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州城里一片祥和,风平浪静的。
不过城狐社鼠却都纷纷冒了出来。
到处闲逛,也不惹事生非。
好像在寻找什么人。
到了晚上,就去狄林的一处德医堂后院领赏。
又三天过去了,那三个巫灵卫把肚子里那点货,吐得一干二净。
连偷弟兄老婆的事都倒出来了。
夜晚十分。
某民坊。
一处普通的二进院宅子。
除了檐廊下挂的两只灯笼,院子里安安静静。
仿若屋子里的人都睡着了。
忽然,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
落在前后两个院子里,一点声音也没有。
稍待片刻,见没有任何动静,便纷纷奔向各自的房间目标。
三人一组,一人留在外边守着窗户。
另两人用刀轻轻拨开门栓,窜入屋里。
须臾便传来打斗声。
屋里人翻窗而逃的,立刻被窗外守护的人一掌拍落。
跟着上前再一拳打在太阳穴上,倒地不起。
只一小会儿,后院的灯先亮了。
一前一后出现两个中年人。
指挥众人将死的没死的都扛起来,扔到后院边门外的几辆马车上。
院里的人随马车消失在黑暗中。
片刻后,宅子外围设伏的一群人走进来,打扫战场。
一切都井然有序,极有纪律。
那俩人自然是中年武侯。
其他人都是从紫阳卫中带来的次武侯,俱是高段三级,高手中的高手。
宅子里檐廊下挂着的两个灯笼,见证了刚刚发生的一切。
院子又恢复了夜的安静。
一丝血腥味也随着黑暗慢慢散去。
翌日上午,一辆马车缓缓驶入民坊。
在这处宅子门前,没做停留。
缓缓的转了一圈,又走出了民坊大门。
车厢里的桑硕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暗呼侥幸。
原来这几天他把暗语改了。
大门口有两只灯笼。
夜晚也不掌灯。
晚上挂两只,白天一只。
刚刚从门口路过,见是两只灯笼,便知出了事。
未作停留,直接去了狄林府邸。
狄林听了,心下骇然。
却猜不出对方是何方神圣。
“桑兄,你看可是大邱羽骑卫?”
桑硕想了想,摇摇头,道:
“不像是。
羽骑中有高手,但比例不多,而且还很分散。
羽骑还是以搜集情报为主业。
在那处宅中,有十七位巫灵卫高手。
一半是中阶三段,一半是高段,都是精锐执行者。
对方昨夜行动,显然没有惊动左邻右舍。
说明对方尽是高手,力压巫灵卫一头。
我方十七人,对方要做到无声无息,至少得出动双倍人数。
眼下羽骑不可能有这么多高手齐聚在庆州。
狄爷,那帮混混们可有什么收获?”
“没有,一点有用的信息也没有。
不过现在找到了他们,意义也不大了。”
狄林狠狠地甩甩头,苦笑一下:
“现在是我们被盯上了。
桑兄,你说他们是无意间探到了那处藏匿地点,还是几日前那一组巫灵卫招出来的?”
桑硕闻言,皱着眉头想了老半天才开口道:
“狄爷,我觉得这两种都有可能。
咱们的藏匿地点虽隐蔽,可日常生活所需也需要人进进出出。
不知道是哪里出了疏漏,让对方盯上了。
至于那一组巫灵卫,能从他们嘴里撬出东西来,可能性不大。
但万一是他们招出来的,那狄爷您这里就已经暴露了。”
狄林的赤脸更红了:
“这次那十七人生死还不知道。
若是对方有法子撬开巫灵卫的嘴,我这里就不安全了。
问题是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如果仅仅是替韩府寻仇,倒还好说。
我怕是冲咱们主上这一局棋来的。”
桑硕听了,也不禁动容。
“狄爷,不能往好了想。
我们只能做最坏的打算。
要是冲这局棋而来,你待怎样?”
狄林在书房里踅来踅去。
大脑在紧张的思考。
最后在桑硕面前停下:
“桑兄,如果我们都暴露了,那就不能逃了。
唯一的弥补方式就是止于我俩。”
狄林看了看桑硕,苦笑一下,道:
“这些年在庆州打下的根基,有很多都是暗棋,无人知晓。
一会儿,我吩咐一个心腹,让他暗中潜伏下来,联络这些人。
你也给你上头发个信。
若我发生意外,可派人来找我这个从不露面的心腹。
把主上的大计完成下去。
至于你,桑兄,趁现在你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吧。
庆州有我在就行了。”
桑硕凄然一笑,道:
“狄爷都不走,我能走吗?
再说,他们如果从巫灵卫嘴里得到的消息,我想我也走不出庆州的地界。
如果他们是寻仇,就按你说的,就止于你我二人吧。”
狄林拍了拍桑硕的肩头:
“桑兄大义,狄某佩服。
不过也别这么悲观。
不能让他们在这里寻上门来打打杀杀。
坏了我这么多年的名声和布置。
我们先都交待一番后,跟我去城外的上榆村。
那里是药材大库,已被我精心弄成了城堡。
在那跟他们一搏,胜算很大。
咱们看看这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说完,身上隐藏的宗师气息勃然散发,自有一种凌然之威。
下榆村又运来几车人。
有六人昨夜反抗激烈,被当场打死。
另外十一人都是轻伤。
两位武侯立即对他们用上了邱小兵教的手段。
他们现在对这方法很折服。
不打不骂太省事了。
傍晚,燕蝶卫来报,狄林出府,去了上榆村药库。
后又陆续进入药库很多人。
药库大门已关上。
药库城堡四周围墙上已有人员巡逻。
两位武侯要连夜进庆州城与无弥商议。
邱小兵可是盯着这档子事。
无论怎么说,这也是自家媳妇的事。
便让两位武侯带上自己。
无清知道了,跑来拉住邱小兵的胳膊,说什么也不让他走。
“这事太危险,师尊已让五师兄办理。
还有那么多紫阳卫,你就别去凑热闹了。
出了事咋办?”
一副惶惶魂不守舍的样子。
邱小兵一把抱住他:
“这事咱家的事。
我是男人,当然得出头了。
我可告诉你,这次听话,乖乖在这等着,不许乱跑去添乱。
不然家法伺候。”
说完一张贱嘴裹住了无清的樱桃小口。
无清羞涩的甩开那种贱嘴,嗔怒道:
“我没有乱走,你怎么这么无赖。”
邱小兵贱笑道:
“知道你没乱走,所以才打赏你一下。
乖乖听话,回来兵哥再赏你几下。”
“你……滚。”
“哈啊哈。”
邱小兵背起秦雪刀,便跟两位武侯去了庆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