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军的骚乱终于平息了。最后的乱军被砍了脑袋以后,张宪迅速控制了局势。在后军统制秦福生的命令之下,后军官兵放下武器、各回营房休息。
张宪把一直在他身边保护的那支由前、中二军四百名精锐组成的护卫队,编成了十个检查组,挨着进营房搜查!凡是发现有参加今天骚乱的,一律逮捕归案!
搜查整整进行了两天,当兵的两天没出营房。到第三天下午,搜查才算结束。又抓出了几十名骚乱参与者。不过这些人就免于一死了,张宪并没有杀他们,他把这些人全部革除军籍、送交当地政府,交给相关部门审判入刑!
后军统制秦福生,统兵无方,罚俸半年、降级至统领使用。秦福生千恩万谢的回营去了。本次平乱居功至伟的俞翔和申国宏二人每人获得一千两白银的奖励!
一千两白银多不多?当然多!不过,对于俞翔和申国宏来说,相较于一千两白银的奖励,能得到张宪的信任,成为忠昌侯的贴心人,这却是二人更大的收获。
谁不知道张宪娶了公主?谁不知道忠昌侯和清河郡王、恩平郡王关系好的穿一条裤子?在朝廷上,即便是权柄滔天的丞相秦桧,也不敢轻易招惹张侯爷?这些东西都不是秘密,只要肯打听,没有打听不出来的。
就更不用说那几十万洛阳御前诸军在黄河沿线虎视眈眈了。跟着这样的人物,想不发达都难呀!俞统制和申统制是下定了决心,要跟着忠昌侯一条路跑到黑了。
只有后军统领秦福生,有时候一个人坐到家里想起那天的经历是后悔不迭!他万不该被某些居心叵测之人煽动,妄图争夺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导致现在,原本的统领被降职成了统制,在福建军界沦为了笑柄。
这还是张宪手下留情了,要不然把他一撸到底、甚至是开除军籍、削职为民都不为过。要是换一个心狠手辣、办事手腕硬的人来当这个节度使,就算把秦福生抓捕入狱判徒刑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这些,秦福生心里都明白。因此,他对张宪也没什么恨的。自己办差了事,恨别人有用吗?在这件事情当中,他最恼火的就是俞翔。俞翔这个家伙,办事忒毒辣!几百名后军将士,就这么死到了他手里!
另外一方面,秦福生对于俞翔的判断能力也不禁的心生佩服。人家俞翔怎么就能看清楚新来的节度使是个不能招惹的大人物?包括中军的申国宏。那天仨人是一起去见的节度使,结果现在看看人家,再看看自己。真是后悔莫及呀!
这一天,亲兵忽然来报告,说是外面有李参议求见。李参议名叫李辉,是后军当中的一名参谋军官。因为人长得高大魁梧,并且武艺不凡。别看他是个参谋军官,论起武艺,不少领兵的将官都不是他的对手。
而秦福生,一向是最看中个人武艺的。因此,平常他就对这个李参议常常另眼相看,照顾有加。
前段时间,张宪刚到福州的时候,就是这个李辉,整天在他的耳边嘀咕。说什么他秦统制劳苦功高,朝廷应该任命他来做这个节度使,结果却派了张宪来摘桃子。等等。
说得多了,秦福生的心被说动了,所以他才会对张宪心生不满。也才会有在张宪来后军视察时候的怠慢。那天发生那场骚乱,背后有没有这个李辉在里面?
秦福生心里面有了怀疑,他在和李辉见面之后就留上了心了。
结果俩人一见面,李辉对当前的形势是极为不满!他替秦福生打抱不平,更替那些死去的将士喊冤!
“大人,您应该有所反击!你不能再这么沉默下去了,这样下去会害了您的!也会害了咱后军上万名弟兄!”
秦福生吃了一惊,问该怎么办。李辉就告诉他:“您应该带着咱后军这上万弟兄和张宪死扛到底!实在不行,你带着弟兄们,咱上临安找皇帝告御状去!你放心,咱这后军的弟兄们都支持你!”
秦福生心里禁不住火起。率领后军所有的弟兄私立驻地,上京告御状?那不是造反是什么?还上京城呢,恐怕自己这上万名弟兄一出福州,立马就会被张宪率领的平叛大军给吃的连渣都不剩!
到那时候,俞翔肯定会充当平叛急先锋,说不定我这颗人头就得被他提到手里去邀功!
李辉呀李辉,你想害死我吗?秦福生斜眼看了看李辉,忽然他站起来笑了,“李辉呀,这几天我心中烦闷,想找个地方发泄发泄。你来的正好,咱到后院去比试比试,让我看看你的武艺又涨了没有?”
李辉不愿意比,但架不住秦福生兴致高,没办法,只好陪着他这位老长官来到了后面的演武场。除了他们俩之外,秦福生还叫了府中的几员家将在旁边帮衬着。
主人游戏、玩闹的时候,让家将在旁边打下手。这在当时是常有的事,因此,李辉也并没有在意。
两个人各取了一杆长枪开始比试。或许是秦将军心情确实不好,这杆枪使得是呼呼挂风,枪枪都往李辉的要害之处扎。这也幸亏是李辉,要换个武艺差点儿的,说不定就交代到这儿了!
李辉使出了浑身的本事,但他真不是秦福生的对手。秦福生,在福建军界是著了名的猛将,一般很少有人在武艺上头能够赢得了他!李辉武艺是不错,但那得分跟谁比,跟秦将军比,他还真差得远。
两个人打斗到十几个回合的时候,李辉的鬓角、背心就出了汗了。他赶忙大叫:“我认输!秦将军,我认输了!”
但是秦福生仿佛是没听见一般,一枪紧似一枪的继续往上进攻。李辉又挡了几下,终于一个没留神,被一个枪里夹脚踹到屁股上,把他踹的像个滚地葫芦似的滚出去十好几步。
李辉刚打算爬起来,就听见秦福生一声断喝:“把贼人李辉给我捆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