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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五章 招降可否

    刘季心喜,“善。”

    郦食其依旧是胸有成竹的样子,“郦生虽有三寸不烂之舌,然能否奏效,仍需诸位将军兵临城下,以力迫之。”

    刘季道,“广野君有何要求尽管言,若能拔城,重赏。”

    郦食其便向刘季要千金,还有美女几名,此言一出,着实令刘季为难,为难的不是美女难寻,而是这千金不是一个小数,那么多金钱可购置很多粮草,虽然兵荒马乱之际粮草靠购置是不靠谱的,然终究是一笔巨额的数字。

    首先表示不妥的还是敢言的樊哙,认为若是拿这么多钱去贿赂秦将不如发给将士们,组成一支铁军,他樊哙原为此铁军统领率先攻城。

    樊哙之言得到许多将领的赞成。

    可刘季还是向樊哙摆摆手,答应郦食其的要求,“若能免去战火,救万千子弟兵,千金又何妨?与吾楚军将士之命比,即便万金亦是粪土。”

    刘季此言倒是令许多出身卑微的将军听后热血沸腾,视金钱为粪土的沛公定不会吝啬钱财犒赏他们,更有一种对生命的尊重,是对他们这些低级将领的尊重。

    红日西下,天空有明月主持,天地间陷入一种朦胧美,政事堂内的灯火开始逐一亮起,像是入夜之后开始睁开的眼睛,默默的注视着院内的一切。

    渐渐的从政事堂内走出几人,有吏有将,最后只剩下刘季和卢绾二人,不远处还有负责刘季安全的周緤、奚涓二人。

    卢绾面上有些担忧之色,“邦兄,上万兵马尚且无把握,广野君仅凭一张嘴可乎?”

    刘季没有立刻回话,而是默默思虑,来回踱步,驻足后反问一句卢绾,“颍阳若降,如何做到不杀降而安定城池?”

    刘季之言直接令卢绾有些发愣,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卢绾思考片刻,“夺其军,拔虎之牙,虎岂能伤人。”

    卢绾之言,刘季点点头,“令颍阳投降,绝非易事,即便受降,亦解其军,时辰不早,明日需谨慎。”

    众人赶路,一路颠簸几要散架,刘季与卢绾等分开后,独自回房,躺在榻上反而无法入眠,明明适才疲倦之极,眼皮打架,此刻却思绪乱飞,偏偏睡不着。

    明日将引兵剑指颍阳,是否其中还有未曾思虑周全之处,为何心中突突有些不安。

    陈兵城下,郦食其进城劝降,郦食其会不会有危险,实则刘季心中对能否劝降并未抱太大希望,若能使其疑虑,使其松懈即可,拿下这座要地还是需要良弓戈矛方能解决。

    不知何时刘季担心这个酒徒的安慰,思虑着不禁哑然失笑,居然有一种声音响起,“酒徒郦生实乃吾刘邦一知己,不仅秉性相投,而且皆有大志向。”

    郦食其心中有个宏愿,欲如张仪那般要靠一张嘴搅动天下格局,甚至助沛公拿下一国,建立张仪未能完成之功勋。

    这种大志向在寻常人眼中那便是爱大言,与刘季多大言、少成事如出一辙,然时势造就,风云变幻,昔日大言便是今日抱负。

    在对郦食其的担心之中刘季慢慢进入梦乡,第二日刘季是否杂乱的脚步声吵醒的,刘季纳闷,起身才发现诸多军吏皆早早预备着出发之事,唯独不曾有人唤醒刘季。

    刘季不悦,卢绾笑着解释言三军主帅需多休息,如此才能肩负起高强度的冗杂之军务。

    看着卢绾这种略带胡闹又着实为自己考虑的样子,实在无法生卢绾之气,“快去准备车驾。”

    卢绾诧异,“车驾?不是骑战马?”

    刘季笑骂,“哪来那么多废话,快去准备!”

    卢绾应了一声,一溜烟跑去备车驾。

    由苑陵到颍阳还是有些距离的,为此刘季决定依旧兵分两路,刘季引兵走大道,由通晓韩地之路的利苍带路,吕泽引兵走小路,以奇兵快速前往颍阳。

    刘季和吕泽商榷后决定以明暗两路前往颍阳,郦食其可以明路劝其投降,若无效,待郦食其躲藏后,暗路立刻发动攻击。

    两军会合后强攻,务必尽快拿下颍阳。

    旭日之下,波光粼粼,颍水似碎金长虹般缓缓流过颍阳。

    颍水环绕颍阳,颍水两岸的清晨分外妖娆,流水之中夹杂的浮冰折射出奇异的彩色,与两旁的绿树青竹呼应,着实令人赏心悦目。

    颍水之上一只小船如清风般漂浮至颍阳城外,从船上走下三人,一人拎着一只葫芦,不停的往嘴里灌酒,一边饮一边提醒后面二人,“小心些,里面可是珍贵之物,勿要磕着碰着,今后汝二人能否立功加爵则全靠它……”

    饮酒之人自然是准备劝降颍阳城的郦食其,身后二人一个为沛嘉,另一个乃靳强,是吕泽与刘邦分兵欲入赵地时,作为刘季遣将扩充其军力的回报,将身边的一位武者调于刘邦护身。

    靳强,芈姓,靳氏,楚国公族后裔,曾以郎中骑千人的身份在阳夏起兵,后加入吕泽的军队,为人忠义且武艺高强,深受吕泽的看重,为与刘季互表支持,由吕泽调用给刘季。

    刘季观其人仪表不俗,谈吐不凡,一问方知乃楚国公族后裔,刘季敬其为贤,归樊哙,与奚涓、樊哙成为刘季亲军的三军主将,若再加上善车站的夏侯婴,可谓是刘季身边的四大金刚。 m..coma

    此次郦食其出使颍阳,深怕郦食其有危险,故而特派遣靳强护卫,同时命沛嘉协助。

    靳强虽为公族后裔然秉性大度,温文尔雅,有大将风度,沛嘉则与刘季一不太喜欢儒生,不过刘季是一开始不太喜欢,自认识郦食其之后大为改观。

    沛嘉见郦食其将他当做下人使唤,心中有些不悦,“若非沛公有命,一个酒徒竟然如此狂,真不愿与酒徒为伍。”

    郦食其见二人一个温文尔雅偏偏武艺高强,一个自诩为武将却偏偏看不惯儒生之人,两人搭配,郦食其对刘季的安排和调配着实佩服。

    郦食其看得出二人却非庸俗之辈,此次出行恐怕是刘季不只担心他郦食其安全,而是有意历练之,尤其是靳强,一个从吕泽麾下转到刘季帐下之人。无广告网am~w~w.

    虽说吕泽和刘季是一个集团,吕泽是刘季的属下,可不知怎地大家始终将他们看做二个军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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