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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41章:敢战之兵

    陈嘉招手叫来一个亲卫,“说说看,你们平时都训练啥?”

    亲卫昂首挺胸,立正回答:“报告经略,我等平时训练技击,队列,埋伏,刺杀,长跑,攀岩,骑马,伪装。”

    “会守城么?”

    “比步军强。”

    “骑战呢?”

    “比骑军强。”

    “特种战呢?”

    亲卫犹豫了一下,“斥候军强。不过我们是护卫,保护主将比他们强。”

    陈嘉满意地点点头,又问:“杀过几个人?”

    亲卫脸一红,“两个。”

    “怎么这么少?”

    “还不是总跟您身边?要是去部队里,二十个都有了。”

    “我靠,特么还怪我咯?滚!”陈嘉被这小子给气到了,一脚就踹了过去,士兵灵活一躲,闪过这一脚,又昂首挺胸站好。

    “王贵,特么你怎么教育的?既然敢躲了?”

    王贵从城楼另一边伸头出来看看,回答:“经略您自己教育我们的,好汉不吃眼前亏。”

    陈嘉顿时气结。

    季涛二人看着这场闹剧,不知道怎么心里的大石反而放下了。

    面对十万西军的压力,这些士兵居然都坦然自若,说明他们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说明他们早就将生死度之之外。

    三千敢战之兵,手中握有利器,加上地势,谁说不能一战?

    郑皇后回到自己的宫殿,缓缓坐下,看着正在认真写字的赵榛,一股爱怜涌上心头。

    郑皇后的儿子很小的时候就夭折了,赵榛是她接来抚养长大的,说是亲生的也不为过。

    太子和郓王的争斗她当然知道,大小王贵妃在宫里的明争暗斗她也清楚。

    自古帝王之位的争斗从来都是血腥无比的,只要开了杀戒,那便要血流成河才会罢休。

    赵桓本来就是顺位第一继承人,郓王只能排第二。赵桓的生母是第一任皇后,是官家嫡长子。

    赵楷的生母是贵妃,从地位上就比赵桓差了太多。可是赵楷争气啊,历史上唯一一个靠本事考上状元的皇子。

    可是大宋从来就没有按照顺序接皇位的传统。除了宋神宗是长子继位,其他的都不是长子。

    郑皇后在皇宫几十年,殚精竭虑,从讨好勾引还是端王的官家开始,忍辱负重,曲意讨好,把第一任皇后熬死以后,才坐到现在的位置。

    为了让自己上位,她勾结那位郑某引为奥援。上位之后为了避险,又将郑某一脚踢开。

    为了自己的位置稳固,她让自家父兄辞官做个富家翁。

    如今官家身体不好,太子和郓王打得热火朝天,大小王贵妃争得你死我活。

    一旦新皇上位,她就会被安置在皇宫的一个角落里,再也不会有人问津。

    前辈皇后嫔妃们的悲惨遭遇她还见得少么?

    以前有多得意,以后就会有多悲惨。

    一时间郑皇后的思绪开始恍惚起来,她将来会是什么下场?无论哪一个王贵妃上位,她们都不会让自己好过的。

    眼泪慢慢模糊了双眼,心有不甘又如何?

    眼泪慢慢浸透了心,口腔里也是满满的苦涩。

    “娘亲不要哭,你看,这是姐姐给我的,我送给你。”

    一个稚嫩而坚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郑皇后忙不迭擦干眼泪,接过赵榛递来的物件,仔细一看心里不由微微吃惊。

    手里的物件是个圆圆的铜牌,铜牌上正反面都有字,一面刻着陈懿言,另一面刻着一个令字。

    “榛儿,这是什么?”

    “姐姐说这是救命铜牌。如果榛儿有危险,就去找陈经略,他看到铜牌就会拼命保护我。”

    赵榛十一岁了,早就是懂事的大孩子了。他对姐姐的话一直深信不疑,因为姐姐是他们几个兄妹里最大的。

    郑皇后翻来覆去打量着手里的铜牌,铜牌周围有着密密麻麻整齐划一的锯齿,铜面非常光滑,凹凸有致,显然这不是人工所能制造的。

    巧夺天工谈不上,但是制造起来应该难度非常大,至少郑皇后从未见过如此工整的铜牌。

    “姐姐什么时候给你的?”

