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皇后突然点到她的名字。“啊?”云揽月一下有些懵了。皇后说道:“听闻你们姐妹都是舞乐高手,妹妹都这么厉害,姐姐更不会差到哪里去,要不你也来表演一番让大伙见识见识。”云揽月急忙拜道:“启禀母后,揽月不会跳舞。”“嗯?”皇后眉毛竖了起来,“不会跳舞,怎么可能,听闻你们母亲也是舞姿超群,定给女儿们传授了不少,你就莫再谦虚了。”揽月还是推辞道:“启禀母后,揽月对此一技确实没有涉猎。”“嗯?”皇后脸上已经有了愠色,“都是自家人,又何必扭扭捏捏的,像雪霓一样大大方方该多好。”云揽月无奈看了楚明轩一眼,想让他为她说句话,谁知他只顾喝酒,看都没看她一眼。
谁知太子竟站起来道:“母后,揽月自小习剑,怕也是没有时间学舞,要不你给她点时间,下次让她再表演。”云揽月倒是挺诧异,她万万没想到太子竟会为她说话。身旁的楚明轩面色一冷,握紧了拳头。上位的皇后却没有任何回应,脸色越来越暗。云揽月心下一横,咬紧了嘴唇上前道:“父皇、母后,揽月虽未学过舞,但剑术尚可,可否让揽月为你们表演一段剑舞,以助雅兴。”“好!这个好!”皇上点头称赞,“来人哪,上剑。”
一把轻薄的长剑到了云揽月手里,轻快的鼓点响了起来,她随着鼓声出剑,刺、破、划……剑尖在腋下划过,在颈间绕过,整个姿态优美、华丽、灵动……带着忧郁带着喜乐带着沉醉,剑尖绕出一个花朵,消散、消散……空灵的剑法,窈窕的身姿,飘逸的长裙,飞扬的发丝,仿佛空气和芳香都被她带动,她美得像一幅画,一幅流动的水墨画……曲终了,在场的人爆出比刚才更响亮的掌声。
皇帝赞道:“虎父无犬子,揽月,你剑术上的造诣颇有乃父之风。”皇后笑笑:“两姐妹果然都不同凡响啊,本宫重重有赏,来人呢,把那颗最新进贡的夜明珠赐给安王妃”只是嘴角有些僵硬。立刻就有宫人上前,云揽月小心地接过锦盒:“谢父皇母后。”。
回来的路上,楚明轩却皱眉道:“以后在宫里不要这么出风头,在宫里要懂得韬光养悔。”云揽月有些气结,关键时刻他也不为自己抵挡一下,还在这里教训她,说白了只不过因为她不是他在意的人。抑或是因为她抢了她在意的人的风头。
深夜,东宫。云雪霓将自己头上的珠钗玉簪全拔下来砸在地上,噼里啪啦,贴身丫鬟红雨一边弯腰捡着一边劝她道:“小姐,你不要这样,要是被太子或者其他人看到就糟糕了……”云雪霓横眉冷竖,脸上像罩着一层乌云:“还算姐姐,刚刚才答应要扶持我,立刻就抢了我的风头,她云揽月算什么,明明什么舞都不会跳。为什么这样,为什么从小到大都要跟我抢……”砸完了,就趴在桌子上痛哭。
第三日回门,楚明轩和云揽月回到云府,他随便应付了几句就离开了。云揽月回了自己的揽月居,收拾了些东西,其中有一个锦盒,大概一尺见方,有些年头了,云揽月似乎十分珍视,打开里面的东西看了又看,其中有一封信,她拿出来又小心放进去。“揽月!”大将军云苍走了进来。“父亲!”云揽月将箱子放好。云苍道:“揽月,在王府可好。”云揽月垂眸道:“父亲,您放心,一切都好。”云苍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肩膀道:“揽月,不要怪爹,有些事爹也是无能为力。”云揽月道:“揽月从没有怪过父亲,只是女儿出阁后,不能再随侍父亲左右,以后父亲千万要当心身体。”
云苍走后,云揽月又去各个庭院转了转,看着自己从小到大成长的地方,与她所在意的人相遇又分离,再想想以后在安王府的种种境遇,不觉潸然泪下。
云揽月前脚刚走,云雪霓就回来了。云夫人看她脸色不好,就对云将军道:“女儿好像有点不舒服,我带她回卧室休息。”两人便去了内室。刚进了屋子,云雪霓就开始流眼泪。“这是怎么了,乖女儿,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云夫人陆筱珺焦急问道。云雪霓却只是流泪一句话不说。
“你倒是说话呀,到底怎么了?”云夫人也急了。”“娘!”云雪霓扑进她的怀里嚎啕大哭,“云揽月她欺负我,在皇上皇后那么多人面前她抢我的风头,让我丢脸。”云夫人拍拍她的肩膀:“小声点,莫让你爹听到了,究竟怎么回事?”云雪霓将那日之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云夫人却只是宽慰她;“我当有多大的事,这么芝麻大点的小事也值得你痛哭。雪霓,你要记住你是太子妃未来的皇后。气度一定要大,否则怎么成为一国之母。再怎么样,你总归是太子妃,旁的人都是不相干的,再出风头又如何,等到明皓登了大统,你还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现在可千万别失了分寸,让人落了话柄。”
云雪霓擦干了眼泪,凝眉道:“娘,我嫁给太子真的对吗,可是我发现太子还是对云揽月念念不忘。他真的会让我当上皇后吗?”“傻孩子!”云夫人揽着她的头道“你听娘的,准没错的。再怎么样。你现在就是太子妃,当上皇后那是名正言顺,何况现要扩大领土,靠的就是咱们云家的实力,你几个叔父也是朝廷重臣。云揽月再是嫡长女又如何。现在不过是嫁了个安乐王爷,以后也不会有多大前程,就算安王有点出息也不过是辅佐太子的命。太子就算还喜欢云揽月又如何,总不能把做嫂子的抢过来。女儿呀,你可一定要为娘争口气,为了能让你当上太子妃。为娘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娘这辈子一直屈居人下,好不容易才将你送上高台,你可一定要步步小心,事事谨慎。”云雪霓乖巧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