矾楼钟楼高台上,秦烈与李掌柜围绕李师师赎身问题,当场立下秦烈斗酒诗词百篇的字据。
而早在秦烈到来之前,矾楼内的数十名小厮,就被李掌柜分派了出去。
这不短短半个时辰,别说东华门大街,就是朱雀大街,这片的文人骚客,名流士子,都接到秦烈在矾楼,为李师师赎身一事,立下的赌约。
李掌柜之所以敢提前安排人,散布消息出去。
自然是他背后的金主,也就是他便宜妹夫,蔡訾安排好的。
此刻坐在矾楼中楼三层厢房内的蔡訾,依窗而坐的他,正好可以把二楼高台上的情况,一览无遗。
享受着两名矾楼名妓,捏脚捶背的蔡訾,身旁还站着一个清倌人,正给他喂着桔子。
此刻一脸惬意的他,看着二楼高台周围,不断涌入的人群,不由为自己今天这一手,而感到雀跃不已。
这一刻他甚至有种稳坐钓鱼台的感觉,因为在他看来,今天无论结果怎样,他都是稳赚不输的。
刚才来矾楼的路上,他经过一番思虑,便直接安排李掌柜,直接给秦烈提了两个要求。
很明显两个要求,无论哪个都没有一人能够办到。
一百万两银子为李师师赎身,别说秦烈。
就算是皇帝赵佶,只怕一时都拿不出这么多钱。
所以这就是蔡訾故意让李掌柜狮子大开口的,目的就是逼迫秦烈答应第二个要求。
这第二个要求,自然也是非常人所能及的,纵观古今也就李太白,有过这样的传说,但也仅仅只是传说,还不是实据。
但蔡訾就是喜欢打人脸,仗势欺人,可不算什么本事。
只有利用对方最擅长的领域,彻底打垮对方,他才会体会到其中把对手打趴在脚下的那种快感。
你秦烈不是自诩才子吗?
不是吹嘘斗酒佳篇频出吗?
那好,他蔡訾就成全他,给他准备三斗美酒,让全汴京的名士才子,一起来围观。
到时候他会让全汴京城的名士才子,达官贵人看到,这个被官家欣赏的才子,也不过是浪得虚名之辈。
而一个浪得虚名的才子,一旦被官家抛弃,那么这样的人物,在他蔡訾眼里,想要捏死就跟蚂蚁并没有什么区别。
当然,退一万步来说,秦烈真要把诗词做出来了。
那么他也没有什么损失不是?
因为从此以后,矾楼这座为秦烈提供斗酒诗词百篇的平台,将会随着秦烈之名,名垂青史,流芳百世。
“李掌柜,是不是该开始了?”随着涌进矾楼的人越来越多,一些先来的人,不由开始起哄了起来。
“诸位稍等,秦公子虽然是才子,但咱们总的给人家酝酿一下不是?”
李掌柜拱手作揖,朝起哄的人群,连连作揖赔笑道。
“不用等了,现在开始吧。”秦烈刚才确实在整理头绪,说实在他脑海中的诗词何止一百首。
但因为其中有很多是隋唐、以及北宋前期的诗词,所以他必须稍微区分一下。
以免待会背诵抄袭出前人的诗词,岂不是闹出笑话。
长身而起的秦烈,拿起酒桌上的白玉瓷器酒壶,仰头便灌下一大口烧酒。
原本看起来温文尔雅的秦烈,气质随之一变,只见他不由仰头大笑道:“哈哈,痛快,痛快……”
“都给本公子记录好了,这第一首名曰破阵子,还请那位仁兄借佩剑一用。”
“秦公子用我的,用我的。”
台下的看客,纷纷解下佩剑喊道。
“好剑!”秦烈随手捡起一把扔上高台的宝剑,拔剑而起的他,左手拿起酒壶再次灌下一口热酒的他,手中剑锋一起。
辛弃疾的那首千古名篇破阵子,便朝他口中唱喏而出。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随着秦烈的剑舞施展而起,在配上这首狂放豪迈的诗词,顿时让看台下的人看的如痴如醉。
“好词,好词,此乃千古佳作也。”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白发生!”
“好,好啊!”
