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之后李若虚把数字统计上来了。监狱里、包括金兵的军营里临时关押的涉及摩尼教人员总共有将近五千人。其中能够确认是摩尼教徒的总共有三百多人。
这么多人总不能一直就这么关着吧?李若虚把数字给了张宪,他是向张宪要解决的办法。这么多人怎么办?
张宪看见这数字确实吃了一惊。摩尼教徒才三百多,怎么抓了将近五千人?多抓了将近十五倍!李若虚的解释是,其余那四千多人只是涉及了摩尼教的人,有参加过教里活动的、有准备加入还没有加入的预备教徒、还有的则是教徒的亲戚。
这些人如果不加管束,很可能在不久的将来他们就能进阶成真正的教徒!既然是清除,当然要斩草除根!因此,这一回是把所有和摩尼教有关的人全给抓了,所以才有这么多人,所以也才难办。
张宪点点头,他明白李若虚说的很对。但是这些人应该怎么处理呢?一直关着肯定不行,有没有别的解决办法呢?
张宪知道不少这一类的故事。在有战争的年代,当权者不是把罪犯送到前线担任第一线突击队,就是派到敌后搞破坏去。像什么某某某敢死队之类的数不胜数。最出名的,大概就是牧野之战了。
想当年,周武王统帅诸侯大军来攻,朝歌空虚,商纣王仓促之间把大批的奴隶和战俘武装起来开上了前线。结果,这些奴隶临阵逃跑,自相残杀、自乱阵脚,逼的商纣王无奈之下只好自焚于鹿台!
由此可见,罪犯或者俘虏运用的好了,也能取得奇效。运用不好了,那就是引火自焚,商纣王就是最好的例子!
当然,张宪和商纣王不同。第一他有时间对这些俘虏、罪犯们进行改造和训练;第二是他有精锐的主力大军在身边,俘虏和罪犯就算有几千人,和张宪的北路大军相比毕竟是少数。
哪像牧野之战的商纣王,依靠的几乎全是奴隶和战俘部队。那帮人一旦出了乱子,他根本就控制不住!
心里有了主意,张宪立即起草了一个计划,组建一支敢死军!敢死军的主要人员就是罪犯、战俘和起义军!一旦开始作战的时候,由起义军押着战俘和罪犯冲上第一线!战俘和罪犯死完了,起义军上!
这么做虽然有失人道和公平,但是战争,却从来都不是一场公平的游戏。那些罪犯奴隶们如果在战场能够杀敌立功,并且最后活下来,也不是没有咸鱼翻身、出将入相的机会。
计划确定下来之后,张宪指派乔握坚、赵俊、马文、李奇,再加上蛮牛、花春生,六员将一起去训练敢死军。花春生教射箭、蛮牛教厮杀格斗、乔握坚马文四将教战阵和服从。
把这些人全派出去之后,张宪身边就剩一个悟空了。张宗旦回了空军,人家是空军的统领官,他也不可能像花春生一样,整天无所事事的陪在张宪身边当保镖。
时间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了。洛阳城的清理恢复工作正在一步一步的进行,城市每天干净一点儿、每天恢复一点儿。那个昔日的东都洛阳城正在一点一点的展露出昔日的光辉。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黄道吉日,张宪手下大将悟空的婚礼如期举行了。张宪看着满脸别扭劲儿的悟空身穿大红喜袍、头上插满了各色花朵、脸抹的像戏台上的奶油小生他就忍不住的发笑。
在大宋朝北路军高级将领的欢呼声、叫好声、口哨声中,悟空夫妇三人拜了天地、拜了高堂。悟空没有爹娘,张宪自告奋勇充当了家长。女方的家长是王鹏飞。新婚夫妇拜了张宪、又去拜了王鹏飞老头,夫妻对拜完毕算是结为了正式的夫妻。
这件大喜事办完,悟空也有了家室、有了牵挂,他再也不能每时每刻的陪在张宪身边了。新婚燕尔,张宪总得放人家假,让人家度个蜜月吧?往常身边总是有几员大将陪伴在左右,现在陪着他的突然只剩那些护卫了,张宪总觉得好像还少点儿什么。
平静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张宪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开始收复开封和郑州的战斗。
这时候大金国那边有出了点儿事。完颜亮通过金熙宗,向金兀术求亲了,他求亲的对象就是金兀术的四女儿希拉娅,也就是金陵。当然,金熙宗是绝对不敢用皇帝的名头去逼迫金兀术的。他只是在一次宫廷宴会当中,凑巧提了这事。
金兀术以前就曾经说过,年轻人的事情让他们年轻人自己去办。完颜亮不能打动自己的女儿,却通过皇帝递话的手段,让金兀术心里相当不痛快。
金兀术是大金国的臣子,在不准备谋朝篡位的时候,他也不能把金熙宗的话完全当做耳旁风。
这一天,下朝回府之后,金兀术把金陵叫到了书房里,父女俩进行了一次深谈。金兀术就问她:你对完颜亮是个什么感觉?到底喜不喜欢他?完颜亮托了陛下过问此事,好不好的,咱得给人家一个交代呀。
对于自己的老爹,金陵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她告诉父亲:我不喜欢完颜亮,那个人内心深处极其粗野、太霸道、野心也太大。
金兀术用疑惑的眼神盯着女儿看了好一会儿,最后他问:“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那个人是谁?能不能把他带过来,让父王我看看?”
要么说骨肉至亲血脉相连呢。自己的姑娘是个什么脾气,金兀术还是能掌握个几分的。要是没有心里喜欢的人,金陵拒绝完颜亮绝对不会这么坚决!
金陵脸一红,“父王,哪是你想的那样?我哪有心上人呀。等将来有了,我一定把他带过来让父王您看。”
姑娘的表情落入了金兀术眼里,那就是有心上人了!父女之间,这种话题也不能谈的太多,金兀术就让他老婆再探探女儿的口风。
当天晚上,老王妃和姑娘在一起聊天的时候问起了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