窗,在城东合伙租下了一家宅院,虽然简陋,但院子还比较宽敞,完全可以容下八十几人听课。”顾小伍说道。

    “哦?那租宅子的那几个人呢?”严从汉问。

    “今日上午,他们正在从之前居住的客栈搬行李过去,待安顿妥当之后,就会过来找你。”顾小伍说。

    果然,到了午饭时分,便有五六名同窗来到客栈,详细对严从汉说了新租宅子的事情。

    严从汉随他们一同前往察看,宅子的位置在县城东面,距离县衙也不是太远。

    宅子确实比较陈旧,只不过经过打扫之后,整体还算整洁舒适。

    最主要的是,宅子后院特别宽阔,完全容得下八十几人列队。

    于是一行人商议好,就在此处讲授武经。

    为了不使严从汉每日往返奔波,大家一致建议,让严从汉从凤鸣客栈搬到宅子里一起居住。

    于是,考前的这几天时间里,严从汉带着大家一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整日便在宅院中练武习文。

    时间一晃而过,终于到了开考的日子。

    这日一大早,天不见亮,严从汉带着廖宏、秦邦锐及镇川武学八十五名考生,打着火把,一路浩浩荡荡往考场赶去。

    考场设在县衙旁边的府院中,是此前科举文考的考场。

    到达考场,天色已经放亮,众人熄灭火把,开始在考场前排队等候。

    县衙附近的大街上,陆陆续续地有考生赶来。

    那位施公子,此刻也大摇大摆地来到了考场门口,他的身后,也跟着三十多号人,应该是荣江武学的生员。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不过今日情况特殊,严从汉在出门前便向大家提了醒,凡事要忍,特别是在考场内外,尽量不要和荣江武学的人接触,以免发生冲突。

    细看施公子那边,一行人也是专心排队等候,没有人说话议论。

    想必施公子也向他的人交待过,要谨言慎行。

    没过多久,考场大门打开了,两队兵丁分列考场大门两侧。

    几位查验官,堵在考场门口,开始查验考生们的路引、身份及随身物品。

    偶尔有个别考生,或是身份有误,或是随身物品出了差错,不断被官差一顿喝斥,而后驱离。

    看到这一情形,后面排队的考生们不由得暗自紧张了起来。

    严从汉很自然地想起,在另一个时空的高考。

    考生进入考场后,依据考号而坐,只需出示准考证即可。

    但是眼下这种科考的查验,却要严格得多。

    首先要验明正身,防止代考;其次要检查禀保人的身份及禀保文书;随后还要查验考生携带的考篮以及其他随身物品。

    由于严从汉他们有镇川武学统一签发的路引和禀保文书,因此查验的时候,便相对要简单一些,只需验明正身和检查随身物品即可。

    而那些只身参考的散户考生,如廖宏、秦邦锐等,需花费银子聘请禀保人不说,在查验的时候还需禀保人到场,当面作保。

    太阳已渐渐升起,考生们都已查验完毕,进入了考场。

    所谓的考场,在当下称为考号房。

    所谓的考号房,也并非密闭的房子。而是一排排三面是墙、一面敞开的斗室。

    说其是斗室,是因为每间考号房的空间都特别狭小,横竖不过三、四尺见方。

    两块木板横搭在考号房中间,一块当作书桌,另一块则当作凳子。

    如果是参加乡试、会试的文考,通常会连续考三场,每场三天。考生在这期间是不能离开考场的,几天时间里,吃喝拉撒睡,全在这四尺见方的考号房内。

    由此可见,古时科考之苦!

    当然,对于严从汉他们这些武考考生来说,文科只占一定比例,而且是最低等级的院试,考试时间是一天,因此倒也体会不到在考号房过夜的艰辛。  17638/97503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