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木匠看见安迪娜大叫着疯跑,才听到李长安的呼叫,他急忙扔下饭碗叫道。
不好了,不好了,二少掉下悬崖了!
紧接着,蝎子王,白卖肉,裁缝和抹布也听到了李长安的呼叫,几个人嘴里吆喝着二少,连滚带爬地朝悬崖边的西南风口跑去。
只见那安迪娜在风口上朝着绝命崖下乱叫,魂不守舍地兜着圈子,杨木匠最先赶到,瞥了一眼悬崖下面,哪里还有他家二少的影子。
杨木匠跪在地上,看着被折断的地桩,捶腿嚎啕大哭起来。
二少啊,二少,你是被人害死的啊,二少!
蝎子王赤脚跑了过来,紧紧抱住安迪娜,爬在悬崖边泪如雨下,撕心裂肺地嚎叫了起来!啊!啊!啊!啊啊!
裁缝,白卖肉,抹布等,都抓着几个地桩上的安全绳,半个身子探出绝命崖,几乎都是对着下面的断魂谷,声嘶力竭地大叫着。
二少,二少,李长安!李长安!二少!
李长安好不容易爬进吊笼,使出全力,摇出了海王叉,收进三叉戟,藏好在腰间。
没想到,救命的东西还是他穿越带来的三叉戟好用,本来在掉下来的那一瞬间,他是想大吼几声,呼唤来狼群给他做气垫逃生,想想时间肯定来不及了,只好掏出三叉戟逃出生天。
地桩的绳子还套在腰上,那段地桩木头,估计已脱落掉下悬崖了。
李长安躺倒在吊笼里,想想方才生死命悬一线,那个豹子口内的暗杠,终于出手,但他还是大意了,没想到,豹子口内的暗杠棋高一着,碗里下药,背后捅刀,这么简单的两招他都不用,却在地桩上做了手脚。
李长安透过吊笼的罅隙朝豹子口内看去,此刻,他能看到此时此刻所有人的嘴脸,却不见他那大唐二叔杨木匠的影子。
李长安不想突然暴露自己,他想多看看他们这会儿的神情和表现,虽然离得有些远,但要知道一个人的心,死一次,谁是鬼,谁是人,基本能搞清楚个大概。
当然,会演戏的高手除外。
少时,他才看见,他那大唐二叔抹着纵横的老泪,出现在了悬崖边沿,他噗通一声跪在了向悬崖边,在悬崖边一头抢地,一边磕着头,一边大声哭叫着。
长安!长安啊!二叔对不起你呀!长安!长安!你死了让婉儿咋活呀!长安!长安!你死的好冤啊!长安!
那裁缝与抹布听了,都眼里含着泪水,走过来搀扶杨木匠并耐心规劝安慰。
白卖肉抹着眼泪,站在蝎子王旁边,怕哭哑了嗓子的蝎子王掉下悬崖,几次想动手拉扯蝎子王,但都没勇气下手。
白卖肉左看右看,不知如何是好,突然目光一斜,一眼瞥见了躺在吊笼内的李长安,便跳将起来大喊大叫道。
二少!二少,二少还活着!二少没死啊!二少在这里!
杨木匠蝎子王等听罢,皆止住哭声,喊着李长安的名字,从悬崖边爬了起来,朝吊笼上面的崖口跑来。
吊笼里面的李长安也不应声,可能被吓蒙了,只是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几个人一起动手,把那吊笼拽了上去。
李长安看见,抱着安迪娜的香妃姐姐似乎已恢复了元气,不见了方才心如死灰的面容,仅仅看了他一眼便走开了。
杨木匠和抹布把李长安从吊笼里拽了出来,几个大男人一个个大口喘气,坐在地上,一眼不眨地看着李长安,说不出一句话来。
刚开始还喜形于色各种欣慰,惊讶,激动,看着看着,几个人脸色大变,一个个呈现出了惊恐之色。
毕竟事情过去,恢复理智,你李长安从西南风口扯断地桩掉下去,怎么会掉在驿站吊笼里?你是人是鬼啊?莫非你李长安真能飞?
李长安见状,急忙开口说道:大家不要怕,也不要胡乱猜想,实话说,小爷我确实是飞过去,坐进吊笼里面的,你们怕了吧,哈哈!哈哈哈!
李长安的语气和神色,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笑得十分诡异,仔细看皮笑肉不笑,还有点吓人。
白卖肉看见李长安对着他笑,吓得抱着腿,往后挪了三尺见方。
我胆小,我胆小,二少你别吓唬我好不好,你,你真的能飞?
裁缝扯着李长安的衣襟说道:二少,二少,你的一支袖筒去哪里了?
李长安这才发现,方才挣扎爬进在空中攀爬吊笼时,可能用力过猛,袖筒修、挂在吊笼的边角上被扯掉,掉下绝命崖了。
那鬼子抹布捏着李长安腿脚上的肉,颤颤微微地说道。
道,道!仙道,只有仙道,才能腾云驾雾,二少,我要拜你为师!得道成仙,请受徒儿一拜!
抹布说着,扑通一下就跪在了李长安面前,不由分说,磕起头来!磕的额头都碰破了,流出血来。
坐在一边的杨木匠见状,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站起来,飞起一脚,踢在了抹布的屁股上,抹布滚倒在地。
杨木匠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那留在地缝里的半截木桩拔了出来,拿在手中,指着抹布,裁缝和白卖肉呵斥道。
二少差点送命,你们几个装什么装?啊!快说,是谁与那独臂暗地勾连,对这地桩做了手脚?
杨木匠举着手里的地桩,质问白卖肉,抹布和裁缝,三个人听罢纷纷摇头否认。
不是我,我没有!不是我!我可没力气折断地桩。
杨木匠见难敌众口,急忙发声道:停!停!你们一个一个给老子老实交代,做错了悬崖勒马,可以原谅,隐瞒不报,死路一条!卖肉,你先交代!
白卖肉听罢,大睁着眼睛,瞪着杨木匠说道。
不是我干的我交代什么?天地良心啊,我白卖肉害谁都能说得过去,谋害二少,我真下不了那手!
杨木匠听罢回应道:卖肉,照你这么说,二少你下不去手,我等你想弄死谁就弄死谁是不是?
白卖肉被问得哑口无言,跳起来指着杨木匠叫道。
羊头,你,你血口喷人!我,我就是嘴巴笨,说不清而已!
杨木匠并未和白卖肉再纠缠,指着抹布问道。
抹布,昨日我看见你一个人在风口那里,鬼鬼祟祟地走来走去,老实交代,是不是你故意扳断了地桩,要置我家二少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