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么一位庆阳公主!张宪听完目瞪口呆。而清河郡王张俊则是自斟自饮,笑而不语。显然身为郡王,这些皇家的秘闻对他早就不是秘密了。
大理寺卿温大人接手案子之后也曾经去问过当事人庆阳公主。据称,上香时候庆阳公主是把珍珠项链戴到脖子上的。
在灵隐寺给佛祖上完香往外走的时候,忽然感觉脖子上一松,急忙回头看,就见一条黑影从她身后飞上了房!再然后,庆阳公主就发现脖子上佩戴的珍珠项链没了!大内侍卫要保护公主,只派了少数几个人上房去追,却没追上。
说珍珠项链是皇上送的生日礼物不假,但主要是这种光天化日之下,皇家公主戴在脖子上的项链都能被人抢夺,这件事本身太吓人了!万一这飞贼不是抢项链,是想要公主的命呢?万一当时皇帝赵构和公主在一起呢?细思极恐!
因此,赵构知道之后勃然大怒!这才给大理寺卿温大人规定了五天的破案期限,到期限破不了案,你直接下岗!
温大人出动大理寺所有的差人满城搜捕,又把灵隐寺的大小和尚全部投入了大牢!大贼小贼抓了无数,多少积年的老贼这回都落了网,但就是偷珍珠项链的飞贼至今杳无音信!
今天都是第三天了!再过两天,温大人就可以主动写辞职信、交出大印回家养老种田了!时间如此紧迫,也难怪这位三品的大理寺正卿会愁成这副模样。
最后温大人对张俊说:“王爷,您可得帮人帮到底呀。咱俩这么多年的交情了,做兄弟的求求您,去皇帝面前帮我说说好话,能不能宽限一些时日?五天时间太短了,我真的来不及呀!”
张俊一口酒呛到喉咙里连连咳嗽,差点儿没把肺给咳出来。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咳嗽,张俊擦了一把眼泪看着温大人:“兄弟,你说,我有那能量吗?陛下这回恐怕是动了真气,我去说?谁去说也不顶用呀!”
“你这个大理寺卿有这么多年的办案经验,你还破不了一个盗窃案吗?头三天不行,也许等到第五天案子就破了呢!你何必让老哥哥我去陛下面前碰钉子呢?”
“哎呀王爷,这案子我就算能破,也不是这两天就能破得了的呀!你想那飞贼,既然光天化日之下,在众多护卫当中就敢从公主脖子上抢珍珠项链。其人,肯定是武艺高强!要不然,他抢了珍珠项链跑不了!”
“其次,此贼胆敢盗抢皇家的宝物,必定是不服朝廷管束之辈。很可能是大金、吐蕃、甚至是蒙古或者西夏来的高手。如果这个飞贼盗抢了珍珠项链之后回国了怎么办?大理寺派人出国去捉拿,那得费多长时间?”
“求王爷一定要到陛下面前去替我求情请求宽限,要不然,三日之后,你就见不到兄弟了!”说到最后,大理寺卿的眼泪掉下来了。
这回轮到张宪只管吃菜喝酒了。反正左右没他的事,大理寺卿找的是张俊,和他有什么关系?
“啊,制法,你可有什么办法能够帮助到温大人的吗?”
“啊?”张宪手一哆嗦,筷子上夹的一个虾仁掉到了桌子上。张宪没好气的一番眼皮,“我说王爷,温大人求得是你,和我有何相干?我初来乍到和皇帝又不熟,我去求情哪有您的面子大?”
“我不是说让你去找皇上求情,我是说呀,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帮助温大人?比如说,帮助他抓到飞贼?或者是找回失窃的珍珠项链?你放心,温大人是知恩不忘报的人。你要是这回能帮到他,将来你有什么为难之处,温大人也必定会鼎力相帮!”
大理寺卿在旁边一听,赶紧附和的点头,“是呀是呀,侯爷如果能够帮温某这一回,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的恩情!不管任何时候,你有任何需要,老哥哥我都会达到你的满意!”
这是什么话?张宪觉得这话听着有点儿不太对劲,赶紧拦住俩人的话头。他喝了杯酒吃了口菜,仔细一琢磨,也不错呀。要是干什么事能有大理寺的在旁边帮忙,很多事办起来不就没那么多顾忌了吗?
最起码,只要现在答应了大理寺卿,他就不用再每天窝到客栈里那儿也不能去了!不仅能出门随便逛临安的大街小巷,如果高兴的话,还能直接找上秦桧或者和国公张浚的门,去他们家里搜查!给他们添点儿堵!
至于抓飞贼嘛,能抓住就抓,抓不住那谁也没办法!正像刚才大理寺卿说的,万一飞贼要是外国的,人家抢完回国了怎么办?
心里越想越觉得有理,张宪看着温大人就乐了,“嘿嘿,温大人,我可不能保证一定能帮你抓住飞贼啊。”
“哎呀,谁能完全保证?多谢侯爷,多谢侯爷拔刀相助呀!”这位一激动,连拔刀相助这样的江湖话都说出来了。
“温大人先别高兴,咱们有话可说在前头。您要让我协助破案,那你大理寺可得配合。我说咱去查哪儿,你们就得去查。别到时候,你说这儿不能查、哪儿不能去的,那到时候案子破不了你可怪不得我!”
“侯爷说的哪里话来?您既然答应帮忙,我就必然会全力配合您!哼,这次是天大的案子,哪个敢不配合?侯爷您尽管放心,大理寺完全听您的吩咐。不管要搜查哪儿您说句话,我大理寺有最出色的搜查行家!”
“那要是对方官高爵显,您也敢去搜查吗?”张宪也不看温大人,只是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当、当。”
“官高爵显?老夫都要被罢官回家种田了,还会怕什么官高爵显?不管是哪家,他要是不服,老夫就带他上金殿去找陛下理论!”大理寺卿显然有点儿激动了,老家伙的脸都红了。
“对,制法你要是想搜查我的清河郡王府,我也随时可以敞开大门让你搜!”张俊适时的在旁边凑了个趣,张宪和大理寺卿相对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