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声音让我一怔,禁不住退后一步,眯眼朝她身上看了过去。
这一看之下,才发现她身上正端坐着一个黑衣老太太。
老太太白发如雪,面如刀刻,手里抓着一根紫藤的拐杖,正满眼阴翳地瞪着我。
我仔细查看那老太太身上的气息,发现她的气息居然透着丝丝的神光,也就是说,这老太太并不单单是个鬼魂,还是个小神。
怎么会这样?既然是神,为什么却来害人?
我心中惊愕,觉得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就先停下了驱鬼的动作,转身把张二胖拉到了一边。
我问张二胖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庙宇。
张二胖摇摇头说没有。
我满心讶异,心说不可能呀,不然的话,这鬼婆婆身上怎么会有神光呢?这玩意儿必须是长期坐庙宇,受人香火祭拜才会有的。
我换了一个询问方式,对张二胖道:“你媳妇发疯之前,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是不是去什么地方祭拜过什么神灵?”
张二胖说没有呀,他媳妇发疯之前,一切都挺正常的,白天的时候还下地干活呢,晚上回来就不行了。
我问他是去哪块地干活的,是不是在路上遇到了什么意外。
他说就是村北头的那块山地,路途虽然有点远,但是大家常年走动,应该没有什么意外。
我让他带我去那条路上看看,他点点头,带着我往外走。
大壮他们问我要做什么去,我说是去看看道,他们满心好奇,也跟了上来,同时还有村里的一些人,也都跟在后面,一群人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此时天色已经大黑下来,大家打着干电池的手电筒走路,光线还算明亮。
一边走,我一边就打着手电筒四下照着,查看着路边的情况。看了半天,没发现什么异常,不知不觉出了村子,来到野地里,路两边都是树林,气氛有点阴森。
又走了一会儿,我发现大路旁边出现了一条的小路,小路通入一片密匝匝的树林之中,林子里似乎有一栋四方方的小屋。
我问张二胖那小屋是什么去处。
张二胖说是阴婆庙。
闻言,我不由就有些生气地对他道:“你不是说这村子附近没有庙宇么?这阴婆庙可不就是?”
张二胖有点尴尬,支吾道:“我以为你说的是那种大型的和尚庙什么的,哪想到这种小庙也算。”
我瞪着他道:“越是这种小庙,越是紧要,走吧,我们过去看看。”
我带着大家朝阴婆庙走了过去。
到了之后,发现那真是一座非常小的庙,小到只有一间泥坯的草房子,房子没有窗户,只有一个半截门,里面堆着泥土,泥土中间隆起一块,勉强算是神龛,上面端放着一个拄着拐杖的黑衣老婆婆塑像,塑像前面的牌位上写着“接阴婆吴氏神位”。
我乍一看到那接阴婆的塑像,顿时就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张二胖的媳妇王翠红应该就是被这个接阴婆神缠上了,就是具体的原因还不太清楚,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
我让张二胖他们给我讲讲这阴婆庙的来历。里头一个上了年纪的妇女告诉我们说这接阴婆本命吴秀莲,生前是一个接生婆,给很多人家接生过孩子,大家都很感谢她,在她死后,就给她立了个小庙,村里的女人,特别是怀孕的,经常会来祭拜一下,祈求孩子能够平安落地,健康成长。
接生婆生前给活人接生,死后给鬼魂接生,听说法力很大,可以走阴过阳,在民间本就是半鬼半神的存在,给她立个庙,倒也实至名归,只是这接阴婆似乎不太本分,竟然敢上活人的身,将一个好好的女人弄得疯疯傻傻的,这就有点过分了。
我觉得这里面应该有一些隐情。
我看向张二胖,问他有没有孩子,他神情黯然,叹了一口气说本来有一个孩子,头年的时候,掉水沟里糟蹋了,他媳妇估计就是受不了那个打击,所以才疯掉的。
他的话让我嗅到一些诡异的味道,觉得有必要把整件事情弄个清楚。
我转身往回走,再次回到了张二胖家里。
王翠红躺在床上,依旧在不停地挣扎着,看那情状,显然那个接阴婆的阴魂还没有离开。
本来,我并不打算对那接阴婆用强的,她好歹也有些神格,但是现在看来,是必须要动用一些手段了。
我把张二胖叫过来,让他把闲杂人等都驱散出去,然后给我准备一些道具,壁虎血、钢针、香油、锅底灰等等。
张二胖见我面色凝重,知道我可能要作法,不敢怠慢,慌忙把人都赶了出去,然后忙里忙外,把家里一通翻腾,总算是把东西给凑齐了。
我让他把东西都放在桌上,取过一个黑色的瓷碗,在里面倒上香油,撒了一些锅底灰进去搅拌均匀,接着又把壁虎血兑了一些进去,调制成黏稠的油状物。
调好了辟邪神油,我就转身背对着王翠红的床铺,对张二胖道:“接下来你自己动手吧,先把你媳妇的衣服扒了,一定要一丝不挂才行,捆她的绳子可以继续留着。”
张二胖点点头,咬牙上前撕扯王翠红的衣服。王翠红毕竟是女人,关键是手脚都被绑着,压根就没法反抗,很快就被扒了个精光。
衣服扒光之后,张二胖就问我怎么办。
我对他道:“桌上的钢针,沾一点碗里的油,从脚心开始扎,必须要扎出血才行,扎出小孔之后,将碗里的辟邪油使劲儿往上抹,要一直抹到止血了才行。”
张二胖沉吟了一下,点头说好,问我除了脚心之外,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扎的。
我对他道:“脚心、腿弯、膝盖、大腿根、会阴处、肚脐眼、心口、后背心、人中、眉心、太阳穴、天灵百会穴,你照着这个依次扎下去,不停涂抹辟邪油,中途她会挣扎地很厉害,会惨叫,我建议你先把她的嘴巴堵上,不然的话,外面的人还以为我们在虐待她呢。”
张二胖说好,我等下就扎,然后他捏起钢针,在灯火烧了烧,沾上油物准备下手,可能有点心疼他媳妇,禁不住就问我道:“这有什么道理么?这么扎的话,我媳妇真的会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