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天机不可泄露?什么触碰天机?徐老头你可不要为了他们而哐我。”东方明月说道,有些难以相信徐半仙说的话,认为徐半仙吐血是另有原因,而那雷电也只是一次巧合而已。
徐半仙黯然,抬头望着乌云笼罩而来的天空:“你看。这天地间有些事是不能去推演的,有些天机是不能泄露的,不然必会遭谴。”
风秋雪望着天穹,乌云密布,滚滚而来,遮天蔽日。她神色吃惊,徐半仙究竟推演出了什么?触碰到了什么天机?竟然要遭受天谴。她看向颜风,心中有些复杂,他究竟是什么人?真的是她的风哥哥吗?为何徐半仙给他推演会引来如此后果?
“这真的是因为你为他推算而引来的?”东方明月问道,神色吃惊。而后看向颜风,很想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简单的为他推算,竟然能让徐半仙遭受天谴。
颜风也是愣愣出神,这真的是因为给他推演而引来的吗?应该不至于吧?
“徐前辈,推算一个人,不至于遭天谴吧?”颜风问道。
“演测一个人自然不成问题,只是因为我推算到了禁忌领域,所以才要遭受天谴。”徐半仙叹道。
“我明白了,当年有一名神算子就差一步就能得道成仙了,只因为心存好奇和忍耐不住寂寞,去推演一位古之大帝的秘密,结果惹出了大难。可是,他怎么能与古之大帝相提并论?他纵使天资过人,千百年来难得一遇的天之骄子,现在也还只不过是一个化元境的修者而已,怎么会触及到禁忌领域呢?”东方明月说道。
徐半仙摇了摇头,说道:“你不明白。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宁愿糊涂一些。你们还是快点远离我吧,这里马上就要遭劫了。”
“前辈!前辈能不能帮小雪也算一算,小雪想要知道风哥哥是否还活着?小雪还有没有机会见到风哥哥?”风秋雪说道,她很想知道她的风哥哥是否还活着,颜风到底是不是她的风哥哥?徐半仙在这里,她不想错过这个可以直接知道的机会。
徐半仙看着风秋雪:“好吧,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推演了,就为你算一算吧。你风哥哥叫什么名字?”
“完颜清风。”风秋雪说道。
“完颜清风?完颜复姓?莫非你指的是无量仙山完颜家完颜风之子完颜清风?”徐半仙思绪后问道。
“嗯,是的前辈。十年前,风哥哥只有十岁,却身患重病,连师傅都无可奈何。后来风哥哥和武阳真人离开万花谷,小雪就再也没有见到风哥哥了。真人说风哥哥已经死了,但是小雪不信,因为小雪能感觉得到风哥哥还活着。所以请前辈帮小雪算算。”风秋雪心酸,说着看了一眼颜风。
徐半仙点了点头,有些儿同情风秋雪。但心中突然咯噔了一下,有些吃惊,问道:“你说十年前玩颜风之子完颜清风只有十岁?”
“嗯,风哥哥只比小雪大三岁,如果风哥哥还活着现在已经二十岁了。”风秋雪说道。
“这……你真的确定你的风哥哥就是无量仙山完颜家的那个完颜清风?”徐半仙问道,脸色透露着吃惊与不可置信。
“嗯。师傅对小雪说过,风哥哥是在三岁的时候和武阳真人来万花谷治病的,后来就留在了万花谷。”风秋雪说道。
只是徐半仙听完之后心中一震,满脸皆是疑惑和不解。十七年前完颜清风只有十岁?那三百年前那个……这不可能?
徐半仙心中震惊,无法相信,他记得三百年前曾经去过一次无量仙山,当时在完颜家小住过几日。
那时在客厅他与玩颜风饮茶的时候,就无意看到了一个三岁孩童从内屋探出小脑袋,很是可爱。当时完颜风就跟他说那是他的儿子,就叫完颜清风。
可是三百年过去了,他怎么可能……徐半仙吃惊,立马掐指又推算了起来。只是这一次,他才一开始推算就脸色大变了起来,立马收手,不敢再继续推演下去了。
“前辈,您怎么了?”风秋雪问道,见他良久不说话,脸色一变一变的。
“我没事,我还是先给你算一算吧。”徐半仙说道,将内心的震惊隐藏,完颜清风他是不敢再继续推演下去了,觉得还是给风秋雪随便算一下吧,看看她的命数如何?
徐半仙为风秋雪推演,只是他的脸色又一次的变得吃惊了,但是却没有停止,继续推演。然而,随着他每一次深入推演,神色就吃惊几分,最后一愣。
“嗯?为何我会推演不出?竟然被挡住了?”
徐半仙心中自语,很吃惊,他要给风秋雪深入推算的时候,竟然算不出来了,被一层白雾给遮挡住了,什么也看不见,白茫茫一片,无法继续深入推算。
徐半仙很吃惊,这种情况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了。百岁前他修为不足,推演能力不足,很多事情他无法全面推演出来,遇到屏障。但是如今他已经近千岁了,可以称之为半仙了,在世俗界中竟然还有他推演不出来的事情?
