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将军,你这是何意?”李辉拼命挣扎,但是他哪里挣得过那几个膀大腰圆的家将?经过了一番激烈搏斗之后,李辉终于不敌,被五花大绑捆成了粽子。
“嘿嘿,李辉呀李辉,要不是你们这些人居心叵测,从中挑拨,本将军怎么会落到今日之地步?今天我就把你送交给节度使大人,以洗脱我的罪名!好好祈祷吧,说不定忠昌侯一时心软,能饶了你也有可能。”
“秦将军,我冤枉!我冤枉呀!我可是一心为您考虑,您可不能呀!您今日要是把我交给了张宪,从今往后谁还会真心对您?谁还会处处为您着想?将军,您三思呀!将军!”
“把他嘴堵上!”秦福生一摆手。有家将伸手把李辉的鞋脱了,袜子扒下来塞他嘴里,又把鞋给他穿好了。整套动作堪称行云流水一般的熟练,像是以前早就练熟了的。
把人捆结实了之后,秦福生带着李辉去见张宪。
张宪正在他的节度使衙门里头处理事儿呢。后军骚乱死了那么多人,他不向朝廷报备怎么可能?还有本地官员,像什么太守了、知县了,都得把招呼打到了,免得有人背后打他小报告!
张宪刚刚处理完这些事,外面亲兵进来报告,说是有后军统领秦福生求见。秦统领?“让他进来。”张宪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站起身,他不知道秦福生这会儿来有什么事,也不想猜。
秦福生进门之后,躬身行礼,“参见侯爷!”
张宪说了声免礼,让他坐下说话。两个人寒暄了几句之后,秦福生直入主题说明了来意,“侯爷,今天我给您带过来个人。那小子名叫李辉,当初就是他居心叵测从中挑拨,卑职才会昏了头,冒犯了侯爷的虎威,差点儿酿成大错。”
秦福生就把李辉当初是怎么样挑拨他的、今天又是怎么样想要继续挑拨,结果被自己识破了阴谋,把人抓过来的经过讲说了一遍。“侯爷,你看该怎么办吧?”这就是秦福生在亡羊补牢,向张宪表示效忠的意思了。
对这种背后耍阴谋诡计搞小动作的小人物,张宪怎么可能见他?难不成他还能把人带到堂上亲自审问一番不成?张宪哪有那个闲情逸致?他直接吩咐把人带到后头的禁闭室,通知梁旺过来审讯。
术业有专攻,像这种活儿交给梁旺比他亲自去干效果要好得多。处理了耍阴谋的小人,张宪看着秦福生一乐,“秦兄,你这件事处理的很好。你放心,真金不怕火炼,真正有能力的人,永远不会被埋没的。”
“是,多谢侯爷。”这会儿的秦福生,表现的再也没有那么乖巧识趣了。经历过这场风波之后,秦将军对人情险恶又多了一些更加深刻的理解。
天黑的时候审讯结果出来了。看了李辉的供词,倒是让张宪深感意外。李辉在供词上说,他是受了副将高长顺的命令,这才试图说服秦福生一步步走向反叛之路的。至于副将高长顺,则已经在骚乱发生的当天就死到乱军当中了。
线索似乎到这儿就断了,然而李辉却又提供了一个没有丝毫凭据的消息。据他听说,副将高长顺似乎是参加了一个什么邪恶的组织,那组织需要用大量的人心炼制什么仙丹一类的。
这不是邪教吗?张宪一想到邪教的可怕之处,立刻心生了警惕。他让梁旺继续审,一定要挖出所有和邪教有关的信息,按照信息查访,铲除邪教!
梁旺也不知道张宪为什么对一个没影的邪教组织这么上劲儿。但是侯爷既然吩咐下来了,他自然要不讲条件地去完成。希望那个李辉的骨头够硬吧。
这几天,福州城忽然出现了丢孩子的现象。据说,有人带着孩子出去玩儿,一转脸孩子就不见了。还有人看见一个穿灰色袍子的女人,抱着个哇哇大哭的婴儿一路狂奔冲进了小巷。
一传十十传百,丢孩子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福州城。有一天张宪早晨起来上茅房的时候,听见茅房外头俩老妈子在议论谁家丢了小孩子。说的那个话就跟她们亲眼所见一样。
什么抱着孩子的女人一拐弯进了一条胡同,孩子的奶奶追过来一看,里面是个死胡同,那女人带着孩子却没影了。敲开一扇门,里面是个棺材铺。总之,故事是越离谱、越恐怖,越吸引人眼球。
张宪从茅房里出来咳嗽了一声,那俩老妈子吓的颠着屁股跑没影了。
等到巳时正点了,福建太守,那位大胖子荆亮荆太守找上门来了。俩人一见面,荆太守突然蹲地下了,把张宪给吓一跳,这位有病还是怎么回事?
赶紧过来扶,荆太守却不起来。二三百斤的大胖子,张宪哪里扶得动呀?不起来?不起来你就在这儿蹲着吧。张宪也由着他去了。
“荆太守,你这,你到底有什么事?你不说出来我怎么帮你?你先说说看,能帮上的我一定尽全力去帮。什么?让我帮你破案抓人贩子?我说荆太守,这可不是我的活儿。”
“好吧好吧,我管,我管还不行吗?我说荆太守,荆兄,你先起来行不行?地下凉,快快请起!来人,快把荆太守扛起来!”扶是扶不起来了,干脆改成抗吧。张宪叫过来好几个大块头警卫,大家伙儿一起努力,荆亮那边也使劲儿,这超级大胖子总算是站起来了。
最近这三五天,福州城丢孩子都丢疯了,光是来报案的就达十几起!
荆亮是太守,像这种案子本来往下面县里一推就没他的事了。但是有些事主却手眼通天,人家根本不理那一套,直接找到荆亮,你赶紧破案还我们孩子。我们家孩子要是有个什么好歹,你这个太守就别干了!
荆太守想骂人,却也只敢没人的时候悄悄骂。钱端礼,就是“行在会子务”,发行会子那单位的创始人和最大股东,他家的小儿子带儿媳妇一起丢了!威胁荆亮的就是钱端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