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最大的优势,就是先知先觉,后世百家讲坛天天讲,如今的温体仁已经被权势熏陶的看不清自己了,想除掉钱谦益其实没错,毕竟打蛇不死后患无穷,可他还顺道黑了司礼监大太监曹化淳一把,曹化淳谁?崇祯皇帝做信王时候潜邸的伴当太监,论信任,别说他温体仁,就连陪着崇祯皇帝死的太监王承恩都比不上。
一直到崇祯十一年,挨了一口的曹化淳大怒,自请亲自审钱谦益一案,锦衣卫的酷刑一用,张宗翰不过是个师爷,如何挨得住,当即就吐了口。
这头太监出手了,另一头东林全力反扑,朝野弄得沸沸扬扬,让崇祯皇帝猛然醒悟,体仁有党!旋即温体仁还想故技重施,称病告老,期待皇帝挽留,那曾想崇祯皇帝一句放他去,彻底断送了这位奸相的政治生命。
当然,如今一切还都是迷雾,就连阮大铖这老家伙都没看清,一股子众人皆醉我独醒的优越感倒是油然而生。
“大帅,那你说咱们怎么办?帮东林?这群白眼狼典型的翻脸不认人!而且还容易得罪****!”
眼睛瞪得跟铜铃似得,阮大胡子那张脸又是变得煞白,拍着大腿悲催的叫嚷着,看他这样一幅模样,知道不打发他今天是不能善了了,宋青书无奈的对玉儿巧妍她们挥了挥手。
“你们接着练,节奏一定要快!而且要跟着音律那种律动,老爷我先去办公了!”
“恭送老爷!”几个妞立马一起一提裙。
拉着满是急切的阮大铖上了楼,宋青书从锁着的办公桌里取出了一封信来,递给了阮大铖,无奈的说道:“还记得前年我说过,温体仁一定会罢相吗?推背图应箴,正是此时,此时应兑卦,商兑未宁,介疾有喜,遇曹则化!阮公,就算东林再白眼狼,逆天而行,总是会倒霉的,这封信可以调用京师票号十万两银子,你走国舅田宏遇的路子,想办法请司礼监提督太监曹化淳保钱谦益一命。”
“真的假的啊?”
阮大铖还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听的宋青书倒是一咧嘴,很不耐烦的一摊手:“阮公,我说错过什么吗?”
这话听的阮大铖一迷糊,别说,宋青书预言的古龙真元大帝高迎祥死,清军入侵,都应了,阮大铖现在还真怀疑宋青书是不是真会谶纬之术,见他都如此说了,阮大铖也不得不拿起了宋青书给的信,不甘心的点点头。
“真便宜钱谦益那老混蛋了,回去我去找张溥,也不能让他们东林白占便宜,正好咱江南讲武堂有不少举人,南京御史台,科道衙门他们得给咱腾几个地方。”
阮大铖龇牙咧嘴的又走了,不过被打断了兴致,听着下面巧妍那断断续续的琴声还有几个妞边唱边跳的扑腾声,宋青书忽然没了兴趣下去继续看着了,在自己的书房绕了个圈子,宋青书干脆拉了拉铃铛吩咐道。
“让施琅备车,去应天医院,应天保险行去看看!”
