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黝黑,满脸横肉的大汉对人谄媚,方文动容之下有着吐他一脸的冲动。可这货还不自觉,很是欣然的笑着。
“放开我,不然揍你!”眯着眼睛,方文冷笑道。
李廷紧忙放手,笑意却是不减,问道:“那把剑真是你铸造的?”
“不是我!”方文戏谑道,李廷脸色登时一冷,愠怒之色还未完全扩散开,张口就想骂,只听方文接着道:“难道你是啊?”
嘴巴长着,李廷有些愣。觉得这样子有些为难,说两句不是,啥都不说也很不是。一时间竟难以取舍。
“你下次能否一次说完!如此在帝京会挨揍的,别怨我没告诉你!”
“哦,谢谢呵!”皮笑肉不笑的说了一句,方文台步又要离开。身后李廷再次伸手,却迎着王忠威胁似得目光,只好悻悻道:“有话好好说嘛,干什么要走呢!”咬了咬牙,他便又道:“大不了我请你去一趟醉花阁,摆酒道歉!”
方文眉头一动,身子却还未转过来,脚步也未曾停下。直到走到了楼梯口,李廷顿时急了,“你还有什么条件,可以商量,就这么什么都不说,神仙也不知道你要干什么!”
嘿嘿一笑,方文面目说不出的猥琐,竖起两根指头,“两个丫鬟,勤恳照顾人的那种!我在帝京当是有个居所的,便是不知现在在何处,总是不妨有人照顾起居,这些不可避免!答应了便可!”
苦笑一声,李廷嘟囔道:“不就是想找两个丫鬟快活吗?说得这么正言,当真不要脸!”
“你说啥!”方文神色登时一怒,“你要找两个美丫鬟我管不着,但若手脚不够麻利,我可要寻衅滋事的,你最好留意一些!”
说到这里,方文突兀的想起去年时节,他也是如此和胖子说的。不过胖子终究商贾,尚且言出必践信守承诺,不日便将若儿莹儿送了过来。就是不知这位小国公人品如何,是否能够如胖子一样。
想着想着,再看李廷错愕的神色,方文不觉便自嘲的笑了起来。自己居所尚不知在何地,许是还未建造呢,未雨绸缪未免过早了些。
“好好好,过几日便给你寻觅两个,不知你居所在何处,我好命人送过去!”
“呃”摸了摸鼻子,方文一时语塞,刚想过这个问题,没想这便给问到了。只好道:“这个再说,我也不知究竟在何处。先不说这个,谈正事,你想要什么?这柄剑你是别想觊觎的,另行他物要付出代价,人力物力我概不负责!”
听得这言李廷目光大亮,小鸡啄米般的点头,“这是当然,一切怎敢劳烦足下,全是我齐王府的!只求您尽些心力,莫要微瑕,我所求臻美之物,便要像这剑一般的坚固锋锐!”
适才王忠手持大剑斩断精铁的英姿尚还历历在目,那一瞬迸射的火光委实令他心驰神往,便是想想就有些不能自已。若是自己手持这等利刃雄踞沙场,必然又能如父亲一般的建功立业。
掩饰不住的欣喜,他又道:“似是这般的大剑,我实实挥舞不动!莫说我,便是普天英豪,能如这位兄台应用裕如者,也决计屈指可数。我所求乃一杆利刃长矛,如家父一般,锋芒所指万军退避!”
哭笑不得的干笑两声,方文很不想打搅这孩子的好梦。但总是有抑制不住的冲动,很想说句“孩子醒醒吧,万军退避和长矛有啥关系,那是你老爹架势好吧!”
摇头叹了叹,方文走上房间将行李收拾出来,再下来时王忠已将大剑裹好重新负在背上,好整以暇的等着他。走上前去抓过了李廷手中圣旨,放在手中行囊中,又将行囊递给王忠,方文这才领着两人走了出去。
刚出店门,便见外面围拢了大批的百姓。方文与王忠有些恍惚,万分不解的看过去。就见一旁尤自受着拳打脚踢的老板,似是口中被堵了起来,凄厉惨叫的声音都没有。
眼皮跳了跳,方文感觉有些对不住这个看起来不太正经老板。受此无妄之灾全是因为自己,莫否这老小子与自己八字不合,相互冲突?想了一会也只能是这样,准是他今天没看黄历,八字没有自己的硬!
瞥了一眼李廷,后者会意,讪笑着制止几个老兵,有好言好语给了老板一大袋赏金。老板开始颤巍巍的不敢接受,在看到方文鼓励慰问的眼光后就更加不敢接了。好说歹说让他收下医药费,那眉开眼笑的模样,真是恨不得再挨一顿揍!
这个店是住不下去了,李廷太霸气,今天来的第一件事便是砸店。理由很充分,谁让你丫的收留了不该收留的人。据说老板祖传的碧玉扳指都被敲碎了愣是没敢吭声。
走在街上,一边欣赏着昨天没来及欣赏的巍峨雄伟都城,方文一边想着今晚该去那里落脚。
帝京城很大,总分三处。其一为宫城,乃景阳天极宫的坐落之处,位于帝京之北的中心,每日朝议秘要尽出于此,乃整个大乾的最中枢。其二为皇城,位于宫城之南,拱卫着宫城,其遥遥相对的便是玄武大街,住着这世上最了不得的一批人!
至于那最大的外城,则是由皇城向东西南三面展开,便是一些普通勋贵与常人的生活之地。他人口中的帝京,也是指这里,毕竟另外两个地方不是一般人能进的,皇城还好,去了免得放肆,至多受些破肉之苦。但那宫城是想都不要想,贸然进去真的会死人!
因昨日方文与王忠是从南方明德门进,是以本能的便往北走。直到现在,他们才明白何为繁华帝京,宽广的路面上人流如织车马如梭,着实非江州可比!
走了老大一会,感觉阴沉的天空似是飘洒着微雨,方文向后问道:“你带没带雨具,天色阴沉不善,似是有大雨的!”
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李廷微愣,旋即拨浪鼓似得摇头。眼角瞥了瞥前方一个十字岔道,笑道:“雨具没有,避雨之处倒是有的,兄弟可随我来!”
“如此也好,劳烦小国公带路!”
“哪里哪里,小国公叫的未免生分,唤我姓名便可!倒是你姓甚名谁,不能总是叫你兄弟的!”
方文一笑,道:“我叫方文,李兄随意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