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秋雪和颜风从小世界出来后他们并没有立即返回昆仑,而是在极寒之地外的一个地方休息。颜风抓了一只野味正在烧烤,风秋雪则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想着这些问题。
“在想什么呢?一动不动的。吃点吧。”颜风将烤好的野味递了过来。
风秋雪从颜风手中接过烤肉,但却没有去吃,她看着颜风,顿了一会后说道:“颜风,跟我回万花谷吧。”
已经确认了颜风就是她的风哥哥,那么她就一定要带他回万花谷,或许回到万花谷后他就会想起以前的事情,就会恢复记忆。
“啊!万花谷?去万花谷做什么?”颜风不解。
“因为……因为……因为我要让你记起一些事情,一些很重要的事情。”后面的话风秋雪没有说出来,因为担心颜风不相信她,不跟她回万花谷。
“因为什么?我怎么感觉你今天怪怪的,这不像你的风格啊?”颜风笑道,还从未见过她这么扭扭捏捏过。
“不因为什么?你就说吧,跟不跟我回万花谷?”风秋雪使自己恢复常态,有点小霸道。
“呃!跟你去万花谷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也总得有个理由吧?为什么突然想着要带我去万花谷啊?咱两的关系……好像……没发展到那个地步吧?”
“咱俩什么关系?你脑袋里胡思乱想些什么呢?我可不管你愿不愿意去,总之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你给我闭嘴,现在就回昆仑收拾东西,明日一早就回万花谷,有什么意见都先给我憋着。”风秋雪很强势,连颜风张嘴的机会都不给,说完起身就走。
颜风坐在火堆旁有些愣愣发呆,这女人未免也太强势,太霸道了一点吧?连张嘴巴的机会都不给,这还没说话呢就被指着鼻子叫闭嘴,这也太憋屈了一点吧?
“喂!等等我!”颜风追了上去,“你这是想要走回去吗?这很远也。”
“你背我。”风秋雪停了下来。
“啊!”
“啊什么啊?你背还是不背?”
“呃!背,我背。”
颜风将风秋雪背起,总感觉她有些怪怪的,但又说不上来问题出在哪里?
风秋雪在颜风的背上,感觉到他的肩膀很宽大,很温暖。她双手牢牢的扣着颜风的脖子,脑袋贴在他的背上,静静的去感受他身上的温暖和气息。
“哎!你怎么不说话了,我们真的就这么走回去吗?”
“你给我闭嘴,安心走你的路,少来打搅我。”
颜风瘪嘴,乖乖的听话,安心走路。
“哎!你睡着了吗?”
“闭嘴,安心走路。还有你哎什么哎?我没有名字吗?以后叫我小雪。现在就叫一声来听听。”
“啊!哦!好吧!小雪!小雪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什么故事?”
“你有没有听说过枯叶蝶?”
“枯叶蝶?”
传言,在兵荒马乱的年代,百姓流离失所,到处可见逃荒的饥饿难民,那时人们唯一的梦想就是不再被饥饿所困。
神策府有一位将军叫夜月,他征战到洛道的时候以一碗白粥救了一个饥饿小女孩。
夜月将小女孩带回了神策府,他在小女孩面前摆了三样东西,一把瑶琴,一支毛笔,一匹白马,小女孩毫不犹豫的走向了这匹白马。于是夜月就给她取了一个名字,叫白马,要将她训练成一个挥使银枪,威武四方的女子。
而夜月不知道的是,小女孩之所以会选择白马,是因为纯粹的为了他。从此,白马就接受了最残酷的训练,她随夜月发誓用生命孝敬神策府夜狼王。她拿着夜月给她的最锋利的一把武器。
她十五岁就开始了她的征战生涯,接着夜月交给她的任务,骑着她的白马击杀了白虎,灵狐,黑熊,麒麟,被夜狼王封为嗜首将军。在她十八岁那年,夜月又交给了她一个任务,要她远赴昆仑击杀守护神兽青龙。
在出发前,夜月给了白马一瓶女儿红,放在了她的腰间。“我听说昆仑一带奇寒无比,若是你冻得受不了了就喝了这酒取暖吧。”
白马默默翻身上马,明锐的扑捉到了夜月眼中的一丝不舍。其实,白马还有一个藏在心中的秘密,那就是等他杀死青龙之后,再去昆仑的昆仑之巅摘下那一朵百年一世的雪天莲蕊。
昆仑山下是一片苍茫大海。那条海域被一条青龙霸占了三百年。
白马独自一人划着小舟穿茫而过,乌云层层叠叠,翻滚而来,整片海域笼罩成一片黑暗。
“吼……吼……吼……”
“来了。”
……
和青龙一战之后,一座雪山间,白马被满天的落雪所淹没,当她挣扎从雪中站起来时,她发现她已经无法看清眼前的事物了,她的眼睛被冰雪灼伤了。
当她转身离去时,一个少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的眼睛看不见了吗?你要去哪里?要做什么?这样用双手攀爬着一定很不方便吧?要不要我引见你走?”
