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起手中的万花筒看了过去,远处,黄河河水平缓的往等东边流动过去。
这里不是陕西,在陕西一带,那河水咆哮,就算是在几里外都能够听的清楚,这里已经是平原,河水平缓,几乎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在加上周围的不时传来的风声,那黄河流动的响动,更是被压制的根本没有任何声音。
河对面,距离这里大概有六百来米的距离,飘动着不少的清军军旗。
军旗大部分都是正红旗军旗,也夹带着镶红旗,只是岳托主要统领正红旗。而他也将正红旗主力放在了最重要的安平渡口,因此这里看来,正红旗最多。
隐隐约约中,透过万花筒,他能够看清楚对面身穿正红旗铠甲的士兵晃动。
那和对面,也有不少高地不平的地面。
举目仔细看了过去,虽然对方有炮位,但是并不是有很多,大概也就是二十多门火炮摆放在哪里。
奇怪,清军这些年来也装备了大量的火炮,既然安平渡口如此重要,为什么在这里的炮位如此少,这似乎是有些不可能的事情。
“高杰,怎么我没有见到对面的炮位?”心中疑惑,朱由菘扭头问道身边的高杰。
高杰在这边多年,对这里的情况是了如指掌,他伸出手指了一下远处那些高低不平的地方道:“皇上看到那些十分奇怪的小土坡了嘛?”
看到了,刚才他就已经看到了那些地方,十分的不规则。有的高,有的底,更为让人感觉到不安逸的是,那根本看起来十分怪异的地面,居然有不少地方居然出现了大量的木桩,木桩斜刺插入地面,露出地面的那一段,全部削的尖锐,看起来十分阴森。那周围的地面,更是被砍伐的寸草不生。
“看到了,怎么,难道那里面有什么问题?”咬了下嘴唇,朱由菘眯起眼睛问道。
高杰微微点头指了下道:“皇上,这些年来,他们知道我们的炮火厉害,因此将大部分的火力都修建了堡垒,大部分的火炮,都在那里面,而露在表面的火炮,都是一种诱饵而已。
原来是这样,朱由菘微微点头,他说为什么哪里这么奇怪,原来是火炮集中在了那些暗堡里面。
边上的李香君听说火炮在了暗堡下面,顿时皱起眉头来。
刚才她仔细看了过去,那些火炮,距离地面将近有好几尺的样子,虽然说自己的火炮多,但是却无法达到效果,根本就不是那么容易将他们打掉,而且对方现在也有大量的火枪兵存在,他们一旦用火枪封锁那斜坡,大军就算过去,也会被压制在河滩,冲不上去。
“皇上,这可怎么办,他们的火炮都在地下,我们的火炮好像不能对他们进行攻击,如果我们强制进攻,对方如果用火枪兵封锁斜坡,我军就冲不上去。”
跟随朱由菘也不是一年两年,她多少,也是能够学到了一些的皮毛,比如炮火的作用,步兵的冲刺等等。当然,如果更加深沉的东西,她也无法看透。
朱由菘微微一笑后看了下面前的陈诚。
陈诚会意笑道:“夫人放心吧,我们目前的炮兵,可不是几年前的。”
这是什么意思?李香君疑惑的看着面前的朱由菘,朱由菘见到李香君疑惑,当即看着面前的高杰道:“弹药库在什么地方,带我们去看看。”
火炮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唯独发生变化的,就是炮弹上面。
毕懋康不得不说是捣鼓热兵器的高手,这些年来,他研制出来了不但是有开花弹、高爆弹,还有穿甲弹。
这种炮弹,前面十分尖锐,一旦打出,要直接钻入到地面才能够爆炸,这炮弹本来是给水师制造的,但是毕懋康这怪物硬是将他改造成为了给陆军装备的一种炮弹,而且威力十分巨大。
“装甲弹在什么地方?来到了一个似乎是暗堡的地方,朱由菘直接进入后问道。
身后跟随的两个参将赶紧走了过去,来到了右边的墙角,将上面的一个绿色的布匹掀开。
一掀开,那里面赫然露出三个重叠在一起的箱子来。
这两个参将力气也不小,直接抬下来,随即抽出腰刀,将上面的盖子掀开。
咔的一声,盖子被放在一边,朱由菘伸长了自己的脖子看了过去,那里面,放置了很多松软的杂草,在杂草中,似乎露出一个黑乎乎长长的东西来。
朱由菘伸出手来,轻微将上面的杂草弄来,从里面,一下就露出一颗黑乎乎的炮弹出来。
这炮弹不是平常的那种圆的炮弹,而是长圆的,长而且还十分尖锐。
这就是当前大明的穿甲弹,因为还没有后膛炮,炮弹主要靠火药推动,这就造成他需要很长的引线和药来推动。加速他的冲刺力道。
“皇上,这就是穿甲弹?”李香君看着那长长的炮弹,皱眉问道。
朱由菘微微点头道:“嗯,这就是穿甲弹,这种炮弹,我前面一个月的时间,已经紧急抽调过来准用来打城墙的,看来这次,是要用在这上面了。”朱由菘说完,轻微挥动了下手臂,身边的两个参将赶紧上去,将盖子再次盖上。
周围都是弹药,这里十分不安全,朱由菘不敢在这里多待下去。
见到两个参将已经盖上盖子后,朱由菘询问了下这里的承受力后,这才在十几个人的陪同下,走出弹药库,来到了炮台面前。
砰砰来到炮台面前的朱由菘轻微敲打了下火炮冰冷的炮管。
炮管一下发出清脆的响动声。
清脆的声音传来,朱由菘深吸一口气,再次举起万花筒观看了对面清军好一会后,这才扭头看向自己旁边的孙传庭道:“你觉得如何?”
孙传庭知道朱由菘这是询问,今日开战是否合适。他并没有立即回话,而是在心中沉思片刻过后这才抬起头道:“皇上,微臣以为,可以打。”
打、朱由菘眯起眼睛,看着黄河对面的清军片刻,这才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