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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三老密会

    “师尊息怒!”

    魁梧中年即便已经有了一定的准备,却还是被突然暴起的青袍老者吓的浑身一震哆嗦,他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谨慎的继续说道  :  “这个消息是执法堂灵部传出来的,而且据说是陈长生的大弟子风楚阳亲自前往传递的消息,所以弟子才觉得,这个消息多半是真的。”

    青袍老者没有说话,因为此刻他整个人都怔住了,深深的怔住了。

    一瞬间,书房内骤然安静了下来,而且静的可怕!

    足足怔了十多息的时间,他才回过神来。

    他长长的吸了口气,平复心绪之后,这才淡淡的说道  :  “出去,…你们都出去吧,本尊想一个人好好静一静。”

    其实当魁梧中年第一次说出那个名字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这个消息是真的,只是打心底不愿承认罢了!

    魁梧中年和银袍中年都没有再敢吭声,二人恭敬的一礼之后,一同退出了书房。

    嘭的一声。

    两位中年刚退出书房,青袍老者的脸色骤然阴沉了下来,他抬手一挥,书房的木门猛然合了起来。

    独剩一人,他已然不用再担心失态与否。

    他软趴趴的瘫坐在那张青色的太师椅上,嘴唇都哆嗦了起来,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威严。

    此刻,他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数日前他还一直以为那位名叫萧寒的少年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色,而且一直以来他都没有将这位少年真正放在心上。

    然而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位少年不但能够从涅台的第三层楼出来,而且还拜在了地位比他还要高出一些的陈长生的座下。

    一个没有任何根基的少年,进入宗门才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到了这等程度,这简直跟天方夜谭一样,根本是不可能做到的。

    除非…

    这位少年根本不是没有根基,而是他的根基隐藏的很深,深不可测。

    当然,他所担心的不是少年的根基究竟有多深,毕竟根基再深也深不过整个三清,甚至整个东岭...

    他所担心的是这条根基上面的那棵树到底有多大,会不会大到影响整个三清的计划,甚至整个东岭的计划。

    如果少年背后那棵树大到足以影响到那个计划,那么他就得考虑一下,哪一天自己是不是也会像那位薛长贵一样,突然被人抹得连一点痕迹都没有。

    在三清宗门,明面上他的身份地位已经是天花板的存在,但是他自己很清楚,在那个计划里,在那些人眼里,他也只不过是一颗随时可能被舍弃的棋子而已。

    “看来是该找那两位好好聊聊了!”

    青袍老者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体内的真元还是极具的躁动。

    砰的一声!

    他放在一旁桌子上的的手掌震碎了手掌下面的木桌。

    ……

    玉虚峰顶的一间草庐里。

    三位老者闭眼假寐,安静的盘坐在蕴满灵气的蒲团上。

    他们的脸色都不是很好,微微有些阴沉。

    “老莫,那位名叫萧寒的少年可是你们玉虚峰的弟子,而且陈长生也是你们玉虚峰的,这事你得说话。”

    其中一位身穿青袍的老者忽然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还在闭目的灰袍老者,首先开口打破了眼前的沉默。

    灰袍老者须发皆白,面如白玉,双唇却是朱红,此刻气淡神凝的模样,看上去很有仙风道骨的气质。

    在青袍老者将话说完的时候,他不但没有吭声,甚至就连眼睛都没睁开。

    足足过了五六息的时间。

    他缓缓吸了口气,才忽地睁开双目,看着一旁的青袍老者,微讽的笑道  :  “霍青楼,你现在才想到让我开口,不觉得已经有些晚了吗?”

    青袍老者眉头微蹙,脸色又阴沉了一些。

    他沉默了。

    确实,他过去做的有些不太厚道,随意动玉虚峰的人连个招呼都没打。

    见青袍老者沉默不语,灰袍老者微微蹙眉,继续说道  :  “虽说那个姓萧的少年,还有那个姓胡的大剑师以及他座下的几个弟子,全都是下面的人,对于我们来说都是蝼蚁一般的存在,不足挂齿,但是俗话说的好,打狗也要看主人,你要动他们好歹也得知会我一声吧!”

    青袍老者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说道  :  “莫兄,这事确实是我做的欠妥,还请你见谅!”

    “不过…”

    稍稍一顿,他接着说道  :  “我今日请你和秋兄一同来此,却有更重要的事。”

    “哦?”

    灰袍老者轻咦了一声,两只眼睛瞬间眯了起来,他仍旧不冷不淡的说道  :  “不会是因为那位姓萧的少年已经拜在了陈长生的座下,你不方便动手,想让我来接手这个烫手的山芋吧!”

    “莫兄说笑了。”

    青袍老者摇了摇头,一脸愁苦的说道  :  “如果只是为了对付那位姓萧的少年而已,我也没必要如此大张旗鼓把你和秋兄一起请到这里。”

    “难道还真有什么大事?”

