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
北京城全城戒严,城门紧闭,不许任何人出入。朝廷判断鞑子走山西,却不料清兵经延庆入居庸关,直逼昌平。阿济格将招降的两千余人释放,诈称逃归,巡关御史王肇坤不查,将其收纳。清军合二十固山攻城,火炮并发,毁其城楼,城内两千降兵做内应,四处放火,袭击军民,造成混乱,并趁乱打开城门,昌平陷落。守城的总兵巢丕昌投降。户部主事王桂,赵悦,判官王禹佐,胡惟宏,提督内监王希忠等被杀。
鞑子大军直逼京城,崇祯帝震怒,下令全城戒严,满朝文武无人敢出城应战,只好派出司礼监太监魏国征守天寿山。崇祯对着内阁大臣讽刺的说:“内臣即日就道,而侍郎三日未出,何怪朕之用内臣耶。”同时下诏急调各镇星驰入援。
败报不断传来,天寿山失守,熹宗的德陵被焚毁,王肇坤与魏国征都战死,清兵南驱良乡,两天后移屯沙河,清河,大军进迫西直门。崇祯惊恐万分,急命文武大臣分守都门,令兵部传檄,征调山东总兵刘泽清五千人,山西总兵猛如虎四千人,大同总兵王朴五千人,保定总兵董用文三千人,山永总兵祖大寿一万五千人,关宁总兵祖大乐八千人,蓟镇总兵李重镇五千人,密云总兵马如龙六千人入援京师,归兵部尚书张凤翼统一指挥。
陕西
开春一直到六月,陕西全境滴雨未下,大地干旱的裂开了口子,关中地区还相对好一些,依靠渭河灌溉,预计多少还能有些收获。陕北一带的灾情实在太严重了,常年水利失修,庄稼都枯死在地里,贫苦农民没有财力打深井,只能眼看着麦苗一天天枯萎,在绝望中等死。李自成一到陕北,响者如云,很快就聚集了七万多人。
孙传庭自西安北上,经铜川至延安,洪承畴自甘肃东进,山西巡抚吴牲加强防守,防止李贼东窜,这样官军就将李自成压缩包围在榆林,米脂一带,继剿灭高迎祥之后,李自成成了第二个目标。
在西安府修整了十日,俘获的一万两千多闯军士兵,打散安置在各部,这些人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各级官将抢着要,很多人还是老乡,亲朋关系,在陕甘地区,当兵打仗吃粮,几乎成了职业,今日是官军,明日是闯军,打不过了就投降,官军不发粮饷就哗变造反,有些人反反复复都七八次了。
洪承畴应孙传庭要求行文四川将赵胥北留下助剿,并拨了三百多降兵给其补充。赵胥北从前营和右营抽出有军功的把总,队官,伍长,组建新的后营,由乡练军官和老兵为架子,补充进降兵,只来得急进行简单的队列训练,技艺考核只能等回到资县再进行。目前后营各兵粮饷与伙食都与前营和右营相同。
后营营总由降将黄龙担任,前营丙总赵旭调到后营担任副营总,同时担任后营甲总把总。乙总把总由降将乾公鸡张二担任,后营大部分由降兵组成。全营没有装备火铳,仍然使用弓箭和长矛。前营丙总把总由二哨哨长朱冬接任,朱冬是罗泉佃户出身,也是老人了,从小兵做起,积功升至哨长,此次又杀敌二十多人,升为把总是顺理成章的事。
让人惊喜的是,降兵里有一帮蒙古人,这可是宝贝,资县练勇里没人会骑射,赵胥北软磨硬泡下,愣是挖来了十五人,为首的就是原汗王护卫布日固德,又抽了三十名练勇,组建了骑兵队,由布日固德任队总。
孙传庭大军在延安府外扎营,堵住李自成南下的道路。一骑匆匆奔入中军大营,他身穿赤红的哨骑服,背上插着五杆旗,斜挎着一个纸筒,外面包着油布,纸筒上两端插着六根野鸡毛,代表此为六百里加急军报。驿卒不必顾及马力全速奔跑,下一个驿站接到军报后,不得停留,换人换马,一个一个驿站接力下去,昼夜不停,称为六百里加急,实际上一天跑五百里就是极限了。
孙传庭眉头紧锁,驿卒带来的是圣上的紧急调兵旨意,鞑子入寇,召天下兵马勤王。他没有任何犹豫就下令各营分头准备。
赵胥北得知消息闯入大帐力劝道:"老师,此时撤围,流寇得以喘息,定会死灰复燃呀。"
孙传庭说道:''为师何尝不知,可是鞑子肆虐京畿,京师危如累卵。''
赵胥北说道:''不然,学生以为京师大可无虑,鞑子意图只在抢掠财物人口,并无攻城略地之意,其往往遇坚城而避。''作为穿越者,赵胥北知道此时皇太极还没有做好入主中原的准备,天下人皆认为大明气数未尽,他接着说道:"再者说京师城墙坚固,又有三大京营二十几万兵马,粮草充足,守上一年半载不成问题,到时鞑子师老兵疲,定然会退军,我们衔尾追击能大获全胜。"无广告网am~w~w.
孙传庭摇了摇头说道:"道理虽如此,可是按圣上的性子会等到那时吗?"他似乎也是在自问,挥挥手让赵胥北退下。果不出所料,一连三日分别接到兵部,内阁,大内发出催促发兵文书,一封比一封口气严厉。司礼监发出的谕旨甚至直接写道:“谕陕西巡抚,怒贼入昌,声势日迫,传檄陕西各部并将,限期十五日内到京,星夜飞驰,若违期不到,莫怪朝廷律法无情,抚镇皆下诏狱”
三日后,大军拔营起寨,全军转向,不回西安府,直接东渡黄河,经山西,穿太行入直隶。扎营时赵胥北位于右侧,转向后就变成了前队,其后是贺人龙和高杰部,再其后是孙传庭中军本部。大队人马行军不可能挤在一块,各部间隔也不太远,大概四五十里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