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里啪啦”一片脚板敲打地面的声音当中,突袭队尖兵班已经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在几秒钟之内冲过了最后的几十米,几乎是眨眼之间他们就到了宋军营寨的大门口!
宋营门口几个值夜班的警卫被脚步声惊醒,抬头一看,他们连武器都没举起来敌人就到了眼前了!有两个当兵的干脆眼一闭继续装睡,另外俩比较爱岗敬业的举起了手中的刀,想要保护他们身背后的军营。匪徒们已经舞动着明晃晃的钢刀来了!
“当啷!”两把刀在空中一碰,宋军的刀被荡了回来。宋军士兵努力想使出下一招,动作用到一半停住了,血光飞溅,他们已经被匪徒们乱刀砍杀!四名把守营门的士兵死了俩,昏迷了俩。也可以说是假装昏迷吧,反正那俩人是保住了性命。
“冲进去!杀光宋兵宋将,活捉田师中!杀!”张宪举着一口明晃晃的钢刀在狂吼。周围有山寨的士兵大声响应:“杀光宋兵宋将,活捉田师中!杀呀——!”
两百人一拥而入!张宪身边跟着马文和四名喽啰兵,这四个人就是他的贴身警卫。四个人只有一项任务,那就是保证大寨主张宪的安全。敌人的箭射过来,他们四个就是盾牌;敌人杀过来,他们四个就是护身铁壁。这是张宪亲自给自己挑的四名保镖。
张宪带着马文和四名保镖直接跑到最近的一顶帐篷跟前,一个保镖伸手推开了帐篷门,紧跟着往旁边一跳却没躲利索,身子晃了一下显然是已经中招了!马文带着另外一名警卫猱身扑上,警卫用长枪把帐篷门捅开,紧跟着俩人纵身扑了进去!
张宪怕二人有失,又要派警卫进去,结果剩下这俩人却说啥也不往里进了。他们倒不是怕打仗,他们是怕自己进去之后,张宪在外头再出点儿什么意外。万一张宪要是出了意外,他们四个人一个也活不了!打再大的胜仗、杀再多的敌人也没用!
张宪一跺脚,干脆自己提着刀闯进了帐篷。两个警卫相互对视、彼此苦笑了一下,只好跟着往里进。哪知道他们迈出去那只脚还没落下去呢,从门里突然撞出来一个人,差点儿把这警卫给撞个跟头。这位不怒反笑,撞到他身上的是张宪!
张宪刚进去怎么就出来了?里头的场面和味道把他给撵出来了!帐篷当中血腥味漫天遍地,血腥的场面无法表述。反正张宪是受不了这个。也幸好他肠胃足够好,心里虽然难受却没有当场吐出来,要不然,挡住他那警卫难免要被喷个满头满脸。
几分钟之后,马文和那个保镖出来了,两个人浑身是血,就好像刚从血池地狱里逃出来的一样,看着让人就起鸡皮疙瘩。俩人大概也知道自己形象不佳,每个人手里都拿了一块布单子,一出来就擦。擦了擦把脸漏出来了,但衣服上的血迹哪能擦得干净?
张宪问二人情况,知道俩人并无大碍,这间帐篷里的六个宋军士兵被他们杀了四个,从后面跑了俩。
宋军跑不跑都无所谓,只要这俩没受什么重伤就行。四个保镖就剩了仨,头一个运气不好的,被人家在肚子上扎了个窟窿。在这个医疗条件并不发达的年代,肠穿肚烂就是致命伤了,能活过来的概率极低。
这人肯定是不能跟着继续战斗了。张宪把在附近的喽啰兵叫过来俩,把这位负伤的警卫抬到战场外面去,由他们俩帮助找医生给疗伤。
安置完伤员之后,张宪下命令:点火堆、放响箭,命令埋伏在四周围的牛头山其余部队同时发动进攻!
火堆点起来了,三个火堆呈品字形噼噼啪啪烧了起来,火苗子蹿到一米多高。火箭放出去了,一支火箭飞到夜空中“啪”的炸开,就好像是放了个焰火一样,火箭在天上炸出了一朵橘红色的火花。
紧接着,四周围喊杀声大作,“杀呀——!活捉田师中!莫要跑了天田师中!”火光闪闪,在火光当中有无数的士兵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迅速逼近!
田师中已经被惊醒了。睡到半夜,突然被勤务兵叫醒,说是有山贼来偷营劫寨了!田师中心里一慌赶紧穿衣服下地。穿好鞋下了地走了两步,吔,怎么两只脚这么不得劲呢?又走几步脚有点儿想瘸,坏了!田师中脸一下子就白了。
勤务兵提着灯笼一照,“将军,您的鞋穿反了。”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在山区睡一觉把脚睡瘸了呢。知道自己没事儿,田师中可来脾气了,“混蛋!谁让把我的鞋放反了呢?害得本将差点儿摔跟头。罚你这个月给老子洗袜子!”
“是,是小的粗心大意。我认罚。多谢将军手下留情。”勤务兵答应的毕恭毕敬,心里却暗骂:你个大混蛋!明明是你昨天睡觉的时候,拖了鞋胡乱一踢把鞋给扔反了,谁会闲着没事儿半夜来把你的臭鞋反着放?还这个月洗袜子,老子这大半年哪天不洗你的臭袜子?
田师中穿好了鞋跑到外面的时候,宋军的军营里已经打乱了套了。到处都是火光、到处都是喊杀声!其中隐约能听出的是有人在喊着要活捉他田师中!
田师中是五千军队的主将!他一出来,旁边立刻围拢了超过一百人的警卫部队,相当于一个警卫连吧。
田师中看着营盘当中的乱象强自镇定住情绪,“派几个人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警卫连长答应一声,回身点了几名精干的士兵去探听消息。这时候,不断的就有残兵败将往这边聚集。军营夜晚遭袭的情况以及部队的损失情况也逐渐有了一个头绪。
半夜遭袭、伤亡惨重、敌情不明。这一件件不利的因素叠加,让田师中原本就乱的心里更加烦躁了!
“带我的战马来!小子们,跟随本将去消灭这些该死的山贼!”有人答应一声,牵过来那匹火龙驹。田师中飞身上马,伸手接过了马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