    “就刚才。”

    “姐姐给你的时候说啥了?”

    “她说陈经略会保护我们,不让我们受欺负。还说有危险的时候,就拿着这个铜牌去找他。”

    “那陈经略在哪里呢?”

    “就在外城的城楼上。”

    郑皇后脑子里一道闪电划过,仿佛乌云密布的心中出现了一线光明。

    高尧康终于赶到了外城门口,仰着头看着城墙上陈嘉那贱兮兮的脸,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陈懿言,我特么大老远来看你,你居然不开门?”

    “哎哟,我谢谢你来看我。官家有旨,不得允许不准开门。”

    高尧康被气笑了,啥时候你陈嘉也守规矩了?要说纨绔第一他高尧康当仁不让。要说不讲规矩,全天下你陈嘉第二没人敢第一。

    “少特么废话,是我上去还是你下来?”

    陈嘉嘻嘻笑着,挥手让亲卫放下一个篮子,“坐进去,我吊你上来。”

    高尧康心里害怕,万一掉下来怎么办?仰头看看陈嘉的奸笑,一咬牙便坐了进去。

    “衙内,不好好在军营里呆着,跑我这里干嘛?”

    陈嘉亲热地上去给了高衙内一拳,见他忍痛皱眉,不由大笑,“几年不见,还这么不禁打。”

    高尧康歪着鼻子骂道:“你特么越来越不晓得轻重了,是不是跟这些贼配军混太久了。”

    陈嘉哈哈大笑,对周围明显脸色不太好的亲卫说道,“这个家伙叫你们贼配军,你们说怎么收拾他?”

    王贵歪着眼斜昵着高尧康,冷声道:“剁碎了喂狗。”

    一旁几个亲卫立刻把刀子抽了出来,明晃晃的很是吓人。

    高尧康是个混不吝,啥场面没有见过,抬头挺胸硬着脖子叫道:“来,有本事一刀砍过来,皱一下眉头算我怂。”

    陈嘉被他气乐了,一把搂住他的脖子,“王八蛋,几年不见胆子倒是大了许多。走,进去喝茶,老子不吓唬你了。”

    看着高尧康皱着眉头喝了一口茶,陈嘉就不高兴了,“这是顶级普洱,怎么到你这里跟喝药似的。”

    高尧康吐出嘴里的茶叶,摇摇头叹息,“你居然还是好这一口。这破茶叶是卖给北方蛮子喝的,我们才不会喝这个。”

    陈嘉毫无形象地往榻上一趟,嘴里骂道:“你就是一张狗嘴,不识好赖。赶紧说话,来找我干嘛?先说好,要钱没有,要命也没有。”

    “我爹派我来和你说件事,王文贵带兵埋伏你的事情和我们无关,你也知道他仗着宫里的关系,一向不怎么听话。”

    “我靠,你爹还怕王贵妃?我是不是听错了?”

    高尧康脸色一红,尴尬笑了笑,“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是……”

    陈嘉摆摆手,“别说了,这件事我怪谁都不会怪到你爹头上。说来意,眼见天黑了,我就不留你吃饭了。”

    高尧康脸就黑了,“至于么?连顿饭都不请?”

    “你自己看看,我这里是军营。军营的伙食什么样你不知道?想吃你就留下来,我让你吃爽。”

    “得了,不必了。我爹让我来问,一和二你是怎么选的?”

    陈嘉慢慢坐起来,认真看着高衙内,“你爹要站队?”

    高尧康见陈嘉的眼神有点不善,心里一慌,“没有。我爹只听官家的。”

    “这就对了。回去告诉你爹,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们都把军队控制在军营里。就算这里的人死光了,你们也不要出来,为你们好,真的。”

    高尧康不是个讲义气的,不过简单同意又觉得面子上挂不住,毕竟他和陈嘉是朋友,至少他自己这么认为。

    “可是你这里才三千人……”

    陈嘉摆摆手,“老子的兵一个顶京畿禁军二十个。回去和太尉说,一切听官家旨意,事后自然有你们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