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司马遹扔进地道后,刘涛也很快地爬出了床脚,先整理了下自己的衣物,让人看不出是钻过了床脚的,刘文贵这时也把司马遹的衣服穿了上身,刘涛望去,就跟司马遹完全没有区别,想了想,他再把刚才喝的那些酒倒了些在刘文贵身上,剩下的酒全倒进了夜桶里,然后对着刘文贵说道:“我跟你说一下今天发生的事,不然明天问起你不知道,那就说不通了。”
于是把今天在赌场发生的事,从江统进来到带着他离开这段时间都跟他细细说了。
最后他双手一抱刘文贵:“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太子殿下,就是司马遹,不管谁说,你都是司马遹,记着那些教你说的事,要学会随机应变,明白吗?成功了,未来你就可能是这天下最有权势的人,失败了……”
刘涛一笑:“失败了,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后果。不要慌,不要怕!去吧!今天我会一直守在这儿。”
刘文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衣服再脱下随意地扔在地上,然后爬上床去,把两个完全昏迷的美人的衣物都脱下,做了该做的事。
刘涛就站在门前,看着帐里刘文贵的动作,这时候心里反而没一点慌张,事情已做出来,再没回头的可能,这么多人的身家性命,从今天开始就全部改变。
歪打正着,本来非常紧张的刘文贵,在床上胡天胡地了一阵后,一下就全放松下来,他也没再想,只是享受着两个美人,到最后,他全然放松下来,再不去想其他的,这时的他就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司马遹,再不是那个卑贱的奴隶刘文贵。
暗道内很矮很窄,只够一个人弯着腰行进,江长安和秦游速度很快,一个在前面拉,一个在后面推,很快就带着司马遹出了暗道,两人在一抬头一抬脚,来到边上的一个空院子里,这儿就是那个要埋人的安全屋所在,江晨一直空着没有装修,自然也没人住,平时本来人就很少在这块,现在赌场那儿乱成一团,人都往那儿跑去看热闹或是劝架,这儿根本没人。
到了这儿两人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刚才那一下,紧张状态下不觉得疲劳,这松一口气,就觉得浑身都有些酸软,但看着躺在地上的司马遹,两人知道这时候还不能松懈,最主要的一步还没完成。
江长安拿出一条早准备好的白绫,看着秦游,脸上稍带着点笑,虽然有点生硬:“这可是当今大晋国的太子啊!”
秦游急速地喘着气,脸上有些紧张,更多的却是兴奋:“就因为他是大晋国的太子,所以啊!我跟着公子做事,没一点后悔的,想想,这天下谁能像我们这样,掌握着一国太子的生死?”
江长安一笑:“确实啊,我之前可只是个非常卑贱的奴仆,你只是个奴隶!”
秦游哈哈一笑:“那是以前了,现在……”
他看着江长安,江长安着他,两人同时笑着一点头,把最后那点点想法都扔到了九霄云外,一起说了一句:“来吧!”
秦游接过那条白绫,江长安压着司马遹的身子,秦游把白绫缠到了司马遹的脖子上,他的手紧张得有些抖,白绫一时缠在了下巴,没缠在脖上。
他长呼一口气,整理了下白绫,双手交叉着拉起白绫,手上稍用力,感觉了下,白绫已完全贴合到了司马遹的脖子上,他再看着江长安,两人又同时点了下头,他双脚一蹬司马遹的肩膀,手上白绫用劲,片刻功夫司马遹脸上即泛起了青紫,昏迷中,司马遹手脚似动了下,被江长安压着却也完全动弹不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秦游感觉到手都有些脱力了,才喘着粗气放松了白绫。压着身体的江长安其实也非常紧张,他压着司马遹的时候力量也很大,这时候也感觉像虚脱了般地软了下来,感觉到再没一点力气。
好一会,江长安才恢复过来,他伸手到司马遹鼻子下探了探,再没感觉到一点气息,他大大松了口气:“应该死了。”
累得躺在地上的秦游也坐了起来,他伸手到司马遹鼻下探了探,确定再没感觉到一点气息,他也点点头:“结束了。”