他猛掐手指,想要突破那片白雾,想要弄个究竟。只是他失望了,任他如何努力都被阻隔,无法全面的算出风秋雪的命数。
最后他叹了一口气,放弃了。
“前辈,您怎么了,为何叹气?”风秋雪问道,有些紧张,认为徐半仙叹气是算出了不好的结果。
“生于秋雪飘,去于秋叶落。这是你今生今世的命数,我本想追朔根源,推演你的三生往事,却无可奈何,被一层白雾所阻,无法深入。我本还想推演你未来三世,但又发现,你今世不灭,与第一条相互矛盾,无法推演。”徐半仙叹息。
“徐老头,你不是号称天机老人徐半仙吗?你连禁忌领域都能算得出来,为何她你却无法推演呢?”东方明月问道。
“有些事情已经超出了我的推演能力,所以无法算出。”徐半仙叹息。
“前辈,小雪的命数如何小雪不关心,小雪只想知道风哥哥是否还活着,小雪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风哥哥?”风秋雪说道。
徐半仙沉默,想了好久才说道:“始于雪,终于雪。万花谷从来不下雪,但因你却下起了一场秋雪,你与他第一次相遇,此乃始于雪。待到万花谷再次下雪之时,便是你们想见之日,此为终于雪。小雪,我能告诉你的只能这么多了。”
“真的吗前辈?您的意思是说我的风哥哥还活着?”风秋雪激动,只要她的风哥哥还活着就好,只要还能再见到她的风哥哥她什么也不奢求了。
她看向颜风,心中激动,虽然余半仙没有明确说颜风就是他的风哥哥,但是她知道,颜风就是她的风哥哥,所谓的见到就是恢复记忆。
“好了,时间不多了,你们还是快点走吧,远离我,越远越好。”徐半仙望着天穹,黑压压的乌云已经笼罩上空,一丝丝闪电在云层间浮现,看着令人心悸。
“我们走了你怎么办?你已经受了伤,如何抵挡得了这雷劫?”东方明月说道。
“我触碰了天机,引来天罚,你们留下来也无用,改变不了什么?只会被殃及,快走吧。”徐半仙说着又看向颜风,将古琴唤出,说道,“臭小子,这古琴你拿去吧,老夫我可是言而有信的人,从来不耍赖。”
“前辈这……”
“拿去吧,这是你下的一手“好棋”赢来的,呵呵呵,拿去吧。”
“多谢前辈。”颜风没有再扭捏,收下了古琴。
徐半仙看了看东方明月,有些话本来是想跟她说的,但是张了张嘴巴后又笑了一下,然后对颜风说道:“臭小子,出去之后帮我把这个仙螺带给你师傅。”
徐半仙说着就拿起仙螺开始录音:“武阳老道你活着吧?还能听出我是谁吗?我想你肯定很意外吧?我消失三十多年了,你不会以为我已经死了吧?如果你这么想那么就让你失望了哦,这三十多年来我活着可好了,天天有美女相伴,还是两人世界的那种,你想知道我所说的这个美女是谁吗?哈哈哈!我不告诉你,就是要气死你”
“不过你好像也没有那么笨?只要想一想这三十年来和我一同消失的是谁就完全可以猜到了。不过有一件事我真的很好奇,你丫的凭借什么让所有女人都喜欢你啊?哦不,应该是这么说才对,你丫的凭借什么本事勾引了这么多女人?还闷对你死心塌地了。”
“唉,说道这事我就想问问你了哈,这些女人中,你究竟最喜欢哪个啊?是超尘脱俗的五仙圣教圣女紫青,还是娇柔可人的神剑门千金叶寒珊?是手持长枪的神策府女将凌冬云,还是手握双剑的七秀坊少坊主公孙寒玉?亦或者是妙手回春的万花谷医……”
“徐木良,够了!”东方明月喝道,脸色变得不好看了起来。
“呃!好吧好吧,够了够了。臭小子拿去吧,记得别忘了交给你那个老不死的师傅。”徐半仙说道。
“你才老不死的呢,就会诽谤我师傅。”颜风嘟囔,心不甘情不愿的接过仙螺。
最后风秋雪和颜风在东方明月的带领之下远离徐半仙。数十里之外,他们望着那惊天雷劫,雷鸣之声不绝于耳,一束束闪电劈落,噼里啪啦作响。远在数十之外的他们都能感觉到地面的震动。
他们望着那场天罚都沉默不语,因为他们都知道,如此凶猛的天罚,徐半仙恐怕凶多吉少了。
这时,一面空间破劈开,出现一条缝隙,可隐约看见外面的雪地。
“你们快点出去吧,这条缝隙不能维持太久。”东方明月说道,从她的口语中已然听出她要留下来。
“师伯,那您呢?您不跟我们一起出去吗?”风秋雪问道。
东方明月向着缝隙望了出去,良久之后才笑了笑,说道:“走吧,外面的世界已经不属于我。其实这里也挺好的,是雪仙构造出来的一片小世界,没有世事纷争,也没有那些令人烦心的事情,安安静静挺好的。你们快点走吧。颜风,代我向你师傅问个好。”
“嗯。”
颜风看向东方明月,不知道她为何最后又选择了留下,但他也没有去问。因为每一个人的想法和选择都不可能会一样,别人无法左右,也无法强求。所以他只是轻轻一嗯,最后和风秋雪穿过空间缝隙,离开了这片小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