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是那么的蓝,水是更深的蓝。天上有白云朵朵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奇异的光彩;水面上有成群的海鸟相互追逐飞翔,叽叽喳喳的叫声诉说着欢畅。
张宪和金陵肩并肩站在天元号的甲板上,任轻柔的海风拂面。耳中传来波涛的声音和海鸟的叫声,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和湛蓝的天空,在如此绝美的画面下,俊男靓女相约穿透该是多麽的浪漫。
张宪拉住金陵的手,金陵吃吃笑着,张宪的脸上也是微笑。在这大海之上,再也没有勾心斗角、再也没有两国纷争,有的只是这份浪漫、这份悠闲。
“宪哥,你说我们不回去了,就坐着这船一直在海上飘下去可好?”金陵发出梦呓般的轻语。
张宪心里一跳,却假装没听懂,“嗯?一直漂下去?那我们船上吃的喝的恐怕就不够了。咱船上还有这么多人,没吃没喝可不行。”
金陵白他一眼,身子却往张宪身边又靠近了些许。张宪嗅着金陵发间的清香,心里不由升起了一股冲动。
当初在临安的时候,他的府中妻妾侍女成群,夜夜笙歌,从来福州起,可就一直也没近过女色。张宪也是个成年男子,并且还是一名身体强壮的猛男,长时间不接触女人,有时候他也会着急。
现在身边有个娇滴滴、香喷喷,并且似乎对自己情意绵绵的大美女,张宪岂能不为之意动?
“陵妹,站这么长时间你累不累?咱们到船舱里喝杯茶、休息一下吧?”这地方人多眼杂,张宪不好动手动脚。回船舱关上门就剩俩人了,他岂不是能够占占便宜?情况允许的话,也许能够成就好事也说不定。
张宪就怕金陵不答应跟他回船舱。没想到他这边一提,金陵那边一口就答应了,“好哇,我也正觉得这里风大、颠簸的厉害。还是回船舱休息一下好。”
张宪心头大喜,拉着金陵的小手回了船舱。这边刚关上门,他就搂住了金陵的小蛮腰。“呃——”金陵的嗓子里突然发出了这种怪声,张宪一愣神的功夫,金陵已经疾步冲进了里间。里间,是方便的地方,也就是所谓的厕所。
“呃,呃,哇——”听声音不对,张宪赶紧跟进去一看,好嘛,金陵爬到马桶上正吐的天昏地暗。那个味儿,好酸爽。再美的美女,吐得时候味道也好不了。
张宪本来想转身就走,可看见金陵那痛苦欲绝的样子,心里又不忍,只好捏着鼻子过去帮助拍打后背。等到金陵止住呕声之后,端了杯水过来给她漱口。
刚才在甲板上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一进船舱突然就吐了?难道是怀孕了?想起她和耶律洪形影不离,走哪儿都在一起的样子,张宪心里忽然一阵恼怒,莫非是耶律洪和金陵勾搭成奸,怀了孕?
今天审问俩人的时候,耶律洪还说金陵对自己一片痴心,那时候看他俩也不像是有私情的样子呀。
张宪在这儿胡思乱想,金陵却已经面色苍白靠着墙壁,软软的滑了下去。张宪一瞅,赶紧把人拉起来,半搀半抱的把人弄到了外间屋。这会儿俩人可是亲密接触了,但他却完全忘了刚才还想着占人家的便宜。现在机会出现了,他却没有了那份念头。
扶金陵到床上躺着,张宪叫勤务兵进来收拾。这玩意儿不收拾干净了,过不了多大会儿味道就该飘满整个房间了。
勤务兵进来倒了马桶、擦了地板墙壁、又给厕所里点了一炉熏香这才退出去。等人走了,张宪坐到床边问金陵,到底是怎么回事?金陵有气无力的看了他一眼,口中说出两个字:“晕船。”
晕船?张宪眼睛睁得老大、嘴也张到老大,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其实这也不能怨他,这回出海也是张宪两世为人头一回坐海船,却一点儿也没有晕船的感觉。他自己不晕船,自然就把晕船这事给忘了,也就想不到别人可能会晕船。
晕船?这可怎么办?对这种事张宪是真没办法了。他既不是郎中,也不是有经验的海员,再加上他自己也没有晕过船,张宪不知道该怎么治疗晕船。
按说他现在应该去找郎中问问,其实像天元号这种舰队的旗舰上是有医生的,张宪出去随便一问,或者把郎中叫过来让人家专业人士给金陵把把脉、开副药就好。
但是张宪此时却只知道坐在床边,装的好像是慈悲为怀怜悯世人的仙人一样,一只手拉着金陵的手,另只手在金陵的小腹部轻轻摩擦。看着像是按摩,其实真正的意思是什么,也只有张宪自己知道了。
在小肚子上按揉了一会儿,张宪的手开始缓缓的向上移动,眼睛却含情脉脉盯着金陵的脸,似乎这样就能治好了金陵的晕船一样。
或许是腹部按摩有了成效,也或许是晕船的劲儿还没过,金陵的身子忽然又是一阵僵硬,嗓子里再次发出“呃呃”的声音。张宪赶紧把人抱进卫生间,服侍着金陵吐了个稀里哗啦。
这回算是把肚子里的所有东西全都吐完了,再没东西可吐了,漱口净面擦手之后重新躺回床上,金陵眼泪流下来了。一个女孩子,在自己心仪的男人面前出了丑,这让她感觉很没面子,很是受不了。
两人躺在一张床上、相互搂抱着,张宪轻轻拍打着金玲的肩膀,嘴里说着最温柔的话语。他心无杂念,就这么拍着拍着,一支把金陵给拍睡着了,他自己竟然也睡了。
这大概是张宪今生头一回搂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睡了一晚,却什么也没干。多年以后再谈起今天,张宪仍然坚持认为自己是爱惜金陵、是对弱者的关爱。他死也不承认是自己不小心睡了过去,等到醒了之后海船靠岸,他连续后悔了好多天。
舰队返回了福州,张宪要把耶律洪送到福建官府按律治罪。金陵软语恳求,求张宪放过耶律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