“再罗嗦我连你一起杀。”白马很无情的说道。
少年说道:“我知道你只杀妖兽,我在这条龙肚子里活了三百年了,可我不是妖怪。”
他的话让白马感到很奇怪,他说他不是妖怪,那为何能在龙的肚子里活三百年?不是妖怪是什么?
“那你是谁?”白马问道。
“我忘了自己叫什么了,肩膀纹的是蝴蝶,不如你就叫我枯叶好了。”
“蝴蝶和枯叶有什么必然联系?反正不关我的事。”
“我知道你嫌我烦,不过没关系,我只是暂时把眼睛借给你,你要去哪里?去干什么?我都陪着你,就算答谢你的救命之恩吧。”
他们二人在雪中行走了两天两夜,枯叶一直在自说自话,自语自问。也许是长时间没有与人交流的缘故吧,开始白马觉得很烦,但时间久了她就慢慢习惯倾听。她看不清这个少年的模样,但她从他的身影中感觉到了他的高兴和快乐,还有他那清脆的说话声。
“山间温度越来越低了,你冷吗?”枯叶问道。
白马冻得已全身哆嗦,但却还说道:“还好。”
“别逞能了,我看你冻得脸都发青了,我去捡些枯枝来给你生火吧。”
不一会,枯叶捡回了柴火,燃烧起了火堆。坐在温暖的火堆旁边,白马头也不回的问枯叶:“枯叶,为什么你会在龙的肚子里?”
“我忘记了,因为事情太过于遥远了,我完全想不起来了。”
时间太过于久远了,是啊!在龙的肚子里三百年时间,不死已是万幸了,还奢求记得什么呢?白马说道:“我曾经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但夜月送给了一个名字给我,叫白马。”
“白马!真是奇怪的名字。但你为什么要只身一人来昆仑山斩杀青龙呢?”
白马回答他说,她是夜狼王麾下的嗜首将军,这次杀青龙也只不过是夜月交给她的任务之一而已。但是她还说,她杀青龙并不是为了国家,只是为了夜月。
“那我呢?”
“什么?”
“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帮你找到你想要的东西,你会记得我吗?”
白马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或许她应该感谢他对她的照顾。但是白马不是一个善于表达情感的人,更何况在白马的眼里,关于夜月的一切概念,只是一个很模糊的轮廓。
枯叶指了指白马腰间的女儿红,问道:“对了,这天寒地冻的,你为什么不喝腰中的那壶酒?”
白马说道:“这是临行前夜月送给我的女儿红,我不能喝。枯叶,这是我的护身符,因为我想找到昆仑之巅的雪天莲蕊。”
“啊!为什么?”
“我知道我长得不漂亮,城里的老人说,雪天莲蕊能做成一种叫做无水的胭脂,我希望有一天能妆扮成世界上最美丽的女子,做夜月的新娘。”
昆仑之巅,白马终于找到了雪天莲蕊。只是,她没想到在摘雪天莲蕊的时候,雪山突然崩落,她脚下一滑跌落下了雪崖之中。
然而,枯叶竟一跃而下,将她抱住:“不要害怕,你握住雪天莲蕊,我抱着你,我们不会摔死的。”
白马和枯叶一起跌进了最深的谷底,她不知道枯叶用的是什么魔法,他们竟然都毫发无伤,只是冰冷的谷底更加寒冷。
“好冷!”
“不用担心,胸口是最接近心脏的地方,你靠着我的胸口就不会冻了。”
白马靠进枯叶的胸膛,感觉到了他的温度,还有那平稳的心跳声。她问枯叶:“摘下雪天莲蕊,昆仑之巅为什么就崩塌了呢?”
枯叶回答她说,雪天莲蕊是昆仑之巅的主脉,让白马很吃惊:“竟是昆仑之巅的主脉,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因为我想完成你的心愿。”
枯叶的回答让白马感到有些意外,他竟然是为了她,为了帮她完成心愿。
“枯叶,你究竟是谁?”
“我说过了呀,在龙肚子里活了三百年,我已经把自己给忘记了。”
白马不再说话,只是轻轻一笑,终于埋进了他的怀中。
十天后,枯叶把白马背上了雪山,他对白马说,就算他死也一定要将她带回夜月身边。
枯叶的话让白马很感动,只是枯叶不知道,如果白马的眼睛没有被灼伤的话,她现在最想见到的是他。
风秋雪静静的听着,听得很入迷,他见颜风突然停下不说了,问道:“那后来呢?完了吗?你怎么不说了?”
“啊!你还没有睡着啊?”颜风惊了一下。
“废话,赶紧说。我想要知道他们后来的结局如何?”风秋雪说道。
“不要了吧,我口好渴啊,口水都说干了。”
“你说不说?”风秋雪怒了,竟然敢掉她胃口?
“呃!好吧!不过要我说也可以,你亲我一下,我给你继续说如何?”颜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