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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6.“不打不相识”

    工具人卫若兰拱手应着,既然李铭说不是命令,那便不是,谁让人家是皇子,地位高贵呢。

    “卫公子,我见你和子阳之间貌似有些误会,不如给我一个情面,有什么事情在此说开,以免因为误会伤了和气,可好?”

    李铭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看似询问,语气中却透露着不容置疑。

    卫若兰回道:“二殿下还是问他罢,我并不觉得有什么误会。”

    陈颍作哑然失笑状,摸了摸鼻子向李铭说道:

    “看来卫兄是真的误会我了,这还真是……”

    李铭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颍道:“中秋那日,我出宫后才想起来当日是乘殿下你的车辇进宫的,只好步行回家。”

    “途中便遇到卫兄与一个满脸都是头发,凶神恶煞的魁梧汉子打斗。”

    “等等。”李铭突然叫道,“什么叫满脸都是头发?”

    陈颍一本正经地回道:“殿下,就是络腮胡啊,头发和胡须不都是人体毛发么,除此之外还有……”

    “停停停,谁想听你说说这些,说要紧的。”

    李铭连忙喝止陈颍,耳根都有些微微发烫,天知道陈颍接下来会说些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出来。

    “殿下,看到卫兄与人打斗,我一开始并未插手,毕竟不知其中原因,再者我当时想着很快就会有兵马司的人出面制止他们。”

    陈颍心中还记着上次水玲珑纠缠他时,兵马司的人来得可谓是极快,因为两边哪一个出事他们都担不起。然后便害的自己被孙皇后惩罚。

    而对于卫若兰当街戏耍倪二的事情,他们才不会出面得罪卫若兰,至于倪二的死活,他们岂会在乎。

    现在陈颍有机会,自然要给兵马司上一上眼药。

    “谁知等了许久也未曾看到兵马司的人出面。而这时卫兄在打斗中吃了点儿小亏,一时间含怒出手,竟是是杀招。”

    “虽然对方长得有些凶恶,可就算真是一个凶贼恶匪,也不能任由卫兄当街打杀啊,于是我便出手挡在两人之间。”

    “而卫兄恐伤到我,强行收招,重重地摔在地上,唉。”

    陈颍长叹一声,看向卫若兰道:“当时我问卫兄可有受伤,我愿意出汤药费,弥补我心中愧疚,可是卫兄只说自己无事,如今看来却是强撑的了。”

    “卫兄若是因为此事恨我,我也无话可说,毕竟是我多管闲事才害的卫兄受伤。”

    陈颍说的无比恳切,脸上还带着深深的愧疚,但李铭对陈颍还是有些了解的,这明显是陈颍在故意拿话架着卫若兰。

    “如此说来,子阳和若兰你们俩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突然一个笑呵呵的声音在三人旁边响起,来者正是大皇子李镬。

    “只是子阳你还没说若兰为何与那个满脸头发的汉子打架呢?”

    陈颍听着李镬这自来熟的语气,心中冒出“交际花”三个字。

    “回大皇子殿下,刚才二皇子殿下问道只是我和卫兄之间的误会,并未多问其余的,事宜我不曾说那些,若是殿下你想听,那我便说说。”陈颍拱手回道。

    李镬摆手笑道:“不必了,我不过随口一问。”

    正在这时,队伍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众人皆闻声望去,只见有几人正在队伍前方跪地叩首,与道路两旁的人们不同,因为他们挡住了圣驾的去路。

    很快,一队负责护卫的禁军便上前将那几人押着带走了。

    李铭估计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况,有些不解,问道:

    “这些人为何要跪在道路当中?”

    李镬一副大哥教导弟弟的模样,笑道:“二弟,那些人是想要告御状,因此才会当街拦路,只为一丝侥幸,期望父皇能召见他们,听他们诉冤。”

    李铭又问道:“既然是有冤情要告御状,可为何禁军却将人押走了?”

    “这,这个嘛……”李镬显然也不知道更多了,一时语塞。

    这时卫若兰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道:“自然是因为那些人是刺客,阻拦圣驾,意图行刺。”

    李铭道:“可若他们不是刺客,而是真的有冤要诉,如此对待,岂不又凭添一桩冤屈,令人生怨。”

    卫若兰肯定道:“那些百姓有冤自可去衙门申冤,这种敢拦圣驾的,绝对是刺客无疑。”

    陈颍听的满是无语,这孩子的脑回路一言难尽,于是忍不住出声道:

    “卫兄此言差矣,天底下的不知有多少冤屈无处可诉,古往今来每当皇帝出行,必然有百姓告御状,而且不在少数。”

    卫若兰依然嘴硬道:“百姓有冤,自该去京兆府击鼓鸣冤,岂有阻拦圣驾告御状的道理,这岂不是僭越。”

    陈颍摇头失笑道:“卫兄,就拿中秋那日和你打斗的倪二来说罢,当日你们当街打斗,引得无数百姓围观,扰乱了京城秩序,可兵马司的人却始终不曾出面。”

    “若是我不出手阻拦,卫兄当真打死了倪二,你说倪二的母亲和妻子去衙门告状,可有人会替他们做主,治卫兄你的罪吗?”

    “你说要是她们遇上皇上出行,会不会拦圣驾告御状?”

    不等卫若兰反驳,陈颍又道:

    “若是倪二没死,却因为卫兄你的戏耍阻拦,未能及时带着药回去,导致他病重的母亲死了,你说倪二有没有胆子拦圣驾告御状?”

    “我估计不会,因为倪二会直接杀你全家给他娘报仇。”

    卫若兰被陈颍怼的面红耳赤,讷讷说不出话。

    不再理会卫若兰,陈颍向李铭解释道:“那些禁军之所以将拦路诉冤的人带走,只是不想让他们耽误了皇上出行。

    毕竟,要是皇上遇到这些告御状的就召见,为他们申冤做主,那走上三日怕是也到不了西山。”

    李铭道:“难道那些人的冤情就不管了?”

    陈颍摇了摇头回道:“殿下,那些人被带下去,肯定是先要查实身份的,以防止他们是贼人,刺客。

    至于查清楚他们真的是有冤告御状的之后,会不会有人替他们做主,我也不知。”

    李铭微微垂首,眼中先是升起一抹怒气,继而又变成浓浓的悲伤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