可以说秦烈这第一首诗词,便直接放出了王炸,直接把现场的气氛给带向了高、潮。
然而秦烈却并没有停下,只见他一手舞剑,一手手执酒壶,再次唱喏道。
《清平乐·村居》
茅檐低小,溪上青青草。醉里吴音相媚好,白发谁家翁媪?大儿锄豆溪东,中儿正织鸡笼。
最喜小儿亡赖,溪头卧剥莲蓬。
《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
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
高台之上的秦烈,一会高歌,一会低吟、一会痛饮、一会舞剑。
就这样一首首脍炙人口的千古诗篇,从他口中不断唱喏而出。
随着时间的推移,闻风而动来的汴京名流士子,达官贵人早已经把矾楼上下三楼,东西南北中各楼,挤得水泄不通。
见证着这一奇迹的士子们,到了最后,早已经不再评论诗词的本身的好坏。
他们不停的喊着口号:“第五十一首……”
“第七十首……”
“第八十九首……”
“第九十九首……”
“第九十九首……”
“九十九首……”
尤其当秦烈唱喏到第九十九首诗词之时,全场都为之沸腾了。
三楼厢房内的蔡訾,此刻也早已经站了起来,就像高台下那些观众一样,盯着秦烈,期待着他口中的最后一首绝唱。
西楼三楼李师师的书斋中,被软禁在书斋内的李师师,虽然无法看到看台下的盛况。
但这一刻她却早已经激动的泪流满面,跟着矾楼内外高喊声,一边哭,一边喊着:“九十九首,九十九首……”
“呃,哈哈好酒……”
唱喏到现在,秦烈早已经喝下一斗酒下肚,虽然这些酒都是纯酿米酒,度数不高,但一斗酒下肚,他也有了八分醉意。
撑着最后的一丝清醒,秦烈大笑一声,仰天唱喏而起。
《临江仙》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唱喏到最后,情绪上头的秦烈,却不由放歌重复唱喏了最后一句。
“啪啪啪……。”
“好好好……”
随着秦烈这第一百首诗词唱喏而出,矾楼内外数千观众,都发自内心的击掌叫好而起。
“你们闪开……”随着秦烈的第一百首诗词做完,李师师再也忍不住的推开了门口的看守。
而事实上这个时候,负责看守的几名护卫,也早已经被秦烈的风采所折服,又岂会再阻碍李师师的步伐。
“李大家来了,快,快大家都让开让李大家过去……”
随着李师师的身影出现,拥挤的人群,这一刻却自发的让出了一条道路。
目送着白衣飘飘,赤足狂奔的李师师,一路冲向了高台上的秦烈。
这一刻的李师师就像一个从九天贬谪人间的织女。
而高台上的秦烈,则像传说中的牛郎,为着心爱的仙女,撼动了整个天地。
“师师,我做到了。”醉眼朦胧的秦烈,看着赤足飞奔扑向自己的李师师。
满脸笑容的秦烈,随之张开了双臂,两人紧紧相拥的画面。
再次迎来满堂的喝彩之声,这一刻,在座的人无不为之感动。
这一天,秦烈彻底火了。
无论是汴京,还是大宋、亦或者辽国都随之在传颂着秦烈的名号。
秦烈斗酒诗百篇的惊才绝艳才华,以及他对李师师的坚贞爱情,都让人为之久久传颂。
这一天的矾楼,也注定载入了史册。
当站在三楼厢房窗前的蔡訾,看着被李师师与雷横搀扶着走下高台的秦烈。
就像一个凯旋归来的英雄般,接受着那山呼海啸的人群的朝贺之际,让他莫名的产生一种,为他人做嫁衣裳之感。
当秦烈再次醒来之时,他已经乘坐在了马车上。
这个时候,他们也已经离开了汴京城。
“我们这是到哪了?”秦烈睁开双目,入眼看到便是朱凤英,正和李师师正在低声说笑的场景。
说实在之前,他还多少有些担心,自己为了李师师在矾楼闹出的这么大动静,会不会让小丫头朱凤英不高兴。
但这会见到她与李师师相谈甚欢的场景,他在宽心之余,这才开口打断了二女的聊天。
“刚刚朱管事说,还有半个时辰就可以到陈留镇,今晚咱们就在陈留镇歇脚。”
朱凤英见秦烈询问,她惊喜的贴了上来,笑嘻嘻盯着秦烈,水汪汪的大眼睛透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那个,凤英妹妹我有口渴了。”秦烈张了张口,连忙要想把身体做起来。
“好啊,不过人家也要你给我作一百首诗词。”朱凤英噘嘴娇嗔一声,一副我很生气的表情。
“好,好,我肯定给你作。”秦烈坐起身子之时,只见掩嘴轻笑的李师师,伸手把水壶递到了秦烈面前。
“凤英妹妹,这下你放心了吧,我说公子肯定会满足你的要求的。”
李师师看着心思单纯,所有的开心不开心,都表现在脸上的朱凤英。
她那颗原本悬着的心,自然也就彻底的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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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鹿需要战斗,冲榜、冲榜、银票砸死我吧。。。。。
呃,老鹿抄袭几首古代诗词,算不上抄袭吧?
希望有洁癖的书友们,手下留情。
作揖,作揖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