    那位被青袍老者称呼为秋兄的老者眉头一蹙,突然抢先一步开口。

    这位老者穿着一身白色道袍,道袍的边上还镶着金边。

    他在三人之中看起来是最年轻的,一头梳的极为讲究的长发,青丝占了大半,他的身形微胖,脸型也有些圆润,看起来更加和善一些。

    不过从他刚才突然开口后的反应来看,他的身份地位应该比在座的这两位都要高一些,或者说他的修为,或者实力要更高一些。

    正因如此,即便他抢了灰袍老者的话,灰袍也没有表露出一丝不满的情绪。

    青袍老者扭头看着白袍老者,点了点头,说道  :  “秋兄应该记得,我所辖之下的两位囚徒莫名其妙的死了。”

    白袍老者点了点头  :  “这事我知道。”

    青袍老者深吸了口气,继续说道  :  “我之所以关注那位名叫萧寒的少年,完全是因为他很可能与那两位囚徒的死有关。”

    “这怎么可能?”  白袍老者微微一怔,眉头蹙得更紧了一些,说道  :  “我听说他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筑基境而已,怎么可能与囚徒的事扯上关系?”

    “秋兄,起初我也不信。”  青袍老者看着他,微讽的自嘲道  :  “不过随着对他的不断深入,我才发现原来是我太过天真了,那少年可能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哦?”  白袍老者和灰袍老者同时瞪大了眼睛。

    “莫兄。”  青袍老者扭头,将目光重新转到灰袍老者的身上,然后说道  :  “一个多月前,我之所以想要借刀除掉那个名叫萧寒的少年,也是因为静幽阁那位囚徒之死,八成与他有关,因为那位囚徒死前,最后见的人就是他,而且他在里面停留的时间不短。”

    “有这事?”

    灰袍老者的脸色也不禁微微一沉。

    毕竟有关那些囚徒的事不是小事,宗门下了这么大的决心和血本,都是为了那个计划,甚至包括他们这些人,都得随时为那个计划做出牺牲。

    青袍老者微微转过身子,平静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  “原本我还不是非常的确定,但是最近发生的两件事让我不得不承认,清岚殿和静幽阁那两位囚徒的死,一定与那位名叫萧寒的少年有关。”

    灰袍老者问  :  “哪两件事?”

    灰袍发问的时候,一旁的白袍老者也情不自禁的将身子转了一下,尽量靠近青袍老者,等待他的说法。

    青袍老者幽幽地盯着灰袍老者,旋即又看了一眼白袍老者,一脸肃穆的沉声道  :  “第一件就是今日刚刚发生的,这位名叫萧寒的少年竟然拜在了陈长生那个老家伙的座下。”

    微微沉吟一下,他接着说道  :  “二位都知道,陈长生的修为、实力、身份地位比我们三位都要高一些,而那萧寒只不过是一个尚未结丹的准天门而已,这样的货色就连我们三位都不会看上一眼,他陈长生怎么会看上,而且直接收入座下?”

    灰袍老者点了点头  :  “确实有些问题。”

    “不仅如此。”  青袍老者目光一颤,肃穆的脸色又多了一丝凝重  :  “据我所知,陈长生此人眼光奇高,从不会随意收徒,这也是为何到目前为止,算上那姓萧的少年他也才收了三位亲传弟子而已。”

    “二位想想,一位眼光如此之高的人怎么会突然去注意一位只有筑基境修为的准天门,并且急着将他收入座下,甚至还通过执法堂灵部大张旗鼓的宣传这个消息?”

    灰袍老者与白袍老者皆是沉默不语,不过俩人的脸色又都阴沉了许多。

    灰袍老者继续道  :  “只有一个原因,这位名叫萧寒的少年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他的背后有一棵隐形的大树,而且这棵大树可能不是一般的大,陈长生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想保护这位姓萧的。”

    灰袍老者和白袍老者同时怔了一下,俩人相互对视之后,异口同声的说道  :  “有道理。”

    “那第二件事呢?”

    白袍老者有些性急,追着问道。

    “一个多月前,也就是静幽阁那位囚徒刚死之后。”  青袍老者吸了口气,稍稍缓了缓,他继续说道  :  “我在逼走那位与姓萧的关系不错的神秘少女的同时,也让人对姓萧的入门处的一位少女下手,也就莫兄刚才耿耿于怀的那件事...”

    说话间,他看了灰袍老者一眼,然后接着道  :  “结果莫兄也知道,在我那万无一失的计划之下,那姓萧的少年还是没死成。”

    “第二天姓萧的就急匆匆地安排他入门处的两位朋友离开宗门。”

    “为了将来或许还能派上用场,我就想暗中留下那两位与那姓萧的有些关系的入门处的蝼蚁,可是没想到…”  青袍老者深深叹了口气,目光骤然一阵愁苦  :  “竟然害我折损了一位初期的得力助手。”

    灰袍老者蹙眉,有些不解  :  “老霍,你那位初期的得力助手怎么死的我暂且不论,可是有一点我不太明白,仅仅只是为了留下两位入门处的蝼蚁而已,你有必要出动那样的人才嘛?”

    “莫兄见笑了。”  青袍老者摇了摇头,自嘲的笑道  :  “出动初期的人自然不是为了留下那两个蝼蚁,我主要是想让他跑一趟大秦王朝的王庭,至于带回那两位蝼蚁也不过是举手之劳,顺路而已。”

    微微一顿,他感慨的叹道  :“真没想到啊,他却被人悄无声息的抹除了,一点痕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