保险行可是个新鲜事物,都说中国人保守,实际上保守的只有上层大臣皇帝,下层老百姓却是很愿意接受外来事物,清末时候,火车刚建起来,慈禧太后跳着叫嚷嚷惊扰祖陵,可不少老百姓不出门也愿意坐坐火车,因为跑的快,还有大唐,盛行的胡服,胡乐,甚至后世,抢马桶盖都抢到日本去了,就有点开放大发劲了。
宋青书到时候,保险行门口居然排起了队,不少从应天发出去的商队都跑这儿来买意外险了,如果商队出了意外,根据保险行的风险评估,一份保险银子赔两份到五份不等,也不知道谁传出来保险行请了什么西方大佛爷镇压气运,不少货主为了求个吉利,也愿意花个十几二十两来买份保险。
保险大楼里头,几个穿着后世那种职业装,头发梳在后头弄得干净利落的丫头像蚂蚁那样,来回办理着,拿着保险材料去后头去,下一位接替空出来的位置,显得井然有序,如今扬州盐商还没弄明白保险业的运作规律,所以还没跟着跟风,如今是宋青书垄断,一个月至少能进十多万两银子,至于赔出去的,顶多一万两左右。
也许太新了,像骗保什么的也没跟着诞生呢,在外面看一眼一帆风顺的模样,宋青书也没进去打搅那些转行的理赔员,受理员工作,马车兜了个圈子,又去了挨着码头不远,城墙根下的应天医院。
医院倒不属于盈利机构,宋青书最开始的构想是为本集团服务的部门医院,额外稍微接点外来病患赚点名头就行了,可这儿火爆的却比保险行还要热烈些,没办法,虽然滥用抗生素不对,可是青霉素实在是太好用了!
不少原本的吃个半个多月药,甚至有可能致命的伤寒病,血液注射几针青霉素就好了,这治病效率可比什么都重要,宋青书到时候,医院门口也排起了长队,不少病号相互搀扶着来这儿诊病。
不过这儿倒是不那么一帆风顺,刚停下马车观望一会,宋青书忽然看到几个拿着写着数字一二三四牌子的家伙在人群中来回穿梭,不时从病家手里接过点银子,然后把牌子发下去,还有排一排离队的,拿了银子换另一个人插队上去。
这宋青书可太熟悉了,居然是黄牛党!
怎么也没想到这年头居然也有黄牛党,而且发财居然发到了自己头上,后世宋青书春节回家时候也被黄牛党宰过,一张五十块钱的车票愣是被卖五百多,愣是花了半个月生活费,对这帮家伙宋青书可真是恨得牙根直痒痒。
还好,现在是法律混乱的封建社会,眼睛盯着那几个家伙,扯过施琅,宋青书阴狠的说道:“看到那几个发牌子的家伙,还有那两个代替站队的家伙了吗?给老子抓起来,打!”
十几个亲兵如狼似虎般的扑过去,这几个黄牛党居然还没有自觉,这个叫嚷着自己是什么九条龙的人,那个有说自己是某某街街霸的小舅子,感情儿这门口的黄牛党还是诸多打行团伙的利益瓜分结果。
可惜,在乞活军面前,一切牛鬼蛇神都是纸老虎,管他这个小舅子那个姐夫,施琅揪住头发就给扯了出来,旋即推到角落里就是一顿暴打小朋友。
“去讲武堂调几个画师来,给他们画下来,以后医院不接待这帮家伙,再来就打!”
啥都没有拳头好使,一顿好打之后别管什么一疯子二王子都跟着老老实实的,宋青书又是阴着脸比划比划手,这帮家伙又是鼻青脸肿的排排坐,接受画师沙沙沙的比划,让施琅把这些画给送进去,宋青书可算替前世出了口恶气。
可就在这功夫,趁着亲兵露出个口子,,宋青书还从马车上跳下来了,冷不丁人群中,一个满脸溃烂,头发乱糟糟的的家伙猛地从人群中冲了出来,抱着宋青书的大腿就哭嚎起啦。
“求大帅救命啊!”
那一股脓血全蹭宋青书大腿上,看着鼻子溃烂脑袋长疮的模样,还是那个梅毒患者,宋青书顿时恶心外加瘆得慌的一大脚踹过去,旋即恶心的把袍子都给撕下半边来。
“离,离,离老子远点!来人,抬走!”
几个亲兵也是强忍着恶心,揪着这家伙的衣服弱拖着往外走,谁知道一面在地上拉出一道子痕迹来,一面这家伙还在大声叫嚷着。
“大帅不是修复了龙江船场吗?小人,小人知道三宝太监的宝藏消息啊!”
这话听的宋青书禁不住一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