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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矾楼背后的势力

    “公子,你说什么呢?官家怎么可能来奴家的青楼?”

    面对秦烈的惊人之语,李师师心底就是一颤,微微抬头偷看了秦烈一眼的她,发现秦烈的目光中并没有轻贱自己之意。

    她这才嗔怪的回道。

    “倘若官家真来过奴家的私房,公子又做何抉择呢?”

    虽然明知道这样的假设不成立,但李师师还是期待看着秦烈。

    “只要师师愿意,我便带你私奔,从此以后;浪迹天涯去。”

    这样的选择题,对于秦烈来说,自然是毫无难度。

    说白了,李师师这么问,还不就是希望听到这样的回答。

    “奴家果然没有看错公子。”李师师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由甜甜的笑了起来。

    看着眼前这张如水墨仙子般的脸颊,秦烈还真有了那么一丝丝心动。

    “公子,那奴家回去收拾行李了。不过,能不能劳烦公子安排人送我回去,待会出来奴家不想再乘坐矾楼的车马。”

    李师师也知道秦烈的行程,既然决定要离开汴京,她自然要带一些物品的,再说这几年,她也赚了一些钱。

    即便实在赎身之后,她手中依旧还剩下一笔不小的财产。

    “好,我让吴伦赶车送你回去,记住速去速回,一些不必要的东西,尽量不要带。”

    对于李师师这个要求,秦烈自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送走李师师,秦烈陪着干娘、秦管家、雷横吃过午饭,雷横领着家中的奴仆,开始搬运行礼。

    就在一切妥当之时,吴伦却带着伤痕,独自回来了,而李师师却不见踪影。

    “吴伦,这是怎么回事?”秦烈脸色一沉,隐隐有些感到不妙。

    “大人,小的送师师小姐进了矾楼,左等右等不见她出来,便进去询问。”

    “结果管事说,师师小姐不见客,我找他们理论,反而被他们仗着人多,给打了一顿。”

    一脸愧色的吴伦,以手掩面,把在矾楼的遭遇说了一遍。

    “果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啊。”秦烈微微皱眉。

    点点对吴伦,道:“辛苦了,你先下去处理下伤口,然后去吃饭。”

    “大人,小的没事,您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就是拼了小的这条贱命,小的也无以报答大人的恩情。”

    吴伦见秦烈并没有责怪自己,还对自己好言宽慰,自是心情更加难受,忍不住激动的喊了起来。

    “你的忠心我知道了,但这是在京城,拼了这条小命,那也是于事无补的。”

    秦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一旁伺候的丫鬟,把吴伦扶了下去。

    “雷横,你跟我去一趟矾楼,我倒要见识一下这矾楼背后之人,究竟是何方鬼神。”

    秦烈说罢,便把杨志家祖传那把宝刀,递给了雷横。

    “大人放心,今天谁要敢拦住夫人不放,我雷横必让他血溅当场。”

    雷横接过宝刀,一脸杀气低吼道。

    矾楼作为汴京城中七十二楼之首,又占据着汴京最繁华的东华门大街外,用日进斗金都形容,都不足以形容它的吸金速度。

    作为这样一座名楼,背后的掌柜自然不是凡人。

    事实上矾楼的主人,从仁宗年间开始,背后就一直有皇家之人在撑腰。

    仁宗时期的矾楼最大后台,便是齐国公主,如今这座名楼背后的金主则是延庆公主。

    现在应该称之为茂德帝姬,茂德帝姬赵福金是皇帝最宠爱的女儿,作为皇帝的掌上明珠。

    这位帝姬倒也并没有养成嚣张跋扈的个性,两年前就下嫁给了当朝太师蔡京的五子蔡鞗。

    不过作为公主,她们自是不可能参与矾楼的事务。

    所以管事之人一般都是夫家之人在负责,而这次矾楼台面上的掌柜。

    则是蔡鞗兄弟蔡訾的妻弟李员外在负责。

    对外李员外也是自称矾楼掌柜,但汴京上层的官吏,谁不知道这就是茂德帝姬的家业。

    对于李员外来说,李师师那就是一颗摇钱树。

    之前李师师花费十万贯,赎回自己的卖身契。

    李员外从小把她养大,自认为李师师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所以便同意了她的要求。

    然而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李师师竟然这么快就找到去处,以至于当李师师今日回到矾楼,说准备离开之时,李员外当场翻脸。

    直接让人把李师师软禁了起来,并且把她手中的卖身契也扣了下来。

    “员外,小的已经查到了,刚才师师姑娘去了秦府,送她回来那车夫,也是秦府的人。”

    矾楼掌柜李员外的书房内,接到手下汇报的消息时,李员外猛的站了起来。

    “可是大前天晚上,大闹矾楼夜宴的那个秦烈的府邸?”