江长安从司马遹尸体上下来,与稍恢复了些力量的秦游合力,掀开了一块院子内铺地的石板,下面就是安全屋,其实就是一个地洞,这地洞花了他们不少时间才挖出来。
他们把尸体扔进了地洞内,秦游还下到最底把尸体踩下去,生怕尸体不到底,然后从外面慢慢挖掘,先把里面挖塌下去,把尸体盖了,压实,又再慢慢挖去,再压实,泥土不够,也暂不管,后面洞口再把那块大石板合力盖上。
这个院子,空置了很长时间就是为了今天,过段时间风声稍过,会再进去装修,到时他们再顺便把一些泥土填入这地洞内,尸体在地下两丈的位置,上面装修后会再填入土石,再重新铺地砖,如果不是有意来挖掘,谁也不会知道大晋国的太子在两丈下的泥土里腐烂。
这一切做完,也就一刻多两刻钟,两人把准备好的衣物换上,在灯下相互看了看没什么破绽,秦游从后门暗暗回了江府,江长安则是往赌场而去,估计这时候,那儿的事情都还没处理完。
这时的赌场还是乱成一团,江晨这时候方才出现,这样的事他自然是处理不了,只能是通知了正在跟秦香莲嗨皮的司马冏,又让人去叫了听到消息正暗暗得意的贾谧,一起到了赌场。
司马冏之前就听到能报,也没甚在意,以为就是小纠纷,反正那天江统骂他的时候,大家似都不在意,但江晨再来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似乎情况不大对。
到了赌场,司马冏看到地上躺着一片在哀嚎的人,不由吓了一跳,他以为只是小打小闹,哪想到,居然闹得这么大,伤了这么多人,特别是看到半边膀子血肉模糊的江统时,他脑子里都有些懵:怎么回事?
江晨带着江陆来的,来后,看到这情形也有些心惊,他叫道:“先救重伤员……啊,江洗马怎么伤得这么重?江陆,快来救他!”
叫完他嘴咧了下,他不知道这江统现在看着,伤势居然如此之重,这伤势,以现在这时代的医疗条件,江统不死也要残。
贾谧这时也到了赌场,站在边上看着这一切,他嘴角隐隐带着笑,看江统的样子,如果还活着,除了在长安养伤外,没其他可能。不过他也担心,别江统在这次冲突中弄死了,这到时也不好收场。
幸好江陆检查了江统后说道:“还好,只是上臂骨头断了,接上慢慢养就会好。”
其实江统身上还有别人踩了踢了的伤,脸上看着也有青紫的,估计身上有更多的淤青,这些伤看着当然不如肩膀那一凳惊人,江陆自然也没管,就算是没内伤,江统这样子,没有半年是不可能好全。
除了江统,其他江统的随从们多是受了拳脚伤,看着狼狈,伤得却都不是很重,意外的是,没见到裴宪和张祎,江晨听闻侍从们的密报,他俩是跟着江统一起进的赌场。
司马冏的人也有受伤的,但比起江统的人来说,就差太多,最多也就鼻青脸肿,有一个稍重些的,也是被对方的一凳所伤,不过是在背部,受伤的人是护卫,皮糙肉厚,稍有些疼痛,这点点伤也没甚在意。
司马冏看着这一切,脸色铁青,听着自己人和赌场内的你一言我一语,他也听出来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骚乱,虽然听着是江统先挑起的事,不过动手却是自己的人先,真要闹大到了朝上,自己有理也没理。
问自己的人,也不知道是谁打了江统那一凳,当时乱麻麻的,那人跳出来后前后速度不超过三息,人又是低着头的,大家都喝了酒,也没人去注意到这人是谁,不过大家都说,是司马冏的人,毕竟他喊那一嗓子,谁都觉得肯定是齐王的人才会如此叫。
边上听着的贾谧,心里不由暗喜,自己安排的人只是在前面嚎了两下挑起事情,没想到江晨安排了人下重手打得江统残废,为自己办事如此尽心,这江晨真是个用心做事的人才。
那跳起来打江统的人确实是江晨安排的,那人就是刚从洛阳回来的吴天,他回来还没去向司马遹报导,本来刘涛是看着他刚回来太累没安排事的,结果要用人,就把他稍化化妆弄到了赌场。
他粘了大胡子,穿了套司马冏的护卫服,江晨再帮他化了妆,根本看不出是他。他人先隐在一边躲着,等吵得白热化,大家注意力都在对方身上时,他突然跳出来一击得手,然后再迅速地离开现场,大家都在脑冲血,只看到一个司马冏的人从他这方跳出来打人,谁也没注意到他如何出现又怎么消失。
在江晨的地头上,安排他做这些事,不要太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