    “回禀员外,正是秦烈府邸。”

    “你下去吧,派人给我把师师看紧了,没有我的命令,今天起,不许她走出西楼一步。”

    李员外作为蔡家的外枝,这两天秦烈不但在汴京闻名,即便是在当今官家哪里,也是挂了号的。

    这样的人物,对于他来说,自然有些棘手。

    当下他连忙乘车来到蔡訾府邸,向他汇报了李师师准备从良,要跟随秦烈离开汴京的消息。

    李师师对于矾楼来说,那就是活招牌,这三年来矾楼为何能够名列汴京七十二楼第一。

    不就是因为有李师师这个花魁坐镇吗?

    若是缺了李师师,那矾楼的生意至少要减少五成。

    “秦烈?那个人称词仙人的秦烈?”蔡訾是蔡京的幼子,如今在朝中担任大学士一职,而实际上他又是蔡京目前最贴心的人。

    因为如今蔡京年事已高,所以在政务公文事情上,很多时候都是蔡訾帮忙处理。

    故时人皆称他为小公相,蔡京嘛则是大公相。

    “他不是昨天刚跟朱家的姑娘订婚了吗?怎么一下子又跟李师师扯上了?”

    蔡訾把玩着手中的玉珠串,眼珠一转的笑道:“我料那秦烈必然会来矾楼找你要人。”

    “他秦烈不是人称词仙人吗?这样你回去之后,若那秦烈来了,你就对他说,让他来个斗酒词百篇。”

    “他若做出一百篇诗词来,你就让他把李师师带走,他若做不出,那就让他滚蛋。”

    李员外一愣,迟疑的问道:“那万一他真做出来了?咱们真让他把师师带走?”

    “斗酒诗词百篇?你想什么呢?当年太白仙人,那也仅仅只写出三十七首诗词,却依旧被世人争相传颂。”

    “他秦烈还能比太白仙人还强?再说他要真有这本事,在矾楼斗酒做出一百篇诗词来,那我就算把李师师让他又何妨?”

    蔡訾先是不屑的一笑,随后瞪了一眼李员外,见他仍然不开窍。

    不由骂道:“蠢货,李师师今年已经二十岁,韶华转瞬即逝,一旦她失去花魁之名,她的名声自然会一落千丈。”

    “但相反今天要是秦烈,真能干在矾楼为了李师师,做出一百首诗篇来,那你想想这难道不比李师师的名号还大?”

    “甚至我可以断定,那将会是名垂青史的大事。”

    说到兴奋处,蔡訾也不由有些期待了起来。

    “来人啊,备车。”听完蔡訾的解释,李员外不由连连点头,连忙附和的笑道:“还是公子高明。”

    虽然李员外是蔡訾妻子的哥哥,但在蔡訾面前,李员外跟个小厮基本没区别。

    秦烈带着雷横赶到矾楼时,蔡訾与矾楼掌柜李员外,也早一步返回了矾楼。

    并且李员外这会,更是把矾楼中的小厮,全部派了出去,让他们前往各家名士大臣府上,宣扬秦烈准备在矾楼,为李师师赎身之事。

    一身华服,气质高雅的秦烈,带着雷横,就这样昂首阔步的走进了矾楼。

    早已经有了准备的李员外,当即安排老鸨把秦烈请到中楼高台上。

    由于此时刚刚过了午时,矾楼之中客人也不多,相比从傍晚一直持续到子夜热闹的场景。

    此刻的矾楼倒显得有些冷清。

    “李员外,想必知道我的来意,不知有何指教?”

    通过这些时日每天早上的晨练,以及射箭练习。

    秦烈如今的身形,不但壮实了不少,往哪里一站,身姿也是挺拔。

    尤其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卓尔不群的气质,更是异于常人。

    一双坚毅的眼神,横眉冷对之下,足以发出摄人心魄的寒光。

    “指教不敢当,只是师师本是我父亲一手养大的。”

    “在我心中那可是比亲妹妹还亲,如今你一句话就要把她带走,这也未免太便宜了吧?”

    “而我家师师虽然出身青楼,但至少也是闻名汴京的花魁,要是就这么悖逆不声不响的带走了。”

    “那我矾楼不说颜面尽失,至少名声也要一落千丈。”

    “你要带走师师可以,两个条件。”

    李员外说到这里,顿了顿道:“这第一个条件嘛,要么拿一百万两银子,替我家师师赎身。”

    “一百万两?你个黑心奸商,信不信老子把你这破楼一把火烧了?”

    雷横闻言,当即坡口大骂道。

    “说说你的第二个条件。”秦烈举手示意雷横稍安勿躁,一脸平静的看着李员外。

    “我知道秦公子才华横溢,我这里有三斗酒,我给秦公子半天时间,你把酒喝完……”

    “这条件我替我家大人答应了,别说三斗,再来三斗又如何?”

    雷横这个急性子,竟然不等对方把话说完,便再次插口道。

    “哼,粗野鄙夫,喝酒你想的美?”李员外不屑的一笑,继续道:“秦公子,喝完这三斗酒,只要你当场做出一百首诗词。”

    “我不但让师师跟你走,还倒贴你一万贯嫁妆。”

    “好,这事就这么定了,立据为证。”秦烈装作为难的沉吟片刻,这